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在手中成型,泫然欲泣般,元嫔扯下遮羞皮囊,一双红眸如同溢满鲜血般直盯着那片飘远的身影,足蹬地,抬爪往西门吹雪飞去。
玥颖面上早已不悲不喜,眼中仅仅留下了那人的身影,再容不得其他,当叶孤城一双眼瞧过来,她却不得不往他那边望去。
同样的平静,叶孤城更多的是冷漠孤岸,玥颖则是平静掩藏着灰败。
“我以叶孤城之名进行审判,行尸走r_ou_化灰,非此间者遣返。”
语出法随。
万千行尸走r_ou_,只眨眼间尽皆化灰成尘,回归大地。
清泪一滴,求而不得,两世追逐,不过空梦一场。
西门吹雪来到叶孤城身边,向他点了点头:“找到了。”
叶孤城往前走了两步,自然地牵了西门吹雪的手,同样略显冰冷的手交缠在一起,他说:“走。”
空间跨越,转瞬及至。
反噬之力并不好受。
女娲正卧躺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一旁立着的是她的孩子白离月,她闭目养着神,杂绪万千,着实是静不下心来。
“母亲。”白离月轻轻唤了榻上人,面容温和,但那双眼睛里翻滚着的暗如同深渊漆黑无比让人心惊。
女娲撩起眼皮,往白离月看去,往日嫣红的唇此刻苍白毫无血色,她笑道:“子曦勿忧,母亲没事,且安心。”
白离月道:“对您的厉害,离月清楚,担忧却称不上。”
许是角度之因,女娲倒是瞧不真切白离月神色,不由得起身来:“子曦?”
白离月半低着头,恭敬如初:“您叫着子曦,子曦,却哪知此非我名?您救了离月,离月万分感激,您若有事,离月万不敢辞,但独独不愿做他人。”
女娲纤手抵在太阳x_u_e上,轻轻揉动,莫不是反噬过重伤了耳,怎么子曦之言,她听不明白?
白离月等此刻等了足有二十年之久。
身为双子之影,古有言若有灾,必为影带来之灾,故而白离月幼年虽为大家少爷,过得却比之仆人更为不如,犹如影子长于暗处。
后白家被灭,独留白离月一人,游离失所,若非女娲,他怕早死在某个角落,白离月感激女娲,却也厌恶着她。
超乎想象的事实,让白离月疯狂了,他割裂灵魂散入各个世界,寻找着,直到他遇到了许清砚。
才知,命皆定数。
他不愿受女娲掌控,故而研究出了病毒,导致末世到来。
现在他终于不用受控女娲之手了,无疑是让人高兴的事。
白离月说:“想必,他们快来了吧。”
女娲睁开了眼,空间的波动无法逃过她的感知,遥远的时空里,她的师傅传来谕旨让她速归。
这一下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她慌忙起身对着紫霄宫方向拱手而礼。
“你却是知足了?”女娲看着生生受了圣人之礼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咬牙切齿。
“若非鸿钧之徒,你早该命陨。”西门吹雪看她一眼,说道。
女娲轻呵一声:“若非是你,子曦如何会陨落?”
着实气不过,红绣球一抬,便想往西门吹雪砸去,却听得鸿钧轻轻一句“还不来。”吓得将红绣球砸到地上。
女娲轻轻一哼,眼往白离月方向看,却见他那双黑沉黑沉的眼,愣了愣,终是叹了声:“你从来便是子曦。”
云袖一甩,女娲瞧都不瞧西叶两人一眼,正是想走,却被西门吹雪拦下。
“想走可以,把源石留下。”
源石重要x_ing,女娲如何不知,怎会给出,她也是不回话,只当没听到。
叶孤城冷瞧她一眼,不说话,周身气势不留余力往她身上压去,女娲脚上一软,扑通跪倒在西叶面前。
自她成圣后,又有那个能给她如此难堪!
她想怒瞪,头却抬都抬不起来,如此威压,她仅在万生之师,万道之祖的鸿钧身上感受到。
难道说……
一双苍白唇瓣抖了抖:“我……我给。”
压力骤然一轻,整个身体直往地上扑去,幸好女娲仍念着面子,死撑着站起来,右掌一摊,源石就悬在她掌上,西门吹雪望了眼源石,源石便滴溜溜飞到西门吹雪身边。
“走吧。”西门吹雪淡淡说道。
女娲听到他说,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现在她如何想不通?
趋利避害便是。
白离月没c-h-a话,看到西叶要走,赶紧一拦:“此间种种,多有得罪。”
叶孤城瞧都不瞧他一眼,西门吹雪倒是瞥向他:“他们如何?”
白离月一愣,说道:“未有受苦。”
“如此便好。”
西叶决战,几位看官只道两人剑法高绝,绝不谈论皇家如何。
先帝年有三十之余,后宫诸妃未有一出而无后继之人,因有南王之才足论天下,百官举荐,南王三推,勉为披袍成帝,改号“元曦”。
--------结-------
番外篇
夜深之时,皓月当空。
宵禁后,打更一二,长街无人。
诸事尘埃落定,正是惧散人乐,安居乐业时。
琉璃盏悬梁,多少明亮,叶孤城正拿着檀木梳细细梳着西门吹雪的发,清冷的香纠缠着叶孤城身上的海棠花香,着实醉人。
西门吹雪静坐于圆凳之上,一双冷漠的眸望着稍显模糊的铜镜,眉眼柔和几许。
叶孤城的手修长而有力,苍白而细腻,带着微凉的温度穿c-h-a着西门吹雪的发,手法尚且生疏,间或见他弯了弯凑到西门吹雪耳边,轻轻喃语询问。
他总是优雅而礼的,便是做着亲密事,也透着游刃有余的味,似乎在叶孤城的脸上极少能看得焦躁的样。
与他有的相似,西门吹雪淡漠冷然,一举一动说不得十分贵气,但一抬手一落足皆是利落,不拖泥带水,显出别样魅力。
“我也非娇贵之人,无需这般小心。”
叶孤城弯了嘴角,刹那花开满地,氤氲着香来:“我却不愿你受一点痛。”
南海那次,西门吹雪受伤,一直便是叶孤城心中一根刺,非他认为西门吹雪是瓷娃娃,只是不愿他受伤。
发垂极腰,漆黑如墨,在光下折出柔软的光,正如西门吹雪其人,冰山遇暖阳,总归会融化,而叶孤城便是那一位,化指柔情,独属于他二人的温柔。
西门吹雪的发意外的柔顺,梳子一梳便到了底,仔细梳了几次,叶孤城就弃了梳子,双手一抬往他投一按,轻柔地揉按起来。
轻重适中,正解疲意。
叶孤城此刻已被元曦帝封王,某个方面来讲,前朝叶氏兴复指日可待,但他却独独不愿废那么些功夫。
世界之大,何必拘于方寸之间。
被皇帝赐予独特权力的叶孤城,未必能脱离朝廷诸事烦恼,总体来说他是忙着的。
西门吹雪闭上了眼,安心享受,罗刹教到底是塞外的庞然大物,兼有万梅山庄,虽有五在,有些事儿毕竟烦人,多了便扰人。
“元曦帝倒是个痴情人。”
“人死灯灭,多言无益。”
西门吹雪身体放软,往叶孤城身上倒去,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幸有他,才有你在。”
叶孤城半弯了腰,将西门吹雪揽住,唇轻轻吻在西门吹雪的唇角,引来他头往他那歪:“他到底是我父。”
元曦帝与叶孤城的母亲之间的事,元曦帝并未瞒过他,或为真情或为假意,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叶孤城并不去计较。
西门吹雪轻轻拍了拍叶孤城的手,叶孤城哂笑,应意松了松手,西门吹雪站了起来,话题也不再此上面多费口舌,他揪了揪叶孤城垂落在脸侧的发,没有用力,而后将那缕发别到耳后。
两人身量相仿,西门吹雪的眼正好对上叶孤城那如同琥珀般清澈的眼,似被诱惑,他稍微垫了下角,略显冰凉的唇落在叶孤城的眼角伤痕处。
叶孤城极为配合,但唇角的笑足够耀人。
笑能感染人,看到叶孤城笑容,西门吹雪也难得勾出笑来,浅浅淡淡却炫目灼人,叶孤城到底也是凡人一个,七情六欲不绝,他凑近,四片唇瓣相合。
叶孤城也不急切,舌尖细细舔舐着对方的唇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笑意,不会太过主动,感受彼此间鼻息交缠,脉脉温情。
情之一字,让人苦恼,亦让人欢乐,或是怅然若失,也或缠绵悱恻。
温和止至西门吹雪启唇,若说初时叶孤城单方面挑逗,接下来便是狂风暴雨,西门吹雪享受彼此间唇舌争斗之感,各有胜负更添趣味。
所以当一切云散雨收时,两人的衣物凌乱狼狈,交颈倒在床上。
相互间气息吐在对方的脖颈,带出几分痒意,两人都在平复激荡起来的情绪,西门吹雪倒在叶孤城的身上,手在他背部滑动,自上而下,一寸寸拂过,带出一串串灼人的火来。
叶孤城也不阻止西门吹雪点火的行为,微侧首蹭了蹭他的侧脸,轻语:“可以?”
西门吹雪不答,依旧是四处点火,更甚是碰到了男人的脆弱处,轻轻按压,叶孤城闷哼一声,暗哑深沉。
叶孤城低笑几声,翻身便将西门吹雪反压在身下,将他身上的衣一一褪去,露出强健且白皙,肌理分明的身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