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喜欢,美味就是美味,食物吃到嘴里做不得假,做食物的那个人也做不得假,这么好吃的点心从那个人的那双手里做出来,连带着那个人也变得像天使一样了。
蒋姥爷难得一口气吃了四个荷花酥。因为他是老大,没人和他抢,别人最多也就吃了两个,谁都不敢开口让他别吃了。自然顺理成章的就拿了四个吃进嘴里。
是,真的好吃啊。
多少年了,他都没怎么吃过点心,这还是这些年来他吃的最多一次的点心,好似,怎么吃都吃不够一样。
施洋把自己的荷花酥让给了姥爷,如今正在吃饺子,一边吃一边说:“朗叔,我今天一个荷花酥都没吃到,你回头再帮我做点呗。”
“好,想吃多少我都为你做。”
蒋姥爷看着那两只甜蜜的互动,都有些嫉妒了。
他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荷花酥!
这些年尽都是他为别人做吃的了,现在找的爱人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楚,徒弟们的手艺都是他教出来的,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入了他的眼,做的食物也能入他的眼,让他想要把人留在身边的。
不过,妒忌就妒忌吧。
看看外孙脸上的笑,还有那终于多出来一两肉的脸蛋,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也就平复了。
是啊!洋洋从小被金贵的养到大,什么样的女人能满足他的嘴?又有什么样的女人能压住他的狂浪?好人家出身的女孩也金贵更有脾气,一般家庭出身的在洋洋身边也只能唯命是从。仔细想想,好像就只有彦朗这个人了,不在乎你是什么出身,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总有办法把人从里到外收服的服服帖帖,还让这个不省心的外孙觉得吃了一大口的蜜,时时刻刻都挂着幸福的笑。
什么锅配什么盖,大抵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吃过年夜饭,虽然还没翻年,但是大年三十的聚会就算是结束了,蒋姥爷的徒弟和子女们纷纷告辞离开,施洋和彦朗也准备回去。
蒋姥爷叫住施洋:“要不晚上留下睡吧。”
施洋看了彦朗一眼:“不啦,我住在御轩,很近,明天再来看你。”
蒋姥爷点了下头,也不强留。
施洋想了想,说:“明天我们带点菜来,您尝尝朗叔的手艺,味道很棒的。”
蒋姥爷“嗯”了一声,对着彦朗笑了笑,决定到时候要用心指导彦朗一番,才不会辜负了这个好苗子。
车慢慢的开出小区,平日里早就休息的时间在今天变得格外的不一般,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有些大人带着孩子在放烟花,还有些小情侣手牵着手走在路上。街道两边早该关门的小铺子还有些开着,能够看见店铺里挂着的电视正在播放春晚,临近新年倒计时时候的表演最是热闹,五十六个民族载歌载舞的唱过一轮,主持人再东拉西扯下,眼瞅着就要迈入新年了。
彦朗开着车堵在了十字路口上,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车里开着暖气,小雪纷纷扬扬的落下,雨刮器无声的滑动着。
模糊间,似乎听见了倒计时的声音。
十……
九……
四……
三……
一个吻在这个时候如期降临,彦朗的头被施洋抱着,潮- shi -柔软的唇贴合在了一起,舌尖钻进嘴里缓慢的搅动。彦朗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二……一……新的一年来了!
地球似乎都在这个点上欢呼了一下,身上陈旧的枷锁在这一刻被短暂的脱离,一身轻松的迎接着新年。他们在车里接吻,交缠的呼吸,施洋用模糊的声音说着,“新年快乐,我的朗叔。”
“新年快乐,我的洋洋。”彦朗笑着,回答他。
这天晚上,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做的爱,窗户外面很明亮,房间里面亮着一盏黄色的小灯,彦朗从身后抱着施洋,缓缓的进入他。他亲吻着施洋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动作不慌不忙,像是要将时间留下,或者拉长,所以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慢慢的进入,再慢慢的出来,听着施洋难耐的呻吟声,于是他的动作更加的轻柔。
严格说来,施洋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冗长的方式,快感像是被迫堆积了起来,让人焦躁难耐,哪怕最后的宣泄也有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但是在今天他却很享受,享受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和他的朗叔这样亲密的联系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有什么动作,他就已经满足。
这一夜喝醉了酒,他们沉醉在微醺的空间里,拥有着彼此,让心脏联系在一起,跳动都变得格外的一致,他们亲密的就像是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起床,彦朗从御轩经理那里拿到了一筐新鲜的食材,还有一个大水箱里面装的才空运到达再新鲜不过的鱼。经理笑容满面的,一点没有被打扰的不耐烦,态度恭敬的目送两人上车离开。
一份工作,一份好工作,得到不容易,守好了更不容易,过年不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的福利待遇足够弥补自己和家人所有的不满。只是有时候,他也会羡慕这些有钱人悠哉的生活。
彦朗开车到蒋姥爷家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最早的,新春第一天,来“厨神”这里烧香拜年的人更加的多,有的送了礼物就走了,有的会留下吃饭,陪老爷子聊聊天,下下棋,老爷子还喜欢打麻将,所以彦朗他们到的时候,麻将都不知道打了几轮了。屋里的人都把蒋姥爷当成皇上哄着,蒋姥爷的心态豁达,也乐意陪着高兴,很一般的笑话都能逗的他笑开颜。
彦朗和施洋报过道,就去厨房忙乎。今天本来做菜的应该是蒋姥爷的二徒弟,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人。在什么故事里,但凡二师兄都有些老实,这位二徒弟也是个本分人,见施洋带着人用厨房,他二话没说就把最好的灶让了出来,情愿在旁边打下手。
原本吧,他是真的没多想,甚至对彦朗的身份也不感兴趣。可是当彦朗处理食材的时候,他的漫不经心就彻底收敛了。
料理台上的原木砧板摆着一条鲜活的三文鱼,气还没咽下,鱼嘴一开一合的,鱼尾时不时的打在菜板上,鱼鳞整齐,显然之前还很好的被养在水箱里。
当彦朗将屠龙刀拿出来的时候,二徒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凭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把好刀,锋利到了极致,手感必然恰到好处,有事半功倍之效。
第一刀落下去的时候,从腮后落下,一刀深到鱼骨,三文鱼迟钝的一动不动,嘴巴还在开合。这样看着残忍,据说鱼类没有疼痛神经,刀利点下手快点,给了痛快,才是仁慈。眨眼的功夫刀面横切,手腕用力,一刀到底,三文鱼终于动了一下,却已经晚了,最厚最肥美的鱼肉已经从鱼骨上脱离,露出了有着白色均匀纹理的肥美肉块。将鱼翻个面,第二刀落下,又是一拉到底,鱼嘴还动着,身上的肉却都没了,整齐的鱼骨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肉,几乎是贴着骨头剃下来的。二徒弟是行家,自然知道这一手也是行家才能做的那么浑然天成的顺畅。
有力的手握着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鱼肉上,再横切一刀去皮,一共就用了四刀,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就将三文鱼的鱼肉处理的出来。
最后就是切三文鱼片。
彦朗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也绝不慢,每一刀都下的均匀准确,切出来的三文鱼片薄厚相当,而且单看那厚度,就是三文鱼食用的最佳口感。
将三文鱼切好摆盘后,二徒弟赞了一声:“刀功不错。”
彦朗抬头笑了下:“三文鱼比较好处理,我在这里班门弄斧,您见笑了。”
二徒弟脸上带笑,挺喜欢彦朗的谦虚,他今天听人说了,彦朗的荷花酥做的好,再加上是个很有名的演员,便觉得这人必然不是很好相处。没想到真见了人,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倒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平和。
这边说这话,那边彦朗帮着施洋将一个大坛子放到了火上。
二徒弟问他是什么。
他说是佛跳墙,提前在家里炖过,在这里拿来热热就好。其实这是昨天彦朗准备和施洋一起吃年夜饭做的一道菜,不过后来到了蒋姥爷这里来吃饭,菜自然就不能吃了,佛跳墙的材料不便宜,而且本来就是要火候的食物,所以干脆今天就抱过来了。
二徒弟扬眉:“你还会做佛跳墙?”
这次休息下来的施洋说道:“佛跳墙算什么,中式西式甜点面食,没有我朗叔做不出来的食物。”
彦朗揉了揉施洋的脑袋。虽然这话说的也算是事实,但是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嘛。
施洋挤眉弄眼,但是也不再吹了。
二徒弟觉得古怪,这两人的互动太亲昵了,施洋这孩子他是知道的,和谁都不亲近,拽的二五八万的,惯会用鼻孔看人,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乖了?竟然一个眼神就不说话了?
佛跳墙上了灶,接下来还有不少的菜要做。三文鱼刺身只用了小半条鱼,彦朗在厨神系统里翻了一圈,决定做个香煎三文鱼,然后又拌了个三文鱼色拉。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大多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一道道的菜上了桌,必须色香味俱全,陆海空的食材都有,还有一些别具匠心的蔬菜,满满的一大桌子,看着就让人觉得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