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颉：“……”
因为是周末，超市人不少。
周颉从前是艺人，去人多的场合总要全套武装，被认出来会很麻烦，程宇哲跟他一起，只能陪着他一起戴上口罩、木奉球帽和墨镜。这样一来，注意他们的人更多了。周颉小声说，“他们都没在看我，都在看你。”
“我知道，”程宇哲从小就是校Cao待遇，这点关注对他来说根本没所谓，“我们去买牛排，回家煎一下就好，方便。”
周颉都听他的。
有眼尖的粉丝认出了周颉，小心地问：“你是周颉吗？”
“嗯。”周颉特别酷地点头，粉丝眼看着就要尖叫了，周颉赶紧阻止她，“别出声，我朋友不是艺人，不想被围观。”
程宇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微微一笑，朋友？
程宇哲替他们拍了合照，把手机递回给粉丝，“看看，满意吗？”
粉丝自然不会不满意，逛超市遇到了已经退圈的idol，简直狗生圆满，粉丝一个激动，说，“周颉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和夏安宇，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周颉：“……我们都很好。”
程宇哲蹙眉，“你粉丝知道的还挺多。”
周颉有口难言，他们TAB出道即颠覆，一共也没圈几个粉，一大半都是他跟夏安宇的CP粉，从前他还觉得挺高兴，现在想来真是尴尬。他只好干巴巴道：“粉丝嘛，都这样。”
程宇哲看出周颉不高兴，从冷柜里拿了一个大桶冰淇淋，Cao莓味的，“要带一个回家吗？”
周颉眼前一亮，“好啊！”
他哥不喜欢他吃冰淇淋，他从小什么都不缺，就是羡慕别人的冰淇淋。程宇哲怎么比大哥还好呢，更喜欢他了!
程宇哲平时没时间逛超市，趁这次机会多买了一些吃的，还给周颉买了零食和他没带过来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个小水壶，用来给他的吊兰浇水。
周颉纠正道：“吊兰不是我的，是你的，我送给你的。”
“好，”程宇哲哭笑不得，“我们的。”
我们的！周颉推着超市的手推车更高兴了，再有粉丝找他合照的时候还比了个V，作为一个已经退圈的偶像，粉丝服务可以说是非常感人了。程宇哲耐心等着，觉得奇怪，“你挺享受的嘛，怎么非要退圈？”
“也不是非要，”周颉觉得挺难解释的，“你看啊，我唱歌不如姜修，演戏不如夏安宇科班出身，也不如莫程明，论不要脸我还不如林希，我……”
“我看过你从前的视频，你是o\\\'clock乐团的贝斯手，”程宇哲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帅气的贝斯手，”他拿着两袋果冻，“要哪个口味？”
“都要，”周颉玩乐团的时间不长，就初中那会玩过，后来姜修出国了，他也就没兴趣了，“你真觉得弹bass很帅吗？可是大家都觉得吉他比较帅，还能跟观众互动，多好呀！bass太重了，我晃不动！”
“我还以为是你比较冷酷，”该买的都买完了，“该回家了，我最帅的贝斯手？”
周颉突然变成了最帅的贝斯手，有点害羞，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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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完食材和零食回了家，度过一个很悠闲的周末。周日晚上，他们俩一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星星，程宇哲这套房楼层高、视野好，看起来特别清楚。
“程宇哲，”周颉望着星星，“你在想什么？”
程宇哲其实闭着眼，有些懒懒地说：“不想上班。”
“程哥，”周颉笑了起来，提醒他：“你可是老板！”
“嗯，你老板消极怠工了，”程宇哲睁眼，阳台的灯光很昏暗，却并不觉得不适，“你打算怎么办呢？”
周颉想想他也没别的办法，“你要是不想去，那就别去了？”
“那可不行，”程宇哲端着水杯站起来，“我还得养着你呢。”
周颉听着心热，“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宇哲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把他头发拨乱了，“说你可爱。”
周颉严肃道：“我是男孩子，不能可爱！”
“男孩子才可爱，”程宇哲看了他一会，觉得自己说得没错，“我先进去了，你累了就自己回房休息。”
“你这就走了啊？”周颉有点不舍得。
程宇哲心说我现在走还能做个人，不走说不定就禽兽了，他转身提醒道：“周颉你要记住，我是个正常的二十多岁的男人，而且我是gay。”
周颉：“……”
程宇哲又端着水杯走回来，“还是你在跟我暗示什么？”
“没……”周颉结巴道，“没，没有。”
“嗯，”程宇哲冷淡许多，“那就别太高估我的道德底线了，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周颉仰头看着他，睫毛细微地颤了颤。
程宇哲笑，“你别在这躺太久了，夜深了就冷了。”
这一夜，周颉没睡着。
他想，程宇哲那是什么意思呢？
是x_ing|暗|示吗？！
可惜苦思一夜未果，第二天还得带着黑眼圈去上班。
新的一周，程宇哲还是那么忙，他总有开不完的会议、看不完的文件和资料，陆简西也总在他身边出现，周颉偶尔会想，程宇哲是不是故意把他放到助理这个位置上，好让他看清自己和陆简西的差距，然后自然而然地远离、成全他们。
“别走神，”程宇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周颉，把刚才我们说的总结一下。”
“好，”周颉站起来，“首先，现场人员安排……”
会议结束，程宇哲点名，“周颉留一下。”
等大家都走了，周颉有点紧张，“程哥，对不起，是我不专心。”
“不是要骂你，”程宇哲安抚他，“我听华姐说，你最近工作特别努力？还找了很多公司从前的案例看？”
“嗯，”周颉以为程宇哲气他自作主张，“不行吗？”
程宇哲若有所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想比别人差，”周颉很认真地说，“我也不愿意给大家拖后腿，不想你总是对我特殊照顾……”
“周颉啊，”程宇哲尽量控制着语气，不让周颉多想，他有些怜惜地叹道，“我，不是想让你变成第二个陆简西才把你放在我身边的。”
10
陆简西的发布会做得很圆满，为了庆祝这个案子也为了庆祝活动部的成立，坤宇所有员工一起聚餐，程宇哲买单。
程宇哲不喝酒，拿着杯果汁逛遍全场，好在他是大BOSS，也没人非给他灌酒。陆简西却不同，他是这个案子的大功臣，奖金能拿普通员工半年的工资，他肯定不能少喝，喝过一轮他就受不了，要去洗手间吐一吐。
周颉看他吐得可怜，给他递了包纸巾。
陆简西接过纸巾，透过镜子看向周颉，有些羡慕地说：“有的人，就是命好。”
“不用谢，”周颉看出他在说自己，但他不想理会，“如果你想道谢的话。”
“呵，”陆简西嘲讽一笑，仿佛听到什么了不起的笑话，他拿冷水洗了脸，慢条斯理地擦干，“周颉，我不讨厌你已经是我的教养，还要我谢你？”
周颉惊讶地看着他，发现自己给他递纸巾真是多管闲事，转身想走，却被陆简西拦住，“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
“我？”周颉清晰地看到了陆简西眼中的怒意，他很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坤宇？”
“你一个开酒吧的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行？”
“酒吧？”陆简西蹙眉沉思，忽然大笑起来，笑道：“原来你也是把我当成他了，好没意思，”陆简西摇着头往后退了半步，“真没意思。”
周颉疑惑地看着陆简西。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简西，对方递给他一瓶洋酒，说是前男友送的喜酒，前男友是开酒吧的。他也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简西，有人告诉他，陆简西是程宇哲放在心尖上的人，可陆简西现在这个反应又算什么？
周颉不明白，但他不想问陆简西，也不想跟他纠缠，“是你自己先要去结婚的，现在又来质问我？你跟程宇哲之间的事，不该问我。”
该问你自己、或者你去问程宇哲，拿不相干的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程宇哲就等周颉不来，以为他出事，便去找他，结果一开门却发现周颉就在走廊上，程宇哲放了心，问：“怎么不进来？”
“等你来找我，”周颉说，“我心情不太好，我们能先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