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温博雅很快就能够到上面去了,花费了一番周折才辛苦地爬到上面去。吴言又蹲下,把笑笑抱了起来,直接让他坐到自己的肩头上。这小家伙还真是有够重的……
“笑笑,回去咱要减肥了知道吧?”吴言似笑非笑的逗了一下笑笑。
结果笑笑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你才胖呢!”
“笑笑,我抓着你的身子,你从我肩膀上站起来。敢不敢?温姐姐在上面会把你抱上去的。”
“我…敢!”小家伙犹豫了一下,但当吴言握紧了他的手以后,才毫不犹豫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随后在吴言的控制下,笑笑平稳地站了起来。在上面的温博雅则伸出手将笑笑抱了上来,一切顺利。吴言这时候也准备爬上去了,但抬头一看。温博雅摸着自己的衣服,的目光透露出一股焦急的神色。
“咋了?”
“学长!我的项链可能掉在下面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温博雅打着伞替笑笑遮去雨水,目光焦急并且带着一点哀求意味地看着吴言:“应该就在我们刚刚站过的地方。”
“行,我找找。你别急。”吴言安慰道,言罢弯下腰,在满是乱石和野Cao的地上搜寻着项链。
雨势并没有要减弱的意味,反倒是越发增大了起来。雨水拍打在人的身上都有了疼痛的感觉,吴言的眼睛里都是雨水,很难看清眼前的景象。但是既然答应了人家还是得认真地找一下,如果真的找不到再撤。
然而就在此时,吴言只感觉自己的脚下一空。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从上摔滚了下去,他没有发现……其实在第一个斜坡之下,还有着第二个更高的斜坡,只是被那杂乱丛生的灌木丛和野Cao给遮挡了去。
吴言在找坠子的过程中,脚下踩空就直接滚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一路滚下去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但是一路上尖锐凸起的石块。在他身上划了不知多少道伤口,斜坡上生长的低矮树木的树干,一路滚下去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
吴言的耳边只剩下温博雅的尖叫和笑笑的喊声。最后他终于从斜坡上滚了下来,但是却迎头撞上了一块石头,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都只剩下雨的声音,还有那变得通红的眼前景象。
身体上的疼痛他都感觉不到,缭乱而急促的呼吸声在只剩下安静的雨滴声里随之响起。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024.
温博雅带着笑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她差一点又迷路在那里面。外面的雨依旧是没有停,那时候她亲眼看见吴言从上面滚下去,她大声叫着吴言的名字,但是没有声音回答她,一切都归于平静,她甚至看不见吴言到底摔去了哪里。
她知道当务之急还是回去找人来救人,于是抱着哭喊的笑笑急忙赶了回去。
这时候在酒店里的众人正要吃晚饭,从电梯上结伴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浑身s-hi透而且狼狈的温博雅。
温博雅冲过去,把笑笑交给了他们:“快,带他去洗澡!还有……吴言学长……吴言学长他……”
“怎么了?”这时候第二辆电梯里也下来了第二批人,蒋菁爵走在前头,皱着眉头。在她身后的姜山看见笑笑,两三步便越过了人群,把笑笑抱在怀里。
“吴言呢?”姜山安抚着笑笑,冷静地问着温博雅。
“学长他……学长他出事了,掉……掉下去了。看不见人,也没有声音……都怪我……都怪我。”温博雅一边说一边抽泣着。
“在哪?”
“什么?”周围的嘈杂声太大,温博雅一时没听见姜山的话。
“我问你他在哪?”姜山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音度,几乎没有人听过姜山如此严肃y-in沉的声音,那种威慑力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温博雅哭着道:“但他是在蓬莱仙境里的一个斜坡找到我的……”温博雅此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回来了?吴言学长呢?他没回来吗?”这时候苏旷也从电梯里出来了,身边还站在吴傀。
“吴言怎么了?”吴傀侧眸望向苏旷。
苏旷刚准备打哈哈过去,就被温博雅说的话给惊呆了。
“吴言学长掉下去了……”
“什么!”苏旷和吴傀十分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这……这咋回事啊……”苏旷面露着急之色。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姜山回过头,看着苏旷。目光冷然,语气平静。
“我我我……”苏旷被那双眼睛看得浑身直起j-i皮疙瘩,在他对姜山的印象里,这个人都是一个特别温润如玉的人。
“你你你什么你,快说啊!”吴傀抓着他的肩膀已经开始吼了。
“博雅和笑笑跟我分散了,我找不到。吴言学长就去找他们了……他让我别告诉你们,尤其是姜山。他说他肯定会把他们找回来的……”苏旷简单明了,而且语速极快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他确实把他们找回来的……可是他怎么会掉下去……”
“他往蓬莱仙境的哪个方向走了?”姜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西边!西边!哦对了,他有带着电话,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说着苏旷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吴言那边的手机。只是压根没人接……
这时,姜山把手中的笑笑放到了蒋菁爵的手上,并低声对着他说道:“我去把吴言哥哥找回来,你乖乖呆在酒店里。”
话音一落,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只身冲进了外面的大雨里,随之而去的,还有吴傀。其实众人一时间都有些不明白……吴言出了意外,吴傀担心是没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姜山也会一副这么担心,而且不要命地冲了出去。
“几个人,跟我一起到游区管理那边找人帮忙。剩下的人,安静呆在酒店里,哪里也不许去。”这时候,一直安静的蒋菁爵忽然出声了,声音异常的沉着冷静。她将笑笑递给了身旁的女孩子,并嘱咐到:“好好看着笑笑。”
言罢,便带着几个人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姜山和吴傀跑到那边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这场雨已经下了半天了,到了这个时候才慢慢的变小了起来,只剩下毛毛细雨飘在空中。但是空气中的凉意扑面而来,两个人都不是路痴,根据苏旷和温博雅说的话里的重点内容,他们很快就找到那个斜坡。
斜坡的坡度很大,和吴言来到这里时的第一印象一样,硬下到最底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两个人在这时都持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分为两路,去找可以到下面的路。交换了这一想法,二人便很快的行动了。
天上毛毛的细雨拍在人的脸上很不舒服,这地方几乎没有路,地上到处都是生长得杂乱无章的荒Cao和灌木丛。姜山的大脑里此时没有别的想法,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找到吴言,他的吴言千万不能有事。
“吴言!”一声声呼唤从他所在的地方传进森林深处。
吴傀一边找一边吼着吴言的名字,“吴言你个傻逼在哪啊?你他妈在不出来老子就要回去了!我知道平时是我不听话,你赶紧出来,咱们回家,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他妈倒是应我一声啊!”
当吴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都已经陷入了浓稠的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过去了多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从天亮一直躺到天黑。飘飘细雨撒在他的脸上,唤回了他r_ou_体上的感觉。
一阵阵强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同时袭向他的大脑,吴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缓了许久才慢慢地坐了起来,眼前忽暗忽明,不管什么都很模糊,头上也传来一阵疼痛,他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头顶。
不仅扯动了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还触碰到了头顶上尚未干涸的液体,他依旧身处荒野之中,眼前是一条小河。周围的死寂和黑暗让吴言在承受身体上的痛楚的同时,还要承受精神上的压力。他最怕鬼了,在这样的荒野之中……
他几乎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借助着微弱的光芒,缓慢的向前移动而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这一条条黑暗的道路,因为他的眼前只有前方远处那模糊的光芒。
当你身处在黑暗中的时候,不要去想身后的黑暗或者是脚下位置的路,以及那未知要袭来的危险。盯准前方的光芒,不顾一切,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吴言的脑袋里不停清晰地闪过过去的画面。这句话是二爷爷告诉他的,也是他一直以来都记在心中的。脑海中一时间涌上很多很多的事情,多到吴言一时无法接受。
其中还包括那已经被尘封在吴言记忆深处的一小段记忆。十年前,B市梨园酒楼里,两个初识的男孩,一个哭着,一个努力逗他开心着。
“镜中人,水中明月。求不得,花摇曳。”吴言低低地吟唱着这样一首不知从何而起的歌,目光未曾移动,望着前方模糊的光芒,脚下步伐不停。
“情若残,人是缺。何人还记得戏子惹垂怜。”
“望长白,飞雪连天。烹杜康,醉今夜。一场戏,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