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将军威武042
胡百万是谁?
简单讲他是恭王的恩人, 原书中说他救过恭王x_ing命,被王爷奉为上宾, 并邀请他入住王府, 做了王府账房的主事协从。
书中对这人着墨不算太多, 但江俊对他映像极深, 毕竟有钱到令人发指的土豪,出场都自带金灿灿的特效, 任是谁都会多看上两眼。
只是别的富人忙着兼济天下, 这个胡百万有钱之后却在疯狂地收集字画。
无论是当代名画, 还是前朝古画,甚至是仿品赝品, 这位胡爷全部都要、照单全收,反正他有的是钱,而且也不愁钱。
胡百万才识不高, 书画造诣平平,就连名字“百万”都是他之后自己改的, 他原名是个贱名, 类似狗剩、二狗这样,是个典型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但不知这位胡爷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受了高人点拨, 陡然开窍赚钱以后, 却对文墨字画有了近乎偏执的痴恋。
甚至因为某副古画的主人不愿出让家传宝贝, 手段过激、不慎逼死了人。
不过他赚钱的本事倒是让江俊惊讶,简直就像开了挂:颇有种古代范蠡,当代马云的传奇感。
只是刚才恭王说什么?什么叫“偶遇胡百万”?难道他这个恩人也能是假的?
江俊不明白, 奇怪地仰头看着恭王:“这话怎么讲,偶遇是怎么个打算?”
恭王低头看他,笑着啄了他额心一口:“当然是为了骗他的钱啊。”
“哈?”江俊嘴角一抽:见过碰瓷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去碰瓷的。胡百万有钱,在原书中他可算得上是北地首富、富可敌国。
最要紧,是他在出了人命官司之后,被官府查抄过一次家产。
换了别人,陡然间倾家荡产肯定从此一蹶不振,就算再度富裕也只能是个小富之家。可是胡百万沉寂了两年后,又一次重新成为了当地富人,而且比之前还要土豪。
凌武要去碰瓷胡百万,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他的钱。
王府中开支不断,仅靠朝廷俸禄必然养不了门客三千,而府中藏着那么多的j-ian细,吃穿住用上处处掣肘,所以恭王想到了胡百万。
这人被抄家之后都还能咸鱼翻身重登富贵,可见有些开源节流的手段。
正所谓瑕不掩瑜,他那点对书画文墨的小爱好,在恭王的眼里也就不足为挂。而且在原书的剧情中,这位胡百万先生,确确实实为恭王府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银粮。
只是……
江俊皱了皱眉,靠在凌武怀里、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手指,只是这胡百万,不正是将恭王牵扯入一场浩劫的罪魁祸首吗?
眼瞧着张千机已经去布置,江俊想了半天,还是只能选择三缄其口。
毕竟他看见的是剧情里的“胡百万”,正如他活下来之后这个辣j-i剧情被迫做出了很多改变一样:谁知道现在的这位胡先生还会不会作妖,搞出那个“千古冤案”。
就算他现在能提前告诉恭王小心提防,他也解释不清他这能预知未来的本领。
所以不如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胡百万那件“冤案”牵扯众多,从今年秋闱的举子到羽城巡防的城守,甚至牵连到了江湖上的温家。
想要化解这场浩劫,并非一日之功,而且机会还很多,时间还很长,不必急于此刻。
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梧桐秋雨叶飘黄”。罗鄂山的这场异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雪过天晴后,秋意渐凉、高天渐爽。
大雪中奇袭的白溪将军取得了前所未有之大捷,那日深夜,纳哈勒等戎狄见天降大雪,之以为中原人迷信且身体弱,不会选择这种时候与他们兵戈相见,因此并未防备。
而白溪准备充分、指挥得当,目标明确,一开始就奔着那关隘的守军而去。声东击西、悄悄潜入戎狄军中,点燃了几座粮仓。
火光冲天,在罗鄂山关隘外面守着的远征大军自然觉察,再细看发现逃窜的是纳哈勒的大军,岂有不追之理?
而贺兰寻之前虽然故意拖延了战机,但是眼下恭王已经不在军中,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建功立业的时机。
因此征远大军压上山顶,迅速冲破关隘、夺下山头,收复了被纳哈勒占领多年的罗鄂山,以及附近的不少州郡。
说起被俘虏的纳哈勒儿子哈出,这小子还真是个马大哈。个子生得老大,样貌也魁梧异常,可是脑子却不太灵光,在战场上也毫无经验可言。
白溪带人奇袭营地之时,哈出惊慌失措、从营帐直冲出来后就大呼小叫起来,在混乱的军营里好像一个大的人型活动标靶,想不被注意都难,整个重点俘虏对象。
而且他冲出来的军营位于纳哈勒大军的中央,他的衣服也比一般戎狄的更为繁琐一些,一看就是个重要的大人物,所以白溪的士兵们二话不说,就“顺便”带走了他。
粮仓被烧、儿子被掳,纳哈勒无心恋战,自然退兵曼奈州,派人来与征远大军谈判。
只是这纳哈勒大概依旧心有不甘,派过来的使节竟然根本不会说汉话。而在征远大军中,大部分的士兵都只懂那么一两句戎狄话。
大军中,唯一懂得全套戎狄语言还能够与之交流的人,是恭王。
但是这位亲王在几日前押运粮Cao的过程中,不慎遭人偷袭、坠下深川,眼下生死不明、杳无音讯,前去寻找的人马一时半会儿还下不到那个悬崖的底上。
恭王不再,贺兰寻和白溪等人也没办法和那个使臣交流,完全j-i同鸭讲。准备了酒宴款待他,他却只知道吃喝,问他什么、他都根本不会回答。
打了胜仗却请了一尊只知道大吃大喝的“佛爷”回来,贺兰寻别提有多么憋屈。若非有李吟商在旁边相劝,只怕他早就要提起刀来,砍了这个戎狄混蛋。
对,李吟商。
他在军中对外的身份是“恭王的人”,住在中军大帐。可恭王这些日子不在,在中军帐里的人只有他和贺兰寻。
他们原本就是一个阵营的人,此刻也不必再演戏和隐藏。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将军现在倒是痛快了,可若是纳哈勒因此出兵,仓促之间我们怎么能够应付戎狄的大军,和十二翟王?”李吟商看着沙盘,苦口婆心地相劝。
然而贺兰寻根本看不起他,只是讽刺一笑:
“李公子有皇上撑腰,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外戚的悲惨。”
“外戚也是亲戚,”李吟商皱眉看着贺兰寻:“若非外戚有了不臣之心、贪得无厌,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皇上怎么会起了杀心?!”
“亲戚?!”贺兰寻站起来,一把揪住了李吟商的前襟:“你当我不知道凌承小儿的打算吗?!他迎娶我妹妹是为了什么?让我出来远征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过是看中了贺兰家的家产,太后的母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贪婪,所以他才将目光看向了我们贺兰家!”
李吟商挣了挣,脸色惨白:“将军……刚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还望将军慎言!”
“慎言?”贺兰寻嗤笑一声,道:“李吟商,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凌承玩弄权术,懂得分权,从之前开始就根本不完全依靠任何人。龚家、尹家还有韩家相互制约,在后宫又找来了崔氏、容氏两个贱妇和我妹妹争先,他不过是想看着我们内斗,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将军你放肆——!”
“哈,我还真就放肆了李吟商,”贺兰寻一把将李吟商甩在了地上:“你告诉凌承!他休想甩开我们这些外戚,把我们当玩意儿用完就扔——!”
“而且,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狠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来的!”贺兰寻狂笑了一声道:“李吟商,我也劝你——凌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着他迟早要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