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能死,不是还要用他引什么人出来?”程锦身前的拉了下程锦被铐着的手,“要不要先把他放下来?”
“不用,叫醒他。”
“醒醒,醒醒!”
程锦被人粗鲁地推着,不醒不行,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面前半蹲着个人,这人和尹风光一样,脖子有疤,不过不是割伤,而是咬伤的疤痕。
这人看他醒了,便起身走开了。
程锦看到除了这个人之外,房间里还有四个人,一人是个光头,站在门边,另外三个人站在房间中,那盏灯悬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影子扑在程锦脚下。
三人中,尹风光赫然在列,程锦的心沉了下去,杀心顿起,这个人,不能留。同时,程锦思索着,自己似乎睡得有点久,他记得尹风光也去帮忙救步欢了,现在这人都跑这来了,看来步欢那边是彻底结束了。
另两人一人是个粗壮男人,不认识,另一人是个混血帅哥,是程锦先前特地去了解过的人:费源。
还真是不让人意外。
程锦道:“费先生,久仰。”
“杨思觅跟你说过我?”费源笑着走近一点,低头看着程锦。
程锦听过这个略显生硬的声音,之前他们通过电话。“不,我以前是警察,在国际通缉犯名单上看到过你。”
费源脸上的笑淡了,他看了程锦一会儿,然后又笑了起来,“一直很想看看你本人是怎样的,现在终于如愿。你身材不错,至少不伤眼。”
程锦,“……”
程锦道:“见我不用这么麻烦,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没这么容易吧。杨思觅能同意?”
“能啊。”
费源又笑,“杨思觅应该不是这么想的,想见他也很不容易,不过现在你在这里,他就不得不来赴约了。”
“你想怎样?”
“我和杨思觅有点私人恩怨,我想报复他,想让他痛苦——我认为只有他能感受到痛苦,我的报复才算成功,以前我觉得这件很难办到,但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成功的可能x_ing。”
程锦沉默了两秒,“这也是你对付特案组的原因?”
“算是吧,他应该不在乎特案组,但你在乎,所以我从他们身上下手,斩断你的手足,把你逼急了,让你不惜铤而走险来咬钩,我才能抓住你。否则,要抓你还是很有难度的——这是夸奖。”费源笑着道。他似乎蛮开心的。
“谢谢你的夸奖。”程锦叹气,“你很厉害,能纠集这么多人手来做这个事情。有个地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同伙暴露给我们?”他说是那些支持者们,像是唐城的某些势力,像是车鉴的亲属,像是现在出现在此地的尹风光。
费源很坦然道:“我不在你们这里混,不需要留着他们。”
“懂了,我们这里越乱越好是吧?反正你只是来观个光。”程锦看向费源身上的那几人,“你们不觉得他不靠谱吗?他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费源笑而不语,大家本来就只是临时同盟,靠不靠谱,互相心里都有数,他不怕程锦挑拨。
那个脖子上有咬伤疤痕的男人说:“他的钱靠谱。”
人为财死。从古到今,无数人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另一人也道:“我们又不是要桃园结义,他人品如何关我们什么事。”
“你还有其它问题吗?”费源笑着问程锦。
程锦道:“安笑颜现在怎样?”
“不知道。既然抓到你了,她就没用处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放了她。”
“嗯?凭什么?”
“你不是和杨思觅有仇?那针对他就行,不关其他人的事。”面上程锦和费源好声好气地说着话,心里,他在想,小安有很大概率已经脱身了。
——费源现在说这种话,无非是小安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但他又不愿意“涨他人志气”,所以故意挑衅罢了。
“不关他人的事……”费源笑了,笑得很大声,好一会儿才停下,他笑眯眯地道,“你太好笑了。你都被我剥光了锁在这里了,还说这种话……你太好笑了。”
程锦收紧拳头,心想,这是个变态。
“和你聊天很开心,等我抓到杨思觅后,我会再来找你的。”费源笑着走了。
其他人跟着一起走了。
……
地面上,韩彬和游铎忙完后,一起去医院看步欢。
步欢没事,大家一起回办公室。
游铎又把司码打电话来的事说了一遍。
叶莱道:“北风他们回京了?”之前听说安全组是在外地。
“不知道。”
“他有说老大在忙什么,需要多久吗?”
“没有。”
叶莱想了想,“要不要再问问他具体情况?”
“问吧,号码呢?”步欢道。
“在这。”游铎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看。
“我来。”韩彬接过游铎的手机,回拨过去。
司码接起来道:“小游,有事?”
“是我,韩彬。我们老大有说他要忙多久吗?”
“没说,但应该不用太久。”
“他为什么不自己和我们说?”
“这你以后去问他。我也忙,你还有其他事吗?”
“你在京城?”
“在,你们有事可以找我——我指急事要事。”
“好,谢谢。”
司码平静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旁边,一个顶着一头小卷毛的男人道:“这种事还是你更应付得来。还好程锦没把这活派给我。”这位是据说人在外地没法赶回来的天师何以加。
“他不会叫你做,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你,几个月?”
何以加笑道:“交情深浅有时候不能用时间来衡量。”
司码面无表情,没接话,不知道是不是不屑。
何以加叹道:“你太难相处了,和你一起,天都没得聊。”
司码道:“我不是来和你聊天的。”
他们俩现在正坐在一辆指挥车里,车里设备齐全,可以说就是个移动办公室。
何以加靠在椅子上打呵欠,“但现在除了聊天也没的事可干。程锦应该都还没醒吧?我们得等他那边的信号才好行动。”
“不是等他的信号,是等那些人先动。”
“一样一样。”何以加道,“程锦这次冒的风险很大,他是在玩命啊,我都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谨慎的人,突然这么疯狂,真吓人。”
司码道:“被惹火了。”
何以加点头,“嗯,怒点高的人被惹火了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