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水服了退烧药,青年平日里白皙的两颊泛着薄红,额前的黑发软软的垂下来,表情困倦的样子很是惹人心怜。
下班后他们一起走出公司,南希吃了药不好开车,轻声问:“时瑞哥,我开不了车,你能送我回家吗?”
下午的小c-h-a曲,加上此刻对方病弱的模样,段时瑞的心早软成了一团棉花,拒绝的话哪能说出口,况且以他的x_ing格,就算是其他同事喊他帮忙他也会尽力而为,能帮则帮。
他没有驾照,所以打了一辆出租开往南希的家。
一踏进他家,段时瑞就暗暗吃了一惊。一个大二学生,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的黄金地段拥有这样一套装修精美的三居室,南希果然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你在沙发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南希转头看他,“你要给我做吃的?”
“嗯,不然你晚饭怎样解决,叫外卖?你现在最好吃点清淡的东西。”段时瑞笑着解开一颗衬衫纽扣,向前走了几步,“厨房在这边吗?你冰箱都有些什么?”
“……有牛n_ai……和j-i蛋?”
语气很不确定,一听就知道从不下厨,估计平时请了帮佣。
段时瑞叹了口气,径自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只有胡萝卜和j-i蛋能用,接着又从橱柜搜刮出了面粉和大米。调味料倒是很齐全应有尽有,大概嘴叼的大少爷从不吃储备粮,都是即买即煮的,是以家里没囤多少粮食。
他穿上围裙,手起刀落,娴熟的切菜声回荡在宽敞洁净的厨房。
白色的瓷砖忽然倒影出身后的一个身影,他头也不回的继续淘米:“你不去休息,进来干吗?”
一天之中日光燃烧到尽头,最后一丝暮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洒在厨房里男人的身上形成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南希杵在门口,黑沉沉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画面。
“……我不要光吃白粥。”
声线闷闷的。
段时瑞手上一顿,简直要笑出来。
他含笑回过头,柔声说:“好,答应你。回去休息,听话,啊?”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语气里多么的宠溺。
南希依言离开了。
段时瑞效率很高,很快的,两碗绵滑细腻的白粥和一盘胡萝卜j-i蛋饼被端上桌,很简单朴素的食物,在熏黄的餐灯下却漾着无比温暖的光泽。
他拉开另外一张椅子坐下,瞟向对面呆愣的看着食物一动不动的病患,打趣道:“傻愣愣的坐着不动,在等我喂你吗?”
南希闻言倏地抬起头看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
段时瑞哭笑不得:“快吃,自己吃。”
不得了,生起病来比平时更粘人。
吃完后,段时瑞主动去洗碗。站在洗碗盆前,刚拧开水龙头,就不其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他身形顿住,却没有推开。
“时瑞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生病时比平时更灼热的呼吸徘徊在耳边。
“……因为你生病了。”
“别装傻了。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青年从身后低下鼻头轻轻蹭着他的脸,黏黏糊糊的,“……我想要你。”
那层暧昧的纸被彻底的捅穿了,段时瑞喉结不禁吞咽了一下。
近距离之下,对方身上清淡的香味尤为清晰,依稀像是檀木的暗香,又混杂着海盐的气息,沉静的,同时又是涌动的,融合了人体的温度,异常的勾人。
生病中的青年眸光灼亮,眼皮有一层天然的淡粉,盯着人时勾缠缭绕,徜徉着一抹春色。
段时瑞强自镇静心绪,举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调里掺杂一丝沙哑:“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休息,把烧退了再说。好吗?”
离开了南希的家,他漫步在夜色中。
脑海里全都是今天的一幕又一幕。
他问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对方的家境毫无疑问非常好,与自己形成极大的反差。然而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面对困境无能为力的孩子,他专业成绩优异,已经拿到了心仪公司的OFFER,一毕业就可以直接就业,福利和待遇都很不错。他有信心加把劲工作,养活自己之余,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的家人,以及爱人。
所以,有什么不敢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心潮起伏。
时值盛夏,周围暗香浮动,鼻腔灌进浓郁的夏日树叶的气息。
枯燥干涸的心田好像敞开了一条裂缝,颤巍巍的钻出一朵小花,渗出一缕本就属于这段青春年华的,香甜诱人的芬芳。
这样的心情……就是恋爱吗?
如果是,为什么心脏急速跳动至疼痛不已。
如果不是,为什么教人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微笑?
早上打完卡后,段时瑞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无糖红茶。
忽然像是感应似的,他转头看向一边——
休养了两天,已经痊愈了的青年徐徐向他走来,身披一层清晨的阳光。
南希走近他:“又在喝苦得不得了的红茶。”
见他出现,段时瑞脸上逐渐绽放出笑意。
突然,他打开瓶盖,将红茶伸到他面前,问道:“要不要试一试?”
不待对方回答,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轻轻说道:“……试一试吧。”
目光格外的温柔。
南希静默片刻,然后伸手接过红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却没吞进去,而是让苦涩的液体停留在口腔,抓过眼前的人以唇舌交融的方式将这个味道刻进这个吻里。
“那么,以后每一次喝的时候,都要记得想起我。”
接下来日子,段时瑞深切理解到为什么许多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
因为热恋中的两个人,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般,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对方腻在一块,无论时间场地,都会见缝c-h-a针的制造机会拥抱、热吻彼此,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他们纠缠的身影出现在车里,在僻静的角落,在无人的更衣室……在一个接一个的亲吻中交换呼吸、唾液、温度去感受对方的存在。
两具年轻的身体极易点燃,好几次情到浓时,s-hi答答热烘烘的,南希抚摸他的手愈发不规矩,从颈部一路顺着他的背脊下滑,用力揉捏那两片挺翘的臀r_ou_,胯间已然顶起了一个硬块。
段时瑞不是女人,没有所谓的道德束缚,两个男人看对眼了痛快的干上一炮,再自然不过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进展太快了,场合时机也不对,所以每每这时候,他都充满歉意的制止他。
“哥……”
每当这时,青年就会变得十分的委屈,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甘心的亲着他,拱着他。
却听话的没再进一步。
段时瑞感到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块黄油,被眼前这个人放到烤架上慢慢的烤,一点点的消融,流液,化得一塌糊涂。
人生第一次恋爱,谁不是掏心掏肺倾尽所有,只盼能够取悦对方。
他凑过去,轻吻了他的额头,低声说:“再等一等。这个月底你生日那天,我去你家……过夜。”
南希惊愕抬眸,见到的是段时瑞微红的耳垂和一脸温和的笑意。
然后后者就被他钳住双手压在墙上激烈的亲吻。
这时已经是上班时间了,会议室随时会有人推门进来,两个男人却吻得难分难解,他们疯狂的拥着对方,搅动对方的舌头,令人脸红的啧啧水声盈满室内。
真是疯了。
段时瑞无奈的笑着想。
甜蜜的日子过得平稳而飞快,转眼间南希来了快一个月了,暑假也即将结束。
这时段时瑞才发觉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很少,家里是做什么的,有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姐妹,交际圈等等皆一无所知,南希对此倒是无所谓,表示出兴致缺缺的样子。
也是,他们才交往了不到半个月,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为了更好的兑现生日那天的“承诺”,段时瑞上网查了很多资料,认真学习了事前事后清洗与饮食禁忌等知识。这些他以前只是一知半解,因为没有实践对象,如今有了南希,他希望能给两个人的第一次一个美好的体验。
他们从未沟通过体位问题,不过从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的经验来看,南希八成是做1的。他对于谁上谁下不是很在意,而且听说做下面的第一次会很痛,技术不好甚至会见血,他皮粗r_ou_厚的,怎么看也比细皮嫩r_ou_的南希耐cao。
那个手指被割破了也耷拉着眼等待他来给贴创可贴的青年,他怎么舍得他痛。
相处时间越久,南希身上的少爷毛病越是显露出来,大概打工的热情也在这个月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彻底吃腻了外面的快餐,即使段时瑞已经挖空心思订各种不同的菜式也难以令他满意,每次都得哄着好话说尽才勉强吃一点。x_ing格中的冷傲也藏不住,你对他甩脸子,他能比你更冷,也确实有不怕得罪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