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哲心里突然酸软一下，他望着周颉，看得到对方所有的小心翼翼、也看得到他的固执，周颉是在对他说，他不怕。
既然如此，程宇哲说：“那你给你哥写封辞呈吧。”
周颉：“嗯？？？！”
“来坤宇找我，”程宇哲说，“我刚好缺个助理。”
周颉：“！！！！！！”他傻了。
程宇哲问：“不乐意？”
“我这就去写！”周颉恨不得立马去房间开电脑，当程宇哲的助理就可以天天看到他！而且程宇哲再也不会忘记他了！
“别激动，”程宇哲拦着他，“生日会快开始了，先去吃蛋糕！”
周颉点头，晚间眉梢都写着高兴。
吃蛋糕的时候，徐天悄悄问他：“你怎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周颉笑着说。
徐天不信，说：“我还以为你看到陆简西会不高兴呢。”
“谁？”周颉的笑容僵在那里，“你说谁？”
徐天给他指了个方向，“诺，那个。”
陆简西又穿了白衬衫，周颉急了，“你生日请他来我家干嘛呀？”
徐天根本不记得自己给哪些人发过邀请函，含糊道：“不知道啊，可能是跟着程哥来的吧？”
周颉一脸不高兴。
徐天才不管周颉高不高兴，追着程宇哲问：“程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姜修的演唱会吗？”
周颉生着气，“去啥去，你想听TAB的歌，我在家唱给你听，爱听多久听多久！”
徐天也不给他面子，“二哥，您得有良心，你们TAB唱歌没跑过调的就只有姜修了，你就说夏安宇，他有不跑调的时候吗？”
“……”周颉死结，“你行你上啊！”
“我不上，”程宇哲又问一遍，“程哥，你能陪我去吗？”
程宇哲不想得罪他即将上任的小助理，拒绝道：“抱歉，我没时间。”
周颉看到程宇哲拒绝徐天，他有点高兴，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低头偷着乐。
周阜看得清清楚楚，内心复杂地看了程宇哲一眼，默默担心。他弟弟怎么就总是看上这样的呢……
徐天被拒绝了不高兴，说：“大哥，你陪我去！”
“一定去，”周妈妈怕徐天受委屈，赶紧替周阜答应，“你大哥一定陪你去！”
周阜：“……好吧。”
徐天这才高兴了。
生日会在晚上八九点结束，周阜要送程宇哲，他拒绝道：“你别送，让你弟弟送。”
周颉突然出现：“好的，程总！”
说是周颉送程宇哲，其实还是程宇哲当司机。
周颉拿了个小本子，问：“程总，当你的助理要做什么？”
“别叫程总，”程宇哲纠正他，“叫程哥，公司的人也都这么叫。”
周颉赶紧记下，记完了又问：“不在公司呢？”
“不在公司……”程宇哲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周颉，故意逗他，“这就看关系了，我爸叫我狗崽子。”
周颉：“……”
岗前培训进行不下去，周颉又问起其他，“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呀？”
“周阜？”程宇哲神秘道，“说起来这还是个乌龙，跟你也有点关系。”
周颉当初想出道做明星，他哥找星娱传媒给他搞了个组合，这组合最后一个人选怎么也定不下来，听说看上了星娱的一个新人，非他不可。可新人是演员，第一部戏合同都已经签了，结果一来二去给他搅黄了。那部戏的投资方胆子小，以为是自己得罪了人才诸事不顺，托人查了半天，还找到了程宇哲这里。
这新人说的应该是夏安宇，但周颉不知道还有这一出，问：“找你？”
“特别不巧，”程宇哲说，“投资方是我朋友，他第一次做影视就碰上这个事，以为自己已经得罪了圈内大佬，吓得半夜找我哭诉，我只好替他调查。”
“不过，导致那个新人毁约的应该不是你哥……”程宇哲很确定地说，还说，“你不必觉得有负担，毁人前程的事，你哥做不出来。”
“嗯，”周颉有些疲倦地收起了小本子，“我知道，是姜修。”原来他从那么最开始就已经喜欢夏安宇了……“我还一直都不知道。”
“别说你，”程宇哲觉得挺讽刺的，“就当初那个新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做得隐蔽，也根本没往外传。”
“哦……”周颉说，“那个新人是夏安宇。”
程宇哲：“……”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你还不知道那俩人有一腿，这心也太大了吧？！
周颉沉默一会，突然说：“我想换车。”
“嗯？”程宇哲斟酌道：“上班倒的确没必要开这么好的车，你想换辆低调点的？”周颉的是一辆小跑车。
“不是……”周颉说，“这辆车是夏安宇送给我的。”
程宇哲：“……那就换吧。”
到家。
程宇哲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是你助理，这是我该做的，”周颉挺兴奋地，补充道，“虽然还没上任。”
“没事，就当演习了，”程宇哲今晚不打算留周颉，“回家之后别忘了写辞呈，下周一早晨我让人去接你。”
周颉点头，“好的。”
“还有，”程宇哲提醒他，“别忘记带行李。”
带行李！！！！
周颉对自己的猜测不敢相信，问：“出差吗？”
“不，”程宇哲望着他，似乎是带着笑说的，“是让你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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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周颉其实想问问程宇哲，是希望助理住他家，还是希望自己住他家，但是他怕失望，所以没问。不管是为什么都好，这封辞呈他写定了，程宇哲家他也是肯定要住的，问不问都一样。
程宇哲跟他告别，“回去吧，好好休息，周一见。”
“嗯，”周颉真诚道，“谢谢你。”
程宇哲不图他谢，其实他把周颉招进来的目的不纯，深知自己非常混蛋，于是更加不敢听周颉这声谢，他道：“别谢，回去跟你哥好好说，让他放心。”
“好的，”周颉不疑有他，“我哥也挺喜欢你的，不会拦我。”
程宇哲心说你哥这哪里是不喜欢我啊，他这是把我当托儿所了，是个弟弟都往我这儿放，不过他倒也不烦，耐心道：“不是什么大事，别紧张。”
尽管在程宇哲那里不是什么大事，周颉把辞职信发到他哥邮箱的时候还是紧张的，果然没到两分钟，他哥就给他打了电话。
周颉小声地：“大哥。”
周阜开门见山：“你要去程宇哲公司？”
周颉没想到他大哥这么容易就猜到，结巴道：“是……不不行吗？”
“可以，”周阜心如止水，甚至还觉得替他高兴，“什么职位？”
周颉：“助理。”
程宇哲的助理……周阜觉得奇怪，程宇哲的助理他知道，并没有听说要离职，但他没跟周颉多说，“那你好好干，程宇哲能力强，你跟着他没错。”
“好的，大哥，”周颉立马保证道，“我一定不给大哥丢脸！”
上班第一天，程宇哲让司机去接了周颉。周颉第一次见程宇哲坐商务车，也是第一次见他穿西装，觉得真是既正经又好看，周阜也穿正装，却不是程宇哲这样勾人的味道。
“今天先不去公司，”程宇哲交代说，“先去洛美谈个案子。”
周颉没做好准备，惊讶道：“我也去？”
“嗯，不紧张，”程宇哲把周颉的双手叠到一起，“很简单的，比你拍电影和开演唱会容易多了。”
周颉脸上一热，“你都知道？”
程宇哲做的是传媒这一行，TAB解散那阵轰轰烈烈，他哪能不知道，“嗯，”程宇哲拿了一份文件给周颉，“这是我们做的策划，你熟悉一下。”
周颉逐字认真看完，但并没记住多少，程宇哲对他也并没什么要求，所以连问也不问。周颉觉得很挫败，他这个助理怕是很难做好。
程宇哲这个案子谈得很容易，不到两小时就签了合同，周颉没见过程宇哲工作时的样子，觉得他更迷人了，他可真是什么都会。
周颉不知道的是，几周后，洛美老总在酒桌上见到周阜，半开玩笑半埋怨道：“周总可不厚道，既然已经定了用坤宇，还多溜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