多情疑似无情,有心更似无心 作者:luxihua1981/beiliya1981【完结】(11)

2019-06-25  作者|标签:luxihua1981 beiliya1981

蒋平眨巴着三角眼沉吟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如今双方的证词出入甚大,反倒令人难下判断,看来现在就只剩下卢骏还没出现了。”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卢骏那小子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声躲起来了,居然消失的这么干净。”白玉堂叹了口气,恨恨的说。

正在此时,随着一阵敲门声响,店里的一名伙计小心翼翼的抱着个酒坛子走了进来,陪笑道:“哟,几位都吃的差不多了,先前掌柜的特别吩咐让小的把这坛三十年的女儿红给几位爷送来,结果一忙起来就给忘了,这不才想起来,几位爷可千万别生气,小的这就给几位满上,看要不再让灶上的给炒几个菜,也好下酒。”

“嗳,那么麻烦干吗啊,还不赶快满上。”一听说是三十年的女儿红,白玉堂的眼睛都直了,连忙把自己手里的酒杯清干,敲着桌子叫道。

白玉堂如此急迫的模样惹得其他人纷纷摇头失笑,连带着周围紧滞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起来,众人皆放宽了心态,各自清空酒杯,等着伙计斟酒。

“好酒。”来不及等伙计满完,白玉堂闻着酒香,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时间只觉得天高海阔,豪情万丈,不由高声笑道,“大家大可不必发愁,不就是个卢骏吗,包在我白玉堂身上,就算他真的上了天,入了地,我也照样能把他翻腾出来。”

“咦?五爷是要找卢少爷吗?”听见白玉堂的话,刚抱着酒坛子走到蒋平旁边的伙计一愣,停下来问道。

“是啊。”蒋平闻言眉梢向上一挑,抢先回答,“怎么,莫非你知道他的去处不成?”

“咳,说来也是碰巧,爷听了可别生气,听说卢少爷这几天一直都住在飘香院里。”

蒋平眼前一亮,连忙催促道:“没事没事,快具体说说。”

“其实是这么回事,小的有个邻居最近迷上了飘香院里的小红姑娘,成天往那儿跑,小的就是听他回来时说的,好像卢少爷最近这几天都呆在婉娘的屋子里,连门都不出。
“这婉娘是——”

“四老爷不知道,婉娘可是飘香院里的头牌姑娘,这也就是卢少爷,要是换了旁人,别说住下了,连见一面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多谢。”说着蒋平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塞给伙计,笑道,“喏,这是给你的。”

伙计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虽然客气,手上却死死的捏着银子不放,一个劲儿的打哈哈:“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您看小的把酒都送晚了,哪还能……咳……”

“得了,给你就拿着吧,客气什么。”没想到这么顺当就知道了卢骏的下落,白玉堂更是显得有些得意忘形,站起来一把抢过伙计手里的酒坛子,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一边说,“这酒放着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是是,小的告退。”想是知道白玉堂的脾气,伙计也不多说废话,高高兴兴的揣起银子退了出去。

端着酒坛子,白玉堂扫了眼桌上的酒杯,见只有展昭跟前的杯子还空着,于是几步晃了过去把酒斟满,然后抓起自己的杯子在上面轻轻一碰,笑着说:“猫儿,看见没有,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起来这也算是天意,五爷我少不得纡尊降贵,陪你到这飘香院逛上一逛了。”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仰仗白兄了,反正白兄对于青楼楚馆,向来都熟悉得很。”礼貌的饮尽白玉堂的敬酒,展昭同样笑眯眯的说。

“噗咳咳咳,你说什么呢,你——”被展昭噎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白玉堂咳嗽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刚要说话,却感觉房间里的杀气突然之间浓烈的起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白—玉—堂!!”

“啊—我错了—哎呀—”

无视周遭的喧闹,蒋平心情愉快的为自己跟展昭各自斟了杯酒:“展兄弟,来,再干一杯,到底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果然不错。”

“多谢四哥。”展昭一笑,抬眼看看那个被满脸酒渍的韩章坐在身下仍然苟延残喘着的白玉堂,唇边的笑意不由更是加深了许多。

“干!”

12
飘香院——整个江宁府内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天堂。

美丽的事物本就多人欣赏,而美丽的女人自然就多男人欣赏,尤其是美丽听话又温柔妩媚的女人,更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然而毕竟不是所有人的梦想都能够一一实现的,所以那些更多的没有梦想成真的人,也只得退而求其次,花些银子买一个美梦,结这么一段露水姻缘。因此当月色初起之时,飘香院这个美丽女子众多的地方,自是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全江宁府境内最热闹的地方。

古往今来,不论哪朝哪代,也不管时局是平稳还是动荡不安,但青楼这一特殊的行业,却永远都是欣欣向荣,长盛不衰的,上到皇亲贵胄,下至贩夫走卒,莫不为此魂萦梦系,心向往之。然而温柔销魂美人恩,自是不可能让你享受的如此平白轻易,因此银子,便成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所谓散财首推销金窑,销魂莫如温柔乡,古今皆然。

于是有钱的左拥右抱,美酒佳肴,没钱的望洋兴叹,辗转难眠,虽说南柯一梦终有醒,最后不过或是散尽钱财,或是耗尽寿命,然而正值美色当前,媚眼如丝之际,众多凡夫俗子早连姓名都已经抛诸脑后,哪里还顾得上思索结局。

孔老夫子有句话说得好,食色x_ing也。此言确有大智慧。

因此当蒋平和展昭在白玉堂的带领下来到飘香院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灯火阑珊,热闹非凡的缠绵光景。

当然,之所以会让白玉堂带路,倒不是因为他真如展昭笑言的一般长年流连于这些烟花之地醉生梦死,要知道咱们堂堂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向来是自命风流而不下流,自然不会放任自己频繁出入此种场所。不过话又说回来,白五爷虽说不常出入烟花柳巷,但飘香院倒还真是不多不少的去过那么两次,而那两次,又正巧都是为了拜访此处的花魁,婉娘姑娘。

其实就白玉堂本人来说,他来找婉娘的动机很单纯,只是为了听听这位人人赞誉的音律高手抚琴而已,然而即便如此,婉娘姑娘精心弹奏的霓裳,也不过只引得白玉堂来过那么两次罢了。

这倒不是说婉娘的琴艺不精,说实话,她的琴艺在整个江宁府来说也可算的上是无人能出其右了,只不过白玉堂附庸风雅的兴致,也就偶尔那么几回而已。对他来说,如若婉娘姑娘精通的不是音律而是酿酒的手艺,倒是有可能引得他多走上那么几遭。

刚刚行至飘香院前,随着一阵香风扑面,立即便有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迎了上来,一口一个大爷的边叫边往他们身上蹭,尤其是展昭与白玉堂的周围,更是瞬间便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川流不息的客人们无比嫉妒的目光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来不及说,便被这些花团似的姑娘们簇拥着飘了进去。

与老油条的白玉堂和蒋平不同,一向洁身自好言行端正的展昭哪见过如此阵仗,虽说不是第一次涉足这种烟花之地,但以往都是以官人之名行办案之实,青天白日的庄重肃穆,姑娘们即便有什么过火的言辞也都在他凛然的官威下消失殆尽,怎么可能像今日这般,不但所听之言尽是些 y- ín 词浪语,一个个柔滑无骨的身子还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粘,唬得展昭满头大汗,左躲右闪的一个劲儿往白玉堂身后缩,哪知反倒弄巧成拙。这里的姑娘何曾见过来到此地居然还如此面嫩的公子,偏又生得俊俏可人,怎肯轻易放过,自然更是变本加厉的调戏起来,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方才如意。

对于展昭如此窘迫的处境,蒋平本着看戏图热闹的心态自是袖手旁观,而白玉堂原本就是抱着幸灾乐祸的目的而来,更是满腔戏谑的作壁上观,一边游刃有余的应付那些围绕着自己的姑娘,一边还有意拉开自己与展昭的距离,令那些女子有机会趁隙而入。只委屈了堂堂的展南侠,一身本领却陷在这群脂粉红颜之中不得施展,实在是苦不堪言。

然而闹得紧了,看着被姑娘们围住的展昭脸上愈趋加深的那片熟悉的困窘之色——就是被自己欺负时常常会出现的那种脸色——白玉堂心中的调笑之意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增长,反而迅速消失于无形,心头更是一把无名火起,仿佛是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突然被别的人染指了一般,越看越不顺眼。

既然看不顺眼,就要让看不顺眼的事情终止,要知道他白玉堂向来可都是行动派的人物。于是手中折扇一扬,技巧x_ing的挥开粘在二人身侧的众多莺莺燕燕,高声问道:“这都进来半天了,怎么还不见来人招呼啊。”

“哟,看您说的,我这些姑娘们不都招呼着几位爷呢吗,热情得连我都嫉妒呢。”说话间人群一分,闪出来一位老鸨打扮的女子,虽说已然徐娘半老,但在精心修饰之下倒也算得上是顾盼生辉,看得出年轻时必然也是位美貌的佳人。

“哎呀,怨我眼拙,刚离的远没认出来,感情是白五爷啊。那就难怪了,这些个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五爷的眼啊,姑娘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快别在这围着了。”说罢老鸨把香帕一抖,挥着手将姑娘们赶散,也不理那些个女子埋怨的声浪,回过头来对三人笑道,“怎么着,今儿怎么有闲情到我们这来啦,我还以为五爷早就把我们给忘了呢。诶五爷,这二位爷是——”

不去理会这些风月场上的客套话,白玉堂干脆的单刀直入:“这二位是我的好朋友,今日路过此地,因久慕婉娘姑娘大名,故此特地前来,妈妈还不快找个人给我们带路。”

“这个——”老鸨闻言面色不由一僵,陪笑道,“真是不巧,今天婉娘屋里头有客人,没时间啊。要不然这样吧,我再给三位介绍几个姑娘,保证色艺双绝,绝对不会比婉娘差。”

“那可不行。”不等白玉堂回话,蒋平走两步到跟前,搭着老鸨的肩膀说,“这位妈妈,我们兄弟都是行路之人,来此一趟也不容易,此番前来慕的就是婉娘姑娘的名声,怎么能换人呢,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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