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无言以对[重生] 作者:萧泠风(上)【完结】(70)

2019-06-25  作者|标签:萧泠风 甜文 天之骄子


  林徽末显然也有些察觉到了。他的身体一僵,方才若有所思的神情立刻变成了警惕。他倏地左右看了看, 眸光锐利,而后转身就回走了三步,在杨毓忻和林徽真的身边站定。
  在场之中,也就林徽真修为低,经验少,还因为自认的魔尊大人在此,底气爆棚,压根没有注意到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凛然杀意。
  林徽末的手掌轻轻搭在腰上挂着的储物袋上,他冲杨毓忻眨了一下眼睛,而后道:“一起走。”说着,一手拉着杨毓忻,一手拽着林徽真,一起上了飞舟。
  杨毓忻垂眸看了一眼那只紧紧拉着他手腕的手掌。非常健康的浅麦色皮肤,手指掌心处带着长年练刀留下的细茧,并不是很粗糙。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让杨毓忻看了,就有种想要俯下身,亲吻他指节的冲动。
  嗯,今晚入睡后,多亲两下好了。
  被林徽末拉着走,杨毓忻身上那种含而不发却越发y-in晦危险的气息,不仅尽数消失,就连冷冽的眉眼间都带上了温和。
  林徽末拽着人走,一面左右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一面继续完善方才的目标计划。
  果然不努力不行啊。阿忻这等如花美眷,不用最好的东西怎么成!先定一个小目标,虽然三灵根进天华门内门有些悬,但这等大宗门应该不止看灵根资质如何。有加分项搏一把,再怎么说,先进了内门,拿到好资源,努力修炼,才能够赚更多的灵石,给阿忻买最好的东西!
  林徽真茫然地仰脸,他哥就这么着急?他听苍梧商会的修士说,这只飞舟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够出发啊。
  林徽末是一手一个,拉着人急急地上了飞舟。只留下安于歌立于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徽末的背影。他复又看了一眼杨毓忻,心中忽然失笑,袖中捏好的剑诀也松了开来。他挑了挑眉,举步跟了上去。
  情之一字,着实磨人。饶是杨毓忻这等道心天成之辈,也逃不过情丝纠缠。只不过,无论今后如何,他心许之人未必对他无情,已然幸事。
  旁观者清,身陷情局,哪怕杨毓忻心思再通透,仍是一叶障目。
  只是……
  安于歌徐徐弯起唇角,笑容温和,却是半点提醒杨毓忻的意思也没有。
  虽然他眼下无意与杨毓忻为敌,甚至有意拉拢他进天华门,但两天前杨毓忻以元婴期真元为基,音惑之法套他话的事情,他可是还记得呢。虽不至恼怒,但全然不记仇,却不是安于歌的x_ing格。
  *
  虽然这只飞舟看上去小巧玲珑,也就五丈有余,但内部的空间却远不止如此。
  从入口处进到飞舟内部,入眼先是一条长约八丈的走廊。走廊内的光线异常柔和,来自镶嵌在顶部的夜明珠。而走廊两侧,是一扇扇仅能够容纳一人自由进出的门扉。没有门锁,只在门把手旁留有一处令牌形状的凹槽。
  林徽真瞅了瞅自己手上这面令牌,梧桐花的纹路,当中刻着戊辰二字。沿着走廊走了一圈,找到了相同字迹的门,刷了一下令牌,林徽真推门就走了进去。
  “这就是所谓的头等舱吧。”林徽真左顾右盼,对比一下前段时间跟着林家前往天泽海时坐着的飞舟,顿觉之前真是好寒酸。
  修真界的普遍审美观与人间清贵之家相似,基本上不好金碧辉煌那款的。飞舟内部的装潢低调典雅却不失奢华,相当符合世家大族的标准。
  比起法器级别飞舟里面的大通铺,每人二十五枚中品灵石的船票代表着一个约莫十平米左右的独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内里的布置相当走心。
  漆木雕花床榻,鲛绡帷幔低垂。房间一角是放置着笔墨纸砚的桌案,另有一方小几上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再有这黄梨木的门扉上,层层法阵累加,无令牌不得而入,极大地保护了修士的隐私和安全。
  往床上一扑,卷着被子滚了两圈,林徽真眨巴了一下眼睛。
  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而那边的坊市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林徽真的房间是戊辰,左边戊寅和戊卯是杨毓忻和林徽末的房间,右边戊巳是安于歌的房间。然而,虽然每个房间价值二十五枚中品灵石,却注定有一个房间将要被空置。
  戊卯房中,基本习惯两人同塌而眠的林徽末瞅了瞅房间内配置的漆木雕花木床,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阿忻,飞舟里面的房间,似乎都是单人间。”
  重点是:单人间里的单人床。
  且不说这段时间的他实在不适合跟杨毓忻秉烛夜谈同塌而眠,单是这间屋子里头的床,就着实不适合躺上两个成年男人。一个人躺着倒是自在,但两个人躺着就不免肩膀压肩膀了。
  所谓同塌而眠,床大一些,还能,咳,纯洁一点。可要是小一点,那就有点不好办了。
  晚上挨得太近,他再日后所思夜有所梦,梦壮怂人胆,他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杨毓忻瞥了一眼那张足足比林徽末卧房中窄了三分之一的床榻,挑了挑眉,手一拂,那张房间配备的漆木雕花木床直接被他收入了纳戒之中。
  林徽末:“???”
  手掌再一翻,一张大床“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好在这个房间里有着相当严密的隔音阵法,无论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都无从得知。
  林徽末:“!!!”
  林徽末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这张床,慢慢地张大嘴巴。
  为何……为何这张床,看上去是如此熟悉?!
  不不不,不仅床看上去熟悉,就连床上的被褥,他看着也眼熟啊。
  杨毓忻看了一眼林徽末,道:“当初你不是说自己认床,每次出门的时候睡得都不好吗?”
  林徽末微微怔住。最开始在外头跑的时候,林徽末确实有这个毛病。只是,多来几次之后,尤其在燎荒山脉里头寻灵Cao矿石的时候,别说认床,餐风露宿都是家常便饭,又谈什么认床不认床。
  连床都没有啊。
  这一点,他从未跟自家娘亲和弟弟提过。慢慢地回想一下,似乎是一年前的时候,他在阿忻那里蹭饭时随口提了这么一句。林徽末没有想到,就那么随口一句,杨毓忻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甚至,这回出门,把他的床都不忘随身携带。
  咬了一下嘴唇,林徽末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说起来,当年晚上躺在客栈里头的木板床说什么也睡不着的时候,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以后多赚些灵石,换一个大一点空间的储物袋。以后再出门,务必要将自己的床带上。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当初那一点娇气也磨没了,林徽末也没再想这个问题。不成想,多年以后,阿忻倒是圆了他当初的梦想。
  搔了搔下颌,林徽末不自觉笑弯了桃花眼,嘴上却道:“阿忻你就这么将我的床都收到了纳戒里头,若是方嬷嬷她们看到了,指不定受到什么惊吓呢。”
  想象一下,负责收拾房间的侍女推门进到他的房间里,一抬头,咦,少爷的床怎么不见了!旋即一脸惊恐,这是进贼了吗?不偷金银,专偷床榻!
  一想到那个情景,林徽末就笑弯了腰。
  见林徽末笑得欢快,杨毓忻勾了勾唇角,眼带宠溺和纵容。而后,他开始铺床,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归拢一下枕头被子。
  眼中满含的笑意,不知何时,渐渐收敛起来。
  林徽末微怔地看着杨毓忻宛如羊脂白玉的手掌轻轻抚平锦被上的褶皱,那是弹琴吹箫的手,手指白皙而修长,好看得让人觉得除了文雅之事,做什么都是亵渎了这双手。
  这世上,有谁铺床如抚琴弹剑,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徽末抬手按住胸口,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得越发快了起来。
  林徽末瞧着杨毓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有些小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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