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心吧,”赵旭拍着胸脯,“钱岳谦,等下……来……来接我回去。”
“好吧,”罗峰说,“你一个人行吗?用我陪你等他来吗?”
“不用!”赵旭重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撑着一张红脸,“我自己!就行!你照顾好嗝——我们,谭,谭总监!”
然后倒了自己一脸水。
罗峰:“……”
罗峰扛着谭笑等,没等到钱岳谦来,等到了孟津文,两人对视一眼,打了声招呼,一人抗一个醉汉走了。
罗峰把谭笑接回来,床分一半给他。
“应个酬用得着喝成这样么……啧。”
谭笑抓着罗峰的手,在手指上摸。
“放……哈哈哈!痒死了!警告你啊,虽然我们竹马竹马你也不能乱摸哈哈哈放手!”
谭笑松了手,嘟囔了句不见了,翻身拽开自己的衬衫,乱七八糟随手一扔,又去解自己裤子,扯被子盖上,裤子丢出来。
罗峰:“……算你有节cao。”
罗少侠愁死了,去卫生间s-hi毛巾收拾谭笑。
两分钟后,于念进门直接脱了外套挂上,呼一口凉气,提着公文包去卧室看他的睡美人。
“峰哥,晚上吃点什么……峰哥?还在睡吗?”
卫生间传来流水声。
于念神经一紧。
悄悄退出卧室关好门,走到卫生间门口,们楼下有道影子,看样子是个男人。
于念抄起扫把。
罗峰在小盆里搓毛巾,拧干了水,端着盆子,要拿出去晒。
一转脸,一根扫把棍儿迎面扫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于念!”
扫把棍儿在鼻尖一厘米处停下。
罗峰的眼睛瞪着木棍儿,都成斗j-i了。
“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于念放好扫把,又愧疚又好笑,“是我,我以为进贼了。”
罗峰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差点被你毁容了呜……”
于念抱他,“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坏蛋!”罗峰捶他。
于念握着他拳头捶在自己身上,“嗯,你打我吧。”
罗峰装模作样捶了两下,蹲下来捡盆子和毛巾。
于念蹲下来一起捡,突然一顿,问道:“床上不是你,躺着谁呢?”
“干嘛这种眼神!”罗峰边捡毛巾边嚷嚷,“j-ian夫一般都藏柜子里好吗!”
“你真的是……”于念把两人手里的毛巾一股脑儿扔盆里,手臂一伸,把人圈进怀里,狠狠亲。
片刻后,罗峰呆在于念怀里喘气。
“没有怀疑你,”于念抱着他无奈道,“我以为是小偷。”
“好吧,”罗峰说,“我也有不对,刚照顾笑笑照顾得有点烦……主要是没睡够。”
“辛苦我家少侠了,”于念亲亲罗峰额头,“要不要再睡会儿?我来洗。”
罗峰摇摇头,“没位置了。”
于念揉揉一头乱毛,“我抱你睡会儿,坐沙发上。”
“好哦。”罗峰打了哈欠,“困死了。”
他昨天赶文,三点多才睡,困得要死。
于念知道他昨晚赶文,中午特地带饭来,叫他吃了一点,去卧室拿一床被子出来,包住罗峰,抱着他睡。
有人挨着,罗峰不怕掉下去,慢慢睡着了。
下午罗峰醒来,于念还在他旁边,低声对着手机发语音。
“……我知道了,让杰森去处理一下……嗯,我暂时走不开。”
于念一低头,对上一双圆噔噔的大眼睛。
罗峰一口亲在他下巴上。
于念搂紧罗峰,对那边说:“……挂了。”
“饿不饿?”于念问。
罗峰如实道:“饿。”
“乖,”于念说,“起来换衣服,去叫谭笑起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哦。”罗峰说完,窝在被子里没动。
于念和他亲了一会儿,去找衣服给他,罗峰也穿着大白T也跑进卧室。
“抬手,”于念拿着套头毛衣,罗峰双手举高高,“转一下。”
罗峰转了一圈,于念扯下衣角,又叫他抬脚。
穿好衣服,谭笑还在睡。
罗峰蹲在床边,看谭笑睡觉,于念背靠着床坐在地上,等罗峰下决心叫谭笑起来。
“笑笑好漂亮,”罗峰看着于念找认同感,“对吧。”
于念同意道:“嗯。”
“想摸一下……”罗峰伸一只手到被子里,被五年扯出来。
“摸个屁。”于念不满道,“正牌老公在这儿你不摸。”
“不能摸屁,”罗峰说,“笑笑会生气哈哈哈!”
于念:“……”
“叫他。”
“……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
“大笑难得睡那么沉,”罗峰说,“虽然是靠酒精……”
于念扭一下罗峰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又陪他饿了十分钟,不行了。
“吃饭。”于念说。
罗峰只得晃醒了谭笑。
“吃饭了。”
谭笑坐起来,光溜溜的。
“谭笑!”罗峰拿被子罩住他,“你给我注点意!”
于念自觉出去了。
谭笑慢慢扒被子,露出头,还不太清醒,脖子一歪,又要倒,罗峰马上托住他背,轻轻拍他的脸。
“笑笑?笑笑?”
谭笑用鼻子哼一声,“……难受。”
“还难受?”罗峰坐床上抱着谭笑,“睡一下午了,哪儿难受?”
“哪儿……哪儿都难受。”
谭笑抱着罗峰的腰,忽然就哭了。
“我不知道……”谭笑哭得不清不楚,“……我恨他……背叛我……”
“……我不行……”
“……我不敢……接受……怎么办?少侠,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谭笑哭得很难看。
少侠听懂了,不是酒醉人,是人醉人。
“我们不要他,”罗峰说,“他坏,我们不要他,我们能找到更好的,你爱的人,代替他。”
“我不想要……”谭笑哭着说,“我不想要其他人。”
“那不要了,我们不要了,一个都不要。”
谭笑抱着罗峰,哭得撕心裂肺。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傍晚的花园里,微风裹着赤霞。
谭笑停了下来。
“可是,”他说,“我讨厌你。”
“谭纪平,我讨厌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谭笑说这话时嘴角残存的微笑仍在,只是那一双俏丽妩媚的眼睛里没有了内容,清清冷冷。
_我讨厌你啊。
谭纪平闭上眼睛,丁梦晴生前的御用律师吕东梁弯着腰站在他面前。
“不说实话?”
吕东梁腰又弯下去一寸,“句句属实,谭总。”
“呵。”谭纪平勾了勾食指,吕东梁上前几步,谭纪平道:“你知道上一个不听话的律师,是怎么死的吗?”
吕东梁年近60,阅历丰富,自然不会被轻易吓到,他摇了摇头。
谭纪平有条不紊道:“听说您老有个得意门生,姓朱。”
吕东梁浑身一震。
他伸手在桌面上拿了支雪茄,利落剪好,目光全落在雪茄上,看都不看一眼他。
“吕老得意门生的母亲,至今未婚,曾经和一个已婚人士纠缠不清……”
“您说巧不巧,那位已婚人士,也姓吕。”
“商政不分家,”谭纪平磕了磕雪茄屑,“吕老cao持了那么些年,老来安稳,不要犯糊涂啊。”
吕东梁心底大骂,当初帮丁梦晴,以为临了还有笔入账,没成想到反倒惹一身s_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