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官二代小领导vs纠缠不休小学弟
基层小干部明恋暗恋学长十来年,毕业分手后也没有放弃,虽然学长成家了,丧偶了,又变成他业务主管领导了,可是他依然紧紧追随在学长的身后,即使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本文以林业、森防、森火扑救救援为背景,为大家讲述一个官二代小领导和他纠缠不休小学弟之间的爱恨情仇以及相伴成长的故事。
本故事系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如果不能成为他,那就做他的影子吧。
作品标签:破镜重圆 年上
第1章
车至距离白尖山七、八里路的李家村村口时,出租车司机便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往里开了。白贺炜把车费扔给司机,说了声“别找了”,便拎着包匆匆下了车。
他在车上时,从车窗中飘进来的空气中充满着烟味儿,而下车之后便觉得这股味道更加浓重。他站在路口,视线所及之处,到处停着的都是赶来救援的车辆,再极目远眺,山上飘来滚滚浓烟,隐约还能看见火光。
白贺炜丝毫不敢耽误,顺着路赶紧往山上走,而这路上遇见的村民用慌张的声音表达着各自的不安,他们在探讨这场今天上午着起来的森林大火会不会蔓延到他们的家园,甚至有些人已经拎着细软逃离可能要被大火吞噬的村庄。
正这时,白贺炜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接起来,何局长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贺炜,你到哪了?”
“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路吧。”说着话,白贺炜加快了脚步。
“尽快。”何局长言简意赅。
“知道了。”
今天中午,白贺炜作为灵泉市森林公安局的代表,原本要去省会张州市参加明天省森林防火指挥部召开的全省森林防火工作会议。谁知火车刚开了十分钟,他就接到了市林业局局长何全振的电话。因为森林公安局是林业局的内设机构,党政工作以林业局领导为主,公安业务工作则以市公安局领导为主,何全振是林业局的一把手,一般x_ing的日常工作都是由森林公安局的局长周至布置给白贺炜。
何全振的声音已没有往日的严谨和镇静,而是带着一丝慌张,他对白贺炜说,邻市锦平的白尖山林场今天上午发生了森林火灾,因白尖山林场与灵泉市沥水区的张井山林场接壤,市里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灵泉市组织力量前往锦平救援。白贺炜作为灵泉市森林公安局的教导员,还主抓森防队的日常工作,所以他必须到现场指挥。
每年到三、四月份这种森林防火最严峻、最关键的时期,白贺炜的脑子里都会绷着一根弦,他听见命令,心脏就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于是到了锦平站便马上下车,打车赶往火场。
白尖山林场对于白贺炜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是他所在大学的实习基地,四年大学和两年的研究生阶段,大部分夏天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而在今天这么慌张的时刻再看白尖山,早已没有了当年如诗如画的峰峦叠嶂的美景了,它变化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火怪,所到之处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借着早春的呼啸的北风吞噬着山上的Cao木和生灵,让人心中产生一种畏惧和绝望的心情。
白贺炜到灵泉市救援队伍集结的场地的时候,局长何全振正在用望远镜看山上的火势。何全振个子不高,有点地中海,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略胖的身材被包裹在一身略显宽大的迷彩服中。他平时很严肃,领导的派头十足,今日却拧着眉头,一脸愁容。可见到白贺炜后,脸上的凝固着的表情一下子化开了,随即露出一个随和的微笑,说:“贺炜,你可来了。”他没有废话,指着不远处的山说:“起火点在西北,正往张井山方向蔓延,现在风很大,从山上传来的消息是说有些控制不住这个火情。”说着话,他把自己手上的那架望远镜递给白贺炜。
白贺炜接过来,从镜头中看去,山上的大火正在吞噬一棵又一棵已经成材了的大树,形成一大片火海,无边无际的蔓延着,在这火海的边缘,有一些行动着的橘黄色的点就是身着防护服的森防队员了。
据白贺炜了解,这山上的树很多都几十年树龄,有些甚至上百年,估计这一场火烧过,这山什么都完了。
“何局,我去换个衣服。”白贺炜观察了一下情况,镇定了自己的情绪,他上山前得做到心中有数,这样才好进入火场,接着他把望远镜递回给何全振。
何大局长这才注意到白贺炜身上还穿着便装,于是点头放他走了。
还好白贺炜平时会在森防队的车上放一套迷彩服以备不时之需,否则一身便装的他一定会被今天的情况打个措手不及。他在蹩脚的车上换好了衣服,将裤腿塞在高帮胶鞋里,下车后,他扯了扯衣服,也顾不得看仪容是否整洁,便赶紧回到何全振身边。
何全振依然举着望远镜在看情况,他的周围还有几个领导模样的却聚在一起聊天,似乎对火灾不那么关心,估计是更远的城市过来支援的部队,白贺炜无暇估计他人,问:“何局,有什么安排?”
“目前现场的总指挥是锦平市的市长姜洪峰,想必你也听说过他,他这人刚愎自用,又没有经验,就知道在那儿乱发指令,森防部队的人都c-h-a不上话,林业局的人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的情况是火灾最初没控制好,火情还在蔓延。”何全振说:“他们贾局长在市长面前还挨了顿批,只能硬着头皮根据领导指挥乱干,刚才我们到这儿,你们周局长看这情况就直接上山去了,还好给我们分的那个范围火不大,主要是控制火势往咱们灵泉张井山蔓延。你知道的,老周腿脚不好,脾气更差,你既然来了,就赶紧去接他的班,我怕他在上面和锦平的领导干仗。”
听见这话,白贺炜笑了,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周至是白贺炜的直属领导,白贺炜对他再了解不过,他们局长就是这样的暴脾气,可人品没的说。白贺炜直了直身体,道了声“是”,从何局长的手里拿了部对讲机。
对讲机的电台里面除了嘈杂的人声之外,就是风力灭火机嗡嗡的响声,白贺炜按了通话键,对话筒讲:“周局,周局,我是白贺炜,我到了现场,你在哪个方向,我过去找你。”
周至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贺炜啊,你这么快就到了?”
“是的,周局。”
“这样,你从主道上山,我带着队伍在北边。我cao!这帮傻逼们到底有没有经历过实战啊,净他妈瞎指挥,现在可真是流行外行指导内行。”周至的脾气一直暴躁,看见今天这个情景一股怨气都从对讲机里钻了出来。
白贺炜跟何局长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往山上走,这一路上看见了不少背着风力灭火机上山的森林消防队员们,他们各个面色严峻,脚步匆忙,大概是觉得这场仗不好打。
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白贺炜才在半山腰那儿看见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锦平市森林公安局的秦岭副局长。他和秦副局长打过几次交道还在一起喝过酒,只见秦副局长穿着的迷彩服上全都是土,脸上也蒙着一层灰,他正紧皱着眉望着上山的情况,见白贺炜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住哀叹一声。
白贺炜心里明白秦副局长叹气的意思,因为火救完了,有些人的政治前途可能就没救了,看这火势和救援进度,上面肯定要有大动作,至于谁来背锅,那就得看谁的后台硬了,毕竟这林场是国有林场啊,这一场火,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白贺炜跟秦副局长打了个招呼,秦副局长指了指另外一个山头,说:“刚才我在那边看见你们周局长了,他总说腿脚不好,我看他上山还挺利索的。”
周至是退伍老兵,生得就是要强的脾气,平时腿疼得直哼哼,可是一旦出问题,他事必躬亲,不叫苦不叫累,这是白贺炜最敬佩他的地方。
白贺炜点点头,说:“我们周局就是这x_ing格,我们年轻人都做不到,哎,不说了,我这就去接他的班。”
秦副局长没多说话,挥挥手让他走了。
由于白尖山常年处于封山状态,并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区,所以山上的植被十分茂密,过了主道,便仅有几条蜿蜿蜒蜒的上山小路,勉强上个农用三轮车而已,有时候还没地方调头,而且这些路一到夏季Cao木繁茂之时,便会被植被覆盖,林场职工上山搞抚育间伐都得多带把镰刀来砍除多长出来的藤蔓和杂Cao。不过现在正值三月份,地被物是干枯的,踩在上面,发出嚓嚓的响声,白贺炜左拐右拐,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周至。
此时,周至掐着腰站在一块山石上,通过对讲机中指挥他们的森防队员灭火,周至底气很足,白贺炜从很远处就能听见他那粗犷的声音:“周江,你他妈是不是傻?你看看风向,别带人往火堆里面冲。单秦,你带人从右面包抄,对。”
白贺炜喊了一声:“周局。”
周至回头看他,招呼他过去。
这个季节的气温明明不高,却因为山火的作用,白贺炜上山过程中已经出了一身汗,周至站的地方离火不远,在山火的炙烤下,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白贺炜走近了,呛人的烟味儿更浓了,森防队员们背着风力灭火机正集中对付一处火点,巨大的发动机的噪音鼓噪着他的耳膜,除了烟,还吹起了好大一股尘土,他们的戴着的防护设备虽然有面罩,可效果却不是特别好,个个脸上都灰蒙蒙的。
干这行太辛苦,非常考验身体素质,因为用来近距离扑灭火灾的风力灭火机差不多十来公斤要全程背在身后,用来扑灭余火的灌满了水的喷雾器比这风力灭火机还重,要背着这些设备上山并走几里地甚至几十里地的山路,没有力气可不行。
此时起了一阵风,原本吹熄了的火借着这股风又燃烧起来,几个队员骂了声娘,对着火继续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