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少总裁多虑了,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张先生。”跟来的年岁比较大的刑警赶紧说软话:“只是请教,不是想做什么。”
“请教?”独孤浩炎冷冷的一笑:“那就在这里请教吧。”
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在这里?”
“是啊!”独孤浩炎点头:“既然是请教,在哪儿不一样?除非……你们不是要请教,是要刑讯逼供!”
这顶帽子太大了,现在可是舆论时代,万一被曝说刑讯逼供,全局上下都得不了好果子吃“您说的太……严重了。”冷汗都下来了好么。
独孤家势力庞大,关系网盘根错节,万一真指责他们说刑讯逼供神马的,跳哪儿都洗不清了。
四个人无功而返,道淼连面都没见到。
独孤浩炎当天有个会要参加,一直到很晚还没回去,干脆跟道淼住在了公司,晚饭是自己人出去买回来的。
结果第二天,独孤旭就来了 : “老爷子叫你俩回家,有客人来了。”
“谁呀? “独孤家虽然不是那种用鼻孔看人的人家,可能登门被称呼为”客人“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省公安厅的厅长。”独孤旭看了看大儿子:“你们俩最近没惹什么麻烦吧?”
“为什么是我们俩?怎么不是非炎啊?”独孤浩炎不高兴了,怎么惹麻烦的事情会让老爹想到自己跟道淼?他们俩多老实啊!
“非炎才多大?如今整天的学习,他们班主任已经给他们上纲上线了,哪儿有时间胡闹?
听说上个厕所还死劲儿背单词呢。”独孤旭是不cao心小儿子的,反正有他夫人在,小儿子被管的可比大儿子当年乖多了。
“那也不是我们的事。”独孤浩炎板着脸:“今天晚上我们会回去。”
“现在就回去吧,家里还等着呢。”独孤旭却要求他们立刻就回去。
独孤浩炎看了看道淼,道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他对政界的人并不熟悉,不过人既然能当上独孤家的客人,就算不看这人是什么大官,也应该跟独孤家有点交情。
独孤浩炎就跟独孤旭说好,独孤旭嘀嘀咕咕了一下,笑着夸奖了道淼好一会儿,自己的大儿子他知道,第一次当爹,不怎么会当,大儿子又天生聪明,智商高,从小就跟在老爷子身边,他的语文启蒙读物是公司的计划书,数学启蒙读物是公司的财务报表。
但是在十岁之后,来家里云游的老道长却给他批了一命,惊觉他有断命之劫,家里一面准备帮孩子渡劫,一面又生了一个孩子,就怕他度不过去,独孤家这一支再绝后。
因为他的堂弟当时明确跟他这个堂哥说了,谁家的孩子就是谁家的,泵想着过继,实在不想绝后,就好好照顾大侄子,为了激起自己的斗志,堂弟随后就带着家里人去了国外开拓市场,至今都没回来,不过经常打电话视频。
虽然不在一起,但是也没生疏。
不过堂弟也说了,等浩炎过了二十五岁生日,他们就回来。
但是没有说如果浩炎过不去二十五岁,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第二次当爹就知道怎么管孩子了,可惜,好像让大儿子更加讨厌小儿子了,因为小儿子夺去了父母的关注,只有老爷子,对俩孙子一视同仁。
既不过分倚重大孙子,也不偏疼小孙子。
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大儿子已经长大了,留学几年,跟他已经有点生疏了,不过跟他的妈妈关系不错,跟爷爷更好一些。
他们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晚饭。
虽然早了点儿,才下午三点半。
不过独孤家这么早就用晚膳,是因为有客人,吃饭聊天,估计也能吃到五六点钟,再喝点酒,六七点钟都有可能。
见到人回来了,独孤翁老爷子就笑了:“我就说,他们俩肯定会回来。”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气,沉稳,干练,带着一股子正气。
“父亲”
“老爷子。”
俩人打完招呼。
“这位是省警察厅郑厅长。”独孤翁老爷子介绍道:“我跟他叔父是老朋友了,不过他叔父前些年去世了。”
“郑厅长。”俩人叫了一声。
郑厅长别看很高冷,但是作为一厅之长,一笑竟然有一个酒窝在脸上:“独孤少总裁,张道淼先生,你们好。”
看郑厅长这么客气,独孤浩炎全身都警备了起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入席,入席! “独孤旭招呼他们:“今天有买中华鲟,虽然是养殖的,但是是仿野生环境养大的,味道十分好。”
饭桌中间,摆着一盘红烧中华鲟,很大,起码有五斤重,这应该是主菜。
果然,随后上来的都是一些普通菜,只不过,就算是普通菜,做的也跟五星级大酒店似的好看。
坐下吃饭,都是郑厅长跟独孤旭聊天,他管独孤翁老爷子叫“世伯”,叫独孤旭“独孤总裁”,管独孤浩炎叫“独孤少总裁”。
他们聊天主要是聊一些时政新闻,餐饭过半,大家都吃了个半饱之后,话锋一转,才说了昨天的事情。
“我只是想请张道淼先生看一看,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让独孤少总裁误会了。”郑厅长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是不想惊动的,谁知道他们想多了,以为是破案呢,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就想将人请来。”
独孤浩炎不吭声,家里人都知道如今道淼是归独孤浩炎管的,连独孤翁老爷子都没敢轻易张口替道淼同意郑厅长的邀请。
郑厅长下午就来了,愣是坐了两个小时。
就为了等张道淼。
当然,他也不是白坐着的,他跟独孤旭关系不错,年轻的时候,俩人还在一个高中念了一年,后来就分班分开了。
好歹算得上是同学,虽然当时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可同窗也是青葱岁月里少有的美好回忆了。
不过郑厅长都这么说了,独孤浩炎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没关系,下次您再派人来,先看看都是什么样的,再派出去。”
郑厅长因为有求于人,倒是咽下了这口气,还解释道:“他们都是好同志,是我没说清楚”
好不好的,独孤浩炎却是冷笑了一下:“哦。”
哼,厅长了不起吗?
气氛一下子就又尴尬了。
独孤翁老爷子很想笑,他大孙子这是往“死”里聊呢。
还是道淼觉得眼前这个厅长,一身正气,应该是个好官,主动开口 : “他们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就好。”
这话说完,独孤浩炎瞪了他一眼,他这正给他出气呢,他拆什么台呀?
道淼讨好的笑了笑。
嘴角微翘,笑容柔和,眼神软糯,让认不自觉的就跟着心软了。
独孤浩炎就被他这一笑,给笑没了脾气,觉得吧,人家厅长这么大个官儿都服软了,自己就大度的放过了吧。
但是说完之后,他俩就闭嘴不说话了。
闹的郑厅长一时也很尴尬,光顾着喝茶了。
还是独孤翁老爷子看他可怜巴巴的被两个小辈给挤兑,虽然一开始的确是他没轻没重的就让人去“请”道淼。
再说了,人家可是“公安厅长”,一省的要员,这么不给面子不好。
独孤家是不怕了,对道淼以后有影响怎么办?
“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前些日子遇见的时候,还很硬朗,还说你家那小子可淘气了,他一个不留神就惹祸。”独孤翁老爷子这么说,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题上。
他已经知道这位郑厅长来的目的了。
“我也不知道,听家里人说,那天天都黑了,老爷子还在外头遛弯,回来就说困了要睡觉,当时不到八点,平时都是十点之前睡,只是他说困,都打哈欠了,就洗漱过后给老爷子换了睡衣睡下了。”郑厅长苦笑一下:“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老爷子没起来床,我妻子去叫,却怎么也喊不醒,真的跟睡着了一样。”
“嗯? “道淼来精神了。
独孤浩炎大方的扯了他一下,别一听见什么事儿就摆出一副好奇的脸,对方最开始肯定不是很看重他,看看派来的人吧。
要是真有诚意,最开始就该登门拜访,而不是让人来”请“道淼,还那么不客气的样子。
“跟睡着了一样,有呼吸,就是叫不醒,家里人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结果救护车一来,搬动的时候,呼吸突然就断了,更是吓死了!后来放到床上,发现呼吸还有,就是断断续续的,很微弱……”然后医护人员也不敢乱动老爷子了,因为他们发现,只要离了床,呼吸就微弱的要随时逝世一样,躺在床上好好的,身体机能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