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石手里抓着药,看着阿诚仿佛身后有狗追着一般的身影默默的叹了口气,好在离去之前还记得跟办公室门口的人打招呼,要不然恐怕他还进不去呢。
象征x_ing的敲了敲门,意料之中没有听到里面的人让他进去,荣石直接推开了门,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看见明楼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仍在旁边,正在艰难的脱马甲,左胳膊完全抬不起来,看见这样的明楼,荣石哪里还想得到其他有的没得,下意识的跑过去,把药放在茶几上,接过了明楼本来的工作,给他脱衣服。
马甲脱下来,荣石又去解明楼的衬衫扣子,被明楼右手制止住“荣老板,你今天是来和我谈公事呢,就这么解我的扣子不合适吧?”
荣石解扣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的拂开了明楼抓着自己的手,继续动作,等看到左胳膊上一道子青紫的肿痕才微微了口气,还好没有他想象的严重,只不过明楼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这也够受的了。
从袋子里拿出药和纱布,看了看阿诚竟然还买了消肿化瘀的药酒,就问了声洗手间在哪里,得知办公室附带着洗手间,感叹了一声腐败之后去洗了手,到了点药酒在手心揉开看了明楼一眼说了句“忍着点。”直接上手。
手刚放到伤处,明楼就疼的“撕” 了一声,荣石的动作瞬间停止,等明楼没动静了,又动了一下,明楼又是“撕”一声,荣石再次停止不动。
不过这次明楼开口了“十年前,我被大姐打的下不了床,等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忍者痛去找你,结果你的长官告诉我,你回承德了,我不信,就去找你,去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找你,后来发烧倒在路上被人送回家,那时候躺在床上我就在想,我跟同学打球擦破点皮你都心疼的不行,怎么就舍得在我伤的那么重的时候走了呢?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想不通,荣老板,你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荣石喉头滚动几下,嘴唇微微张开,鼻翼开阖,眼角泛红,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又到了一些药酒子啊掌心揉开直接贴到明楼的伤处开始揉,而这次明楼也没有再开口,没有呼痛,沉默的任由荣石给他揉药酒,喷伤药,然后裹绷带,最后给他穿上衬衫,马甲,又把西装给他穿好,领带打的仔仔细细的,然后站在理他一米远的地方开口“明长官不知道找荣某有什么事。”
明楼只恨不得直接从抽屉里掏出枪打死眼前的这个人,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拿枪,而是自己起身将人推到了墙角,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顶在那人的脖颈处,他做好了荣石会反抗的准备,但是那人一动不动任由他施暴,哪怕是呼吸不畅,面色已经由红变白再到青紫,恐怕再过一会就会因为窒息身死,也没有用没有受到束缚的手推开他。
等明楼松开手,荣石已经完全无法支撑自己,直接跪在地上咳个不停,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有动静直接闯了进来,也不管发生什么事,直接将地上的荣石架起来,双手后翻,将人制住,荣石依旧没有反抗,只是保持着一个艰难的姿势咳的惊天动地,仿佛恨不得将心肺都一起咳出来。
明楼出了两口粗气,平复了内心想要继续施暴的冲动对冲进来的人开口“我没事,你们出去吧。”长官开口,冲进来的人自然放开了荣石,只是却不是好好的放,而是用劲推了一下,荣石虽咳的筋疲力竭,但是还不至于被这么一推就倒在地上,一个卸力,站的稳稳的,看见荣石的这身手,冲进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而明楼只是看着荣石也不吩咐他们,还是阿诚听到动静进来才让几人出去,等人走了,看了看荣石的样子冲着明楼的说了句“就不能好好说话不动手。”说完朝着二人哼了一声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明楼被阿诚说的面色发红,倒是荣石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咳的惊天动地但是还是在不停的咳嗽,就算是明楼这时也看出了不对劲,赶紧上前扶住荣石站不稳的身子“你这是咋了?”
第九章
荣石虚弱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被明楼扶着坐在沙发上,平时喝口水还得阿诚给倒好的明大公子,这会也没有少爷做派了,又倒水又捶背又顺胸口,等荣石终于不咳嗽了,两个人都是整出了一身汗。
看明楼这幅样子,荣石白着嘴唇红着眼眶冲他笑了一下,看见这笑,明楼气的差点再次施暴,还好忍住了,只是白了一眼,没有说话,放任自己仰躺在沙发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
这样的情况对明楼来说太过于难得,自从回到了上海,或者说自从投身到战争中,这样的惬意就再也没有过,在家里还得伪装更别说上班的地方,阿诚虽然足够信任,但是却无法依赖,只有身边的这个人,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两人的阵营是否相同,可是他从骨子里相信这人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才能什么都不想,完全将自己放空。
直到嘴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明楼才从放空中回过神来,眼睛一清明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还没来得及多想,多年受训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等他的思想跟得上反应的时候也只来得及不去扣下扳机,而荣石,就那样被他反身压在沙发下,脑袋还在他的枪口下,可眼睛里却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