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我赢了你重来了,想得挺美的你。”
“你悔棋,不能算的,刚我悔你也没让啊。”
“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走,你这偷摸着不行啊,手起开起开!”
“你这是狡辩!我……”
袁朗将手里的东西从左手换到右手,看了看高城,没说话。
高城苦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出声。
横档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略嫌破旧显然有些年头的防盗门,带纱窗有把手的那种,透过几根钢条的缝隙,能看到门上斑驳的三个红色数字:102。
而上面那通声音洪亮的……呃……交谈,便是源自于此门以内。
看来是这里没错了,袁朗想。
敢情老虎家的大嗓门不是基因遗传,而是个体感染。
正琢磨着,忽然感到身边空气的异常流动,袁朗回过头,见高城已经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一边呼呼喘气一边拿眼神示意他把手里那两大口袋里撂地下歇会儿。
袁朗暗自点头,很正确,先不急着进去。
两个大塑料袋儿随手放在脚边,挺沉。
一个装的是熟食,什么牛r_ou_啊肘子的一大堆,原本还有一块五香驴r_ou_,但被高城以近亲为由严词拒绝了。另一个则放了两瓶红星,度数最低的那种。
袁朗凑过来紧挨着高城坐下,体贴的伸出袖子擦抹他额上的汗迹。
虽然两家离得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但在大太阳底下的吉普车里闷了十几分钟,再在超市里挤过来挤过去以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
可能是嫌他擦汗擦得时间太长,高城瞪他一眼抬手将爪子挥开。袁朗好笑的看他不自然的偏了头,也不再坚持,干脆把袖子抻直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两人扇风。
“诶,里头都谁啊,这么热闹?”朝门的方向努努嘴,袁朗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俩爷爷,准是下棋呢,这还算安静的。”高城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看我这脑子,马爷爷几个月前刚退,我爸还给我打过电话,愣给忘了。”说着又瞄了袁朗一眼,似笑非笑:“看来你运气不错,今儿还真见全了。”
“又是驴又是马的,你哪来这么多爷爷。”袁朗摇摇头,笑得极欠抽。
于是高城抽他:“瞎说啥呢,都是长辈,没这么开玩笑的。”
“……我不走这儿不走这儿,听不懂人话咋地,都说了我不走这儿!”
“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咋不讲道理呢,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大丈夫懂不!”
“你少动不动就整那文邹邹的词儿,我听着闹心,显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