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也睡过?”
“不然?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翻云覆雨呢。”
连礼没再说话,直接告辞去结账。
贺晨给陆诚擦干净了嘴,也起了身。
“今晚你大概没心情了吧,我送你回去,改天再约?”
陆诚盯着连礼的身影进了他那辆宾利,车开走了他还没呆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这回是真的,把他们两个搞黄了?
第9章
“所以他们真分手了?”
“分个毛?分他妈的。”
“行了你,跟他妈个弃妇似的,就算人家两个分了你也上不了位,醒醒吧。做圣母还上瘾了?”
王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也的确心疼。这么多年,她和陆诚情同兄妹,看着这人从大学的时候就被连礼吃死,一直到现在,脑袋那根弦也没转过来。
又是一箱燕京,跟那个夜晚一样。
陆诚本身酒量就一般,加上情绪不好,很快就醉了。那天那顿饭贺晨没让他请,虽然他执意要把钱还给人家,贺晨也只是说当他买票看戏了。他本以为如此破釜沉舟,连礼的降头能解了,没想到人家两个还是甜蜜如常,把他的脸打的啪啪响。
那天以后容皓远就跟贺晨断了联系,贺晨这边的情报网基本算是断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满盘皆输。
“他没要我的饼干,他嫌我脏。”
王曼看着迷迷糊糊只重复着一句话的陆诚,当下就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再不为老铁两肋c-h-a刀,还待何时。她从烂醉如泥的人怀里掏出手机,找到连礼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那边好久才接起来,听起来有些嘈杂,可能是在外面应酬。王曼知道人家百分之八十不会过来,但是还是开了口。
“陆诚喝多了,我一个人弄不动他,你能不能帮个忙,学长。“
她也算是连礼的直系学妹,所以叫一声学长也没毛病。
连礼默了半晌,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
“我走不开,你找别人吧。”
“你是他上司,他没什么朋友。”
“我的确是他上司,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可能每个员工的闲事都管,你翻一下他的通讯录,哪个都能收留他睡一觉。”
连礼不慌不忙,在王曼听来,却是字字诛心。这人根本就没把陆诚半点放到心上,可怜如陆诚,还把他当成自己心尖上的白月光。
王曼从来都不是什么白莲花小柔弱,惹了她的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她从鼻腔发出一句冷哼,撂了一句。
“去你妈的连礼,狗`娘养的。”
今儿老李出差,她也不好意思麻烦别的姐妹,看了看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陆诚,把心一横,反正连拖带拽也能拽到门口打个出租。还没等她动作,陆诚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的白月光三个字让王曼的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
但是她还是接了,平心而论,她一个人实在是难弄。
连礼的声音没什么怒气,但是说的话还是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你骂我?”
“我就骂了怎么着?见死不救,骂你不对么?“
“你们在哪,呆在那别动,等着。“
王曼报了地方之后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刚刚那话跟放学别走有一拼了,她并不了解连礼,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打女人。
她报了地方连礼就挂了,王曼看着已经开始打呼的陆诚,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陆诚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从小她就不是省油的灯,陆诚那小身板直接拿了酒瓶子和人干架,把人家小胖子打的满脑袋是血嗷嗷哭,最后被他爹一顿竹板炒r_ou_打的三天没下来床。
她看不得陆诚这么祸害自己。
不过连礼的效率还是不错的,挂了电话也就是半小时,人就过来了。推开包间门的时候王曼吓了一跳,连礼也明显带着酒气,西装还没脱,应该是刚从应酬上下来,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她有点心虚,别不是耽误了人家的大单子,更心虚的是,她刚刚骂人家狗`娘养的。
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连礼根本没看她。直接俯下`身示意她把人撂到自己背上。
“劳驾,帮开个门。”
“噢!这就来。”
王曼一直跟着到了连礼的车上,把陆诚放到后座,连礼示意她上车。
“我就不了吧,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连礼看着陪着笑的王曼,似乎有些无奈。
“你会不会开车。”
“会啊,我是老司机了。”
王曼话音刚落,连礼就给她开了驾驶室的车门,看样子他也喝了不少,人都有些打晃。
“那劳驾你来开车,我喝酒了,不安全。“
“那你怎么过来的?”
王曼牙齿都打颤了,然后她看到连礼扶着车门喘了一会,视线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她一直挺佩服这种喝大了舌头还很利索的人。
“怎么来的?酒驾来的,没出事算命大。”
然后看了一眼明显带了愧疚之色的王曼,大度的挥了挥手。
“大难不死,劳驾你把我们两个都送回去了。导航会用吧。”
“都会,你甭管了,赶紧上去歇着。”
连礼可能是也没力气再寒暄了,刚刚背着陆诚下楼就已经让他有些粗喘,他把陆诚往里挤了挤,自己也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王曼从中央后视镜看着两个已经醉死过去的人,默不作声的发动了车。
也许有时候,做事也不能太冲动,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
第10章
王曼把车开到陆诚家小区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十一点,他们小区保安从来没见过这辆宾利,盘问了好久,直到王曼爆了粗口说车上是病人,出事了要他负全责,这才不情不愿的放行。
显然后面两个人已经睡死过去了。连礼半个身子都压在了陆诚身上,还试不试抬手揉一下鼻子。王曼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不得不叫醒他,不然她的任务就由抬一个变成了抬两个。
“学长,我们先把陆诚送上去,然后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连着叫了好几声,连礼才醉意朦胧的醒过来,清了几下嗓子,还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他的一系列行为逗得王曼忍俊不禁。但是王曼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两个人搭手把陆诚从车里拽了出来,连礼又晃晃悠悠的把人背在了背上。显然他已经有些脱力,王曼还是下意识有点担心。
“学长,行不行啊,不然我叫门口那保安帮个忙?”
“不用。”
即使醉了还是言简意赅,王曼打心眼里佩服这人。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陆诚折腾上楼,幸亏有电梯,不然估计都要虚脱。
王曼打开了门,转头就看见陆诚睁着眼睛看着连礼的后颈,眼中的不知所措和震惊让他看起来像个受惊的小兽。也许还是醉着,也许已经清醒了,王曼不好妄加揣测,但她明显看到陆诚把手放到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竟然小心翼翼的不敢再放上人的肩膀。
连礼自然是不知道背上人已经醒了,他把陆诚放到沙发上的时候,那人也识趣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陆诚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但是干净整洁,白灰色系的简约风格,一点都不像他人那么张扬。连礼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那盒已经包装好的饼干上,半天才把目光移到沙发上的陆诚,然后他抬手抚了抚陆诚的额头。
王曼张口结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从连礼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
毕业之后她也见过连礼几次,非常公式化的一个人,和大学的时候别无二致。而且极度厌恶肢体接触,甚至有些疯魔。她还记得陆诚打趣说连礼可以一天不lashi,但是口袋里不能一天没有面巾纸。连礼当然是皱着眉骂他嘴里没半句人话,不过王曼倒是觉得总结的非常到位。
但王曼一直相信优秀的人总是有些奇怪的地方,所以她并不把连礼的极度洁癖当个大事。
大概是觉得陆诚已经没什么事了,连礼似乎打算告辞。他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饼干,聪明如王曼自然懂了他的心思。
“那是他给我做的,学长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连礼终于不再蹦字,说出了他进屋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他经常给你做饼干?”
“我哪有这好福气,那不是他送n_ai……”
王曼说了一半,就看到连礼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度锐利,她自诩胆子不小,却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寒意震慑的不敢说实话。
“送n_ai……n_ai顺便给了我一份。”
“他n_ain_ai不是早就去世了么?”
王曼被逼问的欲哭无泪,心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不科学啊。
幸好连礼没有接着再问,他只是打开盒子拿出了一个曲奇放在嘴里,直到吃下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然后他把盒子规规矩矩的系好,又放回了原位。王曼以为他要走了,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却听见连礼又问了一句。
”你有男朋友么?“
突然被大众男神问这个问题,虽然知道他是个gay,王曼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结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