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好歹借着他那点理科底子,混了个三流大学的财经专业。大学期间就被他爸送
到军队去了。三年一出来,倒还是有点人样了。
盖眼的黄毛剪成了寸板,竹竿样的身材长得壮实均称,少了些幼稚,多了点男人味。同时,还分配了一个体面的工作.他自己的条件一好,也开始积极向上了.从银行的小职员开始,认认真真地工作,加上他爸的帮助,终于混了个银长.他爸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差没当街唱“共产主义好!共产主义好啊!”了.
虽说经过他爸妈的管束,军队的洗礼,单位的栽培,,阳军官方了不少,但骨里子的痞气,还是改不了.这不,就算换了副皮r_ou_,还是那德x_ing.
郭家儿没折,只好抖胆牵了她的小魔爪,出门了.
夕阳西下,野鸭子在溪水里嬉戏.
花的芬芳扑鼻,树林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这风景好不惬意!
阳军心情舒畅,甩开郭家儿的手,来了点诗意,清了清嗓子念道:“白日依山尽,一排白鹭上青天.那啥……日穷千里目,悠然见南山……cao!记不清了。”
第一次想这么好好地背一次诗,可惜自己是个神奇的理科生,为之奈何?
郭家儿听了她的诗,先是一愣,然后憨笑着称赞道:“娘子原来还是才女!”真没想到,粗犷的娘子还会呤诗,虽然自己听不懂,但还是像拾了块宝.
阳军不知他的称赞是真是假,白了他一眼,吼着“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大步地走到前面.翻过那个坡,就到了男人们的澡堂.
其实,阳军一定要来这个河塘洗澡是有目的的.他想证明给整个宇宙,证明给自己的命运看,证明给郭家儿看,即使你们把我变成这么个模样,我依然是那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就算没有男人的躯壳,他也是真男人.
永远不变!男人能做的事,他一样能做,男人不做的事,他一样也不做.
“娘子!且留步!”只听郭家儿在后面喊,阳军哪里会听他的,隐隐约约听到山谷里回荡的笑语声,反而加快速度爬坡.仿佛坡的那一边有宝藏一样.
随后便是这么一个画面.
这是一个圆周有十来米的圆形温泉,其中大概有二十来个男人在洗澡.
有还在池边,脱衣服的;有在池中游来游去的;有站在石头上,搓洗身子的;有两人一起边聊天边帮忙搓背的;还有打闹追赶的;有扯着小男孩的JJ逗乐的………………
当看到坡上那个,散着发髻,胡乱地系着衣服,两手c-h-a腰,一脸诧异,胸上还有一个黑手印的女人后,池中的嬉笑怒骂,打闹追赶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望着她。要不是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大家都以为她是哪里的疯女人。
阳军,有点难堪,第一次被自己的男同胞当成了异类,很悲凉。
反应快的男人,有的立即穿了裤子,有的拿手捂了JJ,有的转过身去,有的蹲在了水下,有的用手帕盖了脸…………
反应不过来的,就那么呆呆地愣在那里;还有的很勇敢,根本不懈做什么,面不改色地洗着澡都是带着戏谑的目光盯着坡上的女人。
大伙愣过之后,都是好奇,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来过这里,甚至是从周围的小路经过都不敢,可这个姑娘,为什么会这么做。八九不离十,是疯了。
追上来的郭家儿,难堪得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一群人可怜的目光。
但是阳军并没有退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纵身跳入池中,动作完美得堪比跳水运动员。也根本不顾,下面水深多少,有没有石头。
郭家儿要拦却拦不住,只能跟上去。
池中的男人们,好奇的,好色的就拥了过来;怕事的,本分的男人就退到了后面。
阳军站稳了身,忽略周围奇怪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用手梳理着齐腰的长发。
一低头,发现自己胸前两个粉红色的突起若隐若现。再抬头看看周围的男人,都带着戏谑的目光,甚至听到他们的喘息声和吞口水的声音。
阳军终于受不了了,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比单位的商业机密被盗取还生气;比自己的媳妇被人强了还难受。脸上还火辣辣的!
“FUCK!”阳军骂了句.这时郭家儿终于来了,立刻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搂着她冲出了那一圈人,走出了温泉池.
“嘿!郭家儿,你媳妇还没洗干净呐!别急着走啊!”后面有个大嗓门在喊.
“哈哈……………………”随后便是一群男人的浪笑。
“郭家儿看来是管不住他媳妇了!”
“就是就是………………”
…………………………
各种各样的议论,真难入耳。
人言可畏啊!阳军回头瞥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麻子的小个子男人,笑得最猥琐。
“你给老子记着,哪天落在哥手里,弄死你!”阳军在心里暗骂.
阳军避开了视线,就一路狂奔到家.他很生气,但是又不知道向谁泄火.
郭家儿追到家时,阳军就已经在澡盆里洗干净了,正裸着身子擦头发。郭家儿被屋中人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大气都不敢出。
“喂,有剪刀吗?”阳军披好衣服,对着一头s-his-hi的乱发无可奈何。
郭家儿瞟见自己媳妇披了衣服,胆子大了些,呆呆地去抽屉里找了一把带着锈斑的小剪刀,慢慢地递给她。
阳军顺手接过,试了试道:“和我一起,把长头发剪了吧!短头发舒服,好洗方便.”
“娘子,这如何使得?!“郭家儿急得红了眼,伸手就要夺回剪刀。
阳军也不是个省事的,偏偏就不还给他。不料,阳军手劲不大,一不小心就松了劲,剪刀尖稳稳当当地c-h-a在了郭家儿厚实的脚背上。
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阳军是吓的,郭家儿是疼的。
☆、四
两人沉默了片刻,阳军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把郭家儿扶到椅子上坐稳,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你等会,我出去给你叫大夫.”
“不碍事,只是有点麻!”郭家儿拉住阳军的胳膊,不让她出去.天都黑了,这里离南荣家有十几里路程,怎么放心
他把竹椅的扶手捏得吱吱响,吸了一口凉气对阳军道:”不用叫大夫,俺自己来.”
他瞟了一眼阳军愧疚的样子,把木桌上的煤油灯点燃,叫阳军给他烧了热盐水,洗干净艾蒿叶,然后自己开始拔剪刀.
阳军就蹲在地上,盯着郭家儿熟门熟路地拔出锈剪刀,用盐水清洗伤口,最后用艾蒿叶止血。
夜静得只听见郭家儿粗重的呼吸声。
木盆里血红的一盆水,在微凉的夜里,有些触目惊心。
凉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把煤油灯的火苗吹得摇晃不定。
阳军起身,把窗户拉紧了一点。思忖着,郭家儿好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妈。一个人守着,这么个破屋子,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
自己来这里也有个把星期了,看到郭家儿只有两件换洗衣的灰布衣。缝缝补补的,不知穿了多少年;屋里屋外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吃的也不过是自己种的那点青菜,偶尔捕点鱼,算是加餐了;邻里乡亲又隔得远,别说照料,估计平日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么一比,阳军觉得自己真TM幸福多了.
想到郭家儿劳累了一天,还没洗上澡,就被自己扎了一剪刀,挺过意不去的.就去柴房,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洗身子.
郭家儿被一剪刀扎得更闷了,埋头擦干净了身子,就跛着脚端了水,准备去柴房.
“你去哪儿”阳军接过他手中的盆,轻言细语:“今天你脚不方便,就在这里睡吧!”
阳军平日里说话,都是大声吼气的,这句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自己听了都起j-i皮疙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郭家儿脸红到耳后根,抬眼看看自己睡了一二十年的床铺,漠生又熟悉.
破旧的花被单,比红楼镇布料铺里的丝绸,还要珍贵许多,当真是如坐针毡.
阳军倒了水进来,瞥见郭家儿轻坐在床头,一副小媳妇模样,莫名地有点烦躁,骂道:“老子只叫你在这里睡觉,又没说要和你上床,你至于吗?”
阳军心里不爽,想要抽支烟都没有。还是21世纪好,真想早点回家。
郭家儿听了阳军的话默默地缩到床的最里边,紧紧贴着墙面,远远地躲着阳军。
阳军吹了灯,也上了床。
两个各怀心思,半晌无语。
郭家儿在黑暗里,又像是对阳军,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头发万万剪不得,女儿家只有丧了夫,才能剪得。”
阳军心想,反正自己迟早会离开的,到时妹子回来,发现自己宝贵的头发没了,还不再次自杀?这好歹是那个妹子的身体,还是别太随便的好。
郭家儿脚疼,久久不能入睡。也不敢翻身,漫漫长夜,像在油锅里度过的。还不如那柴房里的稻Cao堆舒服。
阳军倒是一个人闷着恼了一会,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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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j-i鸣,夹杂着布谷鸟清脆的叫声,衬托得整个山谷的宁静空旷。
阳军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发现墙面上还贴着个人,睁着浮肿的双眼,盯着自己。
是个人都会被吓醒了。
“你大清早的,不睡觉盯着我干什么?”阳军睡意全无。
“脚疼,身子麻,睡不着!”郭家儿瓮声瓮气的。
一听到郭家儿委屈的声音,阳军顿时软了.随即起床,穿衣;顺便把快僵硬的郭家儿扶起来,安置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