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日进斗金的大佬,以她的x_ing格有钱了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紫藤也只是感叹了几句,虽然是挺羡慕,但不是自己家的她也懒得再多想,自己家虽然不富可也不穷。
“不过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这个本丸很富裕呢。”尤夜也是一样的心思,抬头打量四周的陈设,这种低调的富贵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见还是第一次见。
“我倒觉得九月大人应该不会操心这些琐事。”一期一振突然道,“这里的陈设摆放,应该都是出自刀剑男士的手笔,有歌仙兼定烛台切那些刀的风格。”
“有道理!”紫藤捶掌,“九月还真的是从来都没表露过她有什么喜好的样子,我们三人偶尔聚个餐她也是随我们选,我们吃啥她就吃啥什么都不挑。”
“是个连喜好都没有的人呢。”三日月叹息,“君王一般的上位者。”
“别把九月说得这么惨啊爷爷。”紫藤立刻抗议,“每个人都有偏好的,就算是你从刀变成附丧神也不能免俗,九月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三日月哈哈笑着,“平安时代的天皇一直效仿海另一边的帝国君主,他们的饮食虽然精细却也苛刻,就算有喜欢吃的东西,为了防备被针对暗杀,统治者从不会表露出自己对某些食物的特别喜爱。并不是说没有偏好,而是不能有。”
“可是这都是古时候的事了,现在的国家大一点的都是主席、总统在当政,就算还有国王这样的席位在,也都没什么实权呢。”尤夜一脸不解,“爷爷这个说法,简直就像是在说九月是位君王一样,我觉得一点都不像。虽然有时候她是有点可怕啦,但最多也就是不爱笑嘴巴坏了点,平时是很好很容易接近的啊。”
“是吗?”三日月笑了笑,没有分辨什么,“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总想岔了吧。”
很好接近?若真是如此,以她的能耐,身边的朋友不会一直就只有两位的。这么一想,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自家这位天真烂漫的主公,还真是福泽深厚。
“马上要开饭了。”障子门在这时先被敲响了几下,随后审神者的声音跟着响起。
“好的,我们这就出来!”紫藤这就应道。
有了之前的见闻铺垫,午餐的美味丰盛也就不算出乎意料了,除了大佬那安静得有点让人害怕的用餐画风外,尤夜和紫藤表示吃得都挺开心。
午餐过后,本丸里的刀剑们经过一番收拾,差不多就到了午休放风的时候,三日月和小狐丸跑去了檐廊和莺丸并排坐在一起品茶闲聊,两只鹤丸结伴着不知去干嘛,作为其中之一将他带来的监护人,紫藤实在不放心,打了个招呼偷偷跟上去,防止家里这只惊吓鹤仗着多了同伴脑一抽的就在这里作死。
妈蛋,平时在自家瞎折腾就算了,要是在大佬本丸里乱来惹毛了主人家,老娘可救不了你啊!
于是,就剩下了审神者在会客室里陪着尤夜和一期一振。
先前还有紫藤他们在时还没觉得怎样,等这间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尤夜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一期哥死活要跟着一起来,但果然这个时候不能太冷场。
找,找点什么话题说说呢……?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开口说点什么避免这越来越重的尴尬感时,坐在旁边的一期一振这时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之后朝着审神者的方向弯下双膝做出了跪地请罪的架势。
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尤夜也跟着站起不算,连喝着茶的审神者也是抬起眼皮有些诧异地望过去。
“九月大人,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和我的那些同伴一直都欠您一声对不起。因为情绪激动就失控对您挥刀相向这件事,真的万分抱歉!”
…………
扯着自家鹤丸回来时,紫藤就感觉到会客室里气氛有些古怪,她瞧了瞧三人里最不会掩饰的尤夜,发现她表情复杂,震惊感动喜悦感慨这些情绪都从她脸上流转过,紫藤直觉自己错过一场大戏。
算了,挑她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明摆着不方便告诉她,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这是怎么了?”尤夜看紫藤家的鹤丸情绪不高,不由问了一句。
“还不是这货,要不是我看住了,他就和九月家的姥爷一起搞事了。”紫藤提到这个就有些愤愤,“庭院里不是有个漂亮的红长椅嘛。”
“嗯呢,听烛台切桑说是昨天才买回来的。”尤夜也对那个长椅很有印象。
“我也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出的馊主意,反正九月家的那只在自己的羽织背后喷了红漆,形状就跟长椅那一条条的一样,然后坐在那里,专门坑那些累了在长椅上休息的刀剑。”紫藤表示她自己也差点中招,“我还说姥爷为什么那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动呢,等我往那一坐他就站起来,对我露出背后一大块漆印,吓得老娘差点以为那椅子漆没干连忙跳起来看。"
尤夜:“……”总觉得姥爷们灵机一动就是一个点子的本事挺强大的。
这个恶作剧其实不痛不痒,但有介于鹤丸国永吓到了客人,所以被审神者罚去洗衣场干活三天。另一只想要跟着一起行动却未遂的鹤姥爷则是在回去自己的本丸后,被罚了同样的事,但他据理力争为自己减刑一半。
当回去的紫藤在晚上笑着将这件事通过手机告诉审神者时,少女的脸色鲜有的复杂了一瞬。
“附丧神的情感……很丰富呢……”
“那是当然的啊!”紫藤回得理所当然,“虽然以前是刀,但变成附丧神也是有血有r_ou_了啊,除了长寿一点比人类强壮一点,他们其实和人没什么差别,也是会哭会笑的存在啊。”
“唔……”
“九月,你怎么了?”紫藤问了这一句时,忽然想到什么,“是不是白天尤夜的那个一期一振对你说了什么?要是不好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没有,只是向我道谢,让他们摆脱暗堕而已。”审神者并没有说那把刀因为那天向她举刀欲置她死地一直愧疚难安,向她请罪甚至愿意付出x_ing命来求得原谅的事,“只能说不愧是尤夜养的刀,蠢萌蠢萌的。”
“尤夜知道会哭的哟。”紫藤听到这话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不由哈哈笑着开起玩笑,“今天在你的本丸里玩了大半天,感觉你手下的刀情感也很丰富,不过真的比我家的要听话多了,让干啥就干啥这点真心羡慕。我能感觉出来,他们是真心爱戴你,大佬,要对他们好点啊。”
“再好点就会跟你家一样无法无天了。”审神者吐槽反击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两人挂了电话,审神者正想收了手机,却又接到尤夜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谢谢,晚安。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关了屏幕去洗漱休息去了。
不只是工具,更是情感丰富的,有血有r_ou_的……
要对他们好点……吗?
时光仍旧不紧不慢,转眼又过去一周,本丸的日常依旧,直到这一日第一部 队出阵归来后,发生了些许s_ao动。
“这个……是什么?”
审神者站在庭院里,盯着烛台切手上拽着的,捆得像个粽子却不停扭来扭去想要挣脱开的人型生物,看身形是个少年。
不用看他身上长出的骨刺和猩红一片满是暴戾杀机的眼眸,只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狠戾死气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把已经深层暗堕化的刀。
审神者偏向冰冷的目光让烛台切心头一紧,却还是硬着头皮苦笑着回答问题。
“主公,这是贞酱,在回来的路上捡的。”
第四十五章 光酱与贞酱
事实上从结束战斗回程之前,烛台切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
回去的路上走在最前的他首先感觉到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暗堕气息,这种事说实话,从他出阵以来遇到的气数不算多但也不少,身心被污染变得恶质变异的刀剑藏身在刀剑男士回程的路上,将其袭杀掠夺他们的灵力维持自身这种事他也不陌生。
向同伴们打了个手势,烛台切冷笑着拔出本体脚步轻浅地朝对方的藏身处靠去,如此拙劣的埋伏技巧连气息都忘记收敛,这把暗堕的刀剑想来已经快要神智不清了吧。
等他举着本体谨慎地向危险的源头靠拢正要先下手为强时,y-in影之中传来了断断续续仿佛风箱拉扯开的呆滞呼喊。
“光……酱,光……酱……”
烛台切举刀的手不禁一顿,神色里带上了怔愣,虽然声音变得粗粝,语调也很死板,但这熟悉的声线……
“贞酱……?”
从y-in影里走出来的人形似乎已经没办法称为少年,几乎大半个身体被骨刺包围都要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短刀附丧神此时更像一个怪物。
烛台切光忠呆呆看着眼前的暗堕刀剑,怎么也没想到走到他面前的,会是昔日里在政宗公那边时关系最要好的短刀——太鼓钟贞宗。
这把因为暗堕已经被腐蚀了心智的短刀出乎意料地还守着最后一丝清明,或许该说是因为感受到了烛台切的气息让他本就少得可怜的神智下意识地没有举刀袭击,反而一点点向烛台切靠近,想要伸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