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困阵(二)
连一向闲散的风枝都能感受到, 莫于言又怎会察觉不出。
东魔帝的法器实在太过厉害, 然而莫于言瞧着魔修们仿若不觉的模样, 便猜测那是东魔帝的本命法宝之类的物品。
强弱虽然是一种避免不了的竞争。但x_ing命被拿捏的感觉, 并不怎么好。可这种不好,才使世界不停地进步,不断地有天才出现, 并使生物进化得更能适应世界。
众魔修一连跑了四五公里路才停了下来。风枝早就累得大脑缺氧,无法思考。后半程, 风枝完全是被莫于言背着前进。
同样是修真者, 风枝那怕拥有了不俗的修为, 依旧是个体力上的战五渣。
“风仙人, 前方没有脚印了。”司空天冥虽然能感受到魔兽并未停下追逐的步伐,但他也不敢随便就往前走。
风枝才刚在莫于言身上喘过气来,就又得面对这般苛刻的问题。
碍于魔修们比Xs_h_è 线还要强的目光,风枝也只能继续工作,为众魔修找出新的道路。
四周的风景并未有多少不同, 依旧是野Cao与满树的鲜花红果。蝴蝶蜜蜂依旧翩翩起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越是平静,反倒越让魔修们心惊,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
风枝算了一下,也皱起来眉头。
“距离困阵的阵眼不远了。”在众魔修露出欣喜表情的一刻, 风枝不由得泼冷水道:“希望北魔帝为我们清扫了障碍。不然需要血r_ou_才能触发。”
众魔修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
司空天冥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困阵?按风仙人之前所述, 这岂不是代表这里同时存在迷阵、困阵,以及杀阵?”
风枝正想点头,却被阵法师的声音打断了:“不可能。三阵无法同时存在,就与黑白交融无法再是黑色或白色一样。”
“你不行,可不代表白月魔尊跟你一样不行。”风枝受够魔界这种蠢笨的阵法师,可他又不得不因屈服对方的武力而虚与委蛇。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修真界和魔界这几百年的战争是如何生起,却从不开设经济之路。
明明自己比较聪明,却要忍受好处都让实力更强的一方获得,还真是一种让人生气到无法和平相处的感受。
阵法师恼怒风枝的话。一个雄x_ing最忌讳便是别人说他不行。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无法忍受的,涉及一个雄x_ing最根本上的尊严的问题。
他当即站出来,以修为强迫风枝低头。
魔界就是这般简单,谁的修为更强就是谁胜利。没有家世,身份,炼药画符的因素掺杂进去。
宛如巨浪般庞大且汹涌的修为向风枝袭来,好似要将他渺小的身板都压垮。风枝很难受,他胸腔有一股腥甜往上涌。
其他魔大概会就此低头认输,但风枝可不会。他仗着主角的宠爱浪习惯了,如今他又是整个队伍唯一能破解此阵的阵法师。风枝认为东魔帝肯定会为他撑腰,教训那名学艺不精的阵法师。
莫于言看到风枝这般,顾不得别的,站前一步。他如今怨魔顶峰的修为,恰好比阵法师稍高一层。
瞧见莫于言帮风枝,那名阵法师也不惧怕,而是指着莫于言怒喝道:“这事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滚开。”
风枝当然晓得这样不对,可他还是看向东魔帝,希望东魔帝出面。
司空天冥感受了一下来势汹涌的魔兽,皱着眉头看向风枝与阵法师,“这不是你们争强斗胜的时候,赶紧破阵。”
“想要我破阵可以,他得道歉。”风枝看向阵法师,满满的都是挑衅。
在修真界,风枝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并且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家族族长都会选择暂时牺牲颜面,来保证安全。但魔界不一样。魔界是一个宁可战死亦不愿意屈服的充满兽x_ing的世界。
可能魔界也有y-in狠狡诈的魔修,但那并不是常态。并且这样的魔修通常都被认为是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叛徒魔化,得不到魔界大流认可。
“道歉?我有什么可以道歉的?”阵法师嘲讽一笑,反而看向莫于言:“至少我有实力,不需要依靠一个半魔修撑腰,破坏了魔界最崇高的魔斗规则。”
方才风枝与阵法师之间便是一场一对一的挑衅与接受。魔斗没有准确的开始,准确的规则,但一旦彼此开始出现矛盾,就不许第三者侵入,否则视为破坏了魔斗一对一的较量。一旦破坏,那么就无法再阻止外魔加入,最后演变成一场大乱斗。
风枝没有说话,看向东魔帝。
和所有魔修一样,东魔帝同样觉得风枝破坏了这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东魔帝一腔闷气,语气也不怎么好,对风枝说道:“这事你少说一句,就当没发生。”
东魔帝自觉自己态度已经很好,可风枝依然无法接受。尤其当那腥甜徘徊在喉咙里,一遍遍提醒他,那个阵法师能力不如他,他却还要因阵法师修为比他高而受到侮辱。
莫名的烦躁感让风枝很是生气,生气到风枝察觉不出花香带着影响思维的成分。
阵法师不说话,可看向风枝的模样依旧凶狠,就连那如浪潮般的修为都没有停下。
看到对方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风枝更不愿先退一步,开口便质问东魔帝:“凭什么?”
“就凭他是个怨魔。”司空天冥察觉不远的魔兽群,声音提高了几分呗,对风枝下令道:“你!马上破阵。”
“他都没对我吼过,你居然敢吼我。”风枝指着莫于言,对东魔帝呛声。
风枝觉得万分羞辱,脑子只剩下憋屈。
莫名地,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微小到他近乎忘记的事情。那些穿越到这世界后,对这世界一点点的包容化成了不满,最后汇聚成无数怨念,充斥在脑海之中。就连风枝自己都无法得知,他是从何时起,变得这般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