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ol同人)一曲故人来+番外 作者:最爱吃虾条【完结】(7)

2019-06-26  作者|标签:最爱吃虾条 甜文 穿越时空 游戏网游 武侠


  肖景午瞳孔有些散大,找不到焦点一般茫然地环顾着,他好像有了种错觉,他是竹松,亦是石水,下腹部有股暖意开始涌动,渐渐散布全身。
  无名早看过这风景无数遍,虽有震撼,但也早已淡泊,他只是专心cao控着还不太熟悉的双人机翼,预计了一下燃料,决定半个时辰内结束飞行,降落点定在碎星楼外围的浅滩。
  身侧的男人此时完全沉浸在景色中,连方才受的揶揄也尽然抛之脑后,实在是……无名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
  ……
  “咚!”机翼忽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左尾,一只小巧的云雀从尾部翼面径直穿过,闪电一般朝河流劈下。尾部本为减重特意换成轻薄的翼面,此时耐不住高速穿行的云雀一击,破开个大洞,机翼顿失平衡。自空中翻滚着坠落下去!
  无名第一反应是去抓肖景午的手,然而只来得及扯住袍袖,机翼便受不住高空下坠罡风,自中央断裂,嘶啦一声长袖断在无名手里,又不知牵扯了何处机关,那半片蝠翼脱离开他,缓缓飘飞,徒余肖景午一人疾速坠下。
  无名脸不红手不抖地迅速解开自己身上的半片蝠翼,相当冷静地运起轻功朝下俯冲——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冷静。
  那抹银灰色的身影却反常地沉默着,甚至连挣扎也未曾有过,只是坠速愈快,在无名的视野中即将缩成一个辨不清颜色的点。
  无名咬牙,又加快些速度。
  那个点将要触到江面了!
  这样的速度,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点突然动了。
  它轻轻在空中某处借力一点,降势暂缓;又幻化出一道形状混沌的墨影,墨影踏在脚下,霎时如琉璃一般碎尽,降势再缓;最后一道墨影,有了模糊的人形,勾魂一般将肖景午牵拉至同一平面的空中另外一处,然而却消弭了此前累积的所有风驰电掣,使他轻飘飘落下,踏在湍急江面的一处礁石上。
  “呼——”肖景午张开怀抱,长出了一口气,“真刺激!”
  无名落在他身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浅麦色皮肤的男人袒露了一只臂膀,颇为开怀地伸展双臂,微眯着眼长叹,激扬的水浪浇在他身上,浸s-hi一片片银灰色的布料,甚至沾s-hi他飘飞的散发,粘了一绺贴在鬓角,几滴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流进扯得松散的衣领里,淌过锁骨游入胸前沟壑。
  不知为何,无名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然而他立即转开了视线,正视那双虎眸:“没受伤?”
  “哈哈,不仅没受伤,我现在觉得可以拉动十头牛了!”肖景午朗声笑,脸上显出一对傻不愣登的酒窝,“真刺激!”
  “好。”无名以相当平稳的语气道,他闭了闭眼,接着卸去浑身内力,冲他腹部一拳击出!
  “既然会了为什么不早点用轻功!!!”
  肖景午一拳被推进浅水里,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脸上没露出半分惊异表情,依旧以一派宽和笑意对着无名。只是此时他半身浸在水里,气势上少了一大截。
  “你……”无名心头火更盛,单手拎着肖景午衣襟强迫他站回原地,反手又给了他一拳。
  这次肖景午有了防备,晃了晃,没倒。
  无名多少觉出不对劲来,停了手,目光凌厉地上下打量他。
  看无名静下来,肖景午抬手摸上他后腰,轻轻拍了拍,语声带了些平时没有的醇厚感:“我知道这里是什么。”
  无名愣了愣,思绪骤然从方才的怒火上转弯,瞳孔便猛地一缩。
  “我先说好,我会不会离开,跟这种东西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离开了,也一定带着你。”
  “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上回监牢是个意外,如果再有那样的意外,我会先去找你。”
  “如果你不喜欢这身银灰色,我就去找件宝石蓝的鲜艳无比的唐门衣服。”
  “何况……”他像平时那样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双深深的,显得有些狡黠的酒窝,“我是谁啊,会编不出一套随便飞来飞去又张扬无比的轻功?”
  “你……”无名低着头,任发丝遮眼,他的喉咙又哽住了,几乎与当初两人初见时的失声毫无差别。
  “嗯,我听着。”无名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又得到了回应。
  无名却住了声,伸手紧紧抱住他,下巴死死按在他的肩窝里。
  肖景午温柔地抚摸他同样松散的长发,轻拍着他的脊背。
  不用看都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肖景午又回忆起当初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像要咬碎一口牙的男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尽爱跟他自己过不去呢……不过说起来,肩膀硌的好疼,这家伙的下巴是铁做的吗?他又咧咧嘴。
  还好激怒他让他来不及思考,要不然不光他要为损坏的机翼内疚,轻功这事也得露馅——回头他肯定会问是从哪里学的,到时候可不能说是下坠的时候顿悟的……
  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肖景午拥着无名,漫不经心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装完标题党就跑,真刺激!
尽量端午节更新下一个番外

  ☆、番外二·有饭就是爹

  “你干什么!”一进门,肖景午稍稍适应过由于室内外明暗忽变的晦暗视野,待他看清无名的动作,瞳孔便猛然一缩,冲上前去拍掉他手里的短木柄寒铁刻刀。
  无名一时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愣了愣才放下双臂:“怎么了?”
  “我……你……”他拍掉刻刀后立时反应过来,于是又讪讪地蹲身,任由衣袍曳地,沾附了莲纹石砖面上洒落的木屑,开始从一地杂乱木料里翻找那柄不知被拍飞到哪里的细刀。
  “我在考虑椅子扶手的弧度。”无名也面对他蹲下来,右手食指尖沿左臂外侧的强韧肌r_ou_划出一个弧形,“方才只是用刀背熟悉一下。”
  肖景午难得显出几分沉寂,一时只低低埋头翻动木料,不去对上无名视线,闻言也就只是胡乱点点头,转身以目光逡巡来去,似是在专心寻那柄刻刀。无名已觉出他的不寻常来,然而他向来寡言,加之所存抚慰之意盈满心田,便有些繁杂过分,以致难以诉诸唇齿。
  ……多少,这也是自己的错。
  气氛一时凝滞。
  而肖景午从来不能忍受如此氛围,于是现下虽然心乱如麻,却也勉强开口,东凑西拼出几句:“屋外的鱼塘收拾好了,明天去钓上几尾鱼,让你看看我这几年的手艺,你想吃什么……我要提前说好,你以前吃的那些个精致的杭州菜,估计是做不出来了……我还想再种些荷叶一类的水植,芦苇也不错…不过能不能长起来还是个问题……”
  渐渐地,肖景午就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脑中不时回返着方才的画面,如一道垂钩,牵引着拽出陈年的一尾黯淡回忆。
  那些零碎的过往,仿似碎琼一片片散落,随时间打磨仅余下最为尖锐闪耀的切面,每每思及,便如利刃穿心。他虽知生死别离之间,向来如此,却也禁不住心旌摇动,勒不住缰绳,徒劳任思绪狂纵。
  六年前,他没有阻止。
  不如说,是他送了对方最后一程。
  ……
  “不用过来。”
  肖景午停住匆忙的脚步,一腔急火霎时被浇灭。他挂断了还未拨通的急救电话,攥紧的拳头亦无力地松垂于身侧,澄黄色眼瞳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下去,暗沉沉倒映了眼前一片猩红与苍白。
  “谢了。”
  “还有……对不起。”
  叹息的细语青烟般散尽,瘦削苍白的男人闭了眼。
  ……
  不是不后悔的。
  若能好好活着,谁会甘心永寂。
  可他是那人唯一的挚友,除了他,还有谁能灵犀相通顺男人的最后一次意?
  肖景午埋头扒拉脚下的长短不一的木块,不禁有些无奈,他终究不似面上显出的那么洒脱。他这人个x_ing使然,总爱掩藏住过往那些不如人意的痛楚,有些东西确是随期冀如沙石渐被磨销,然而其他一些,却似松下陈酒,辅一掘出,醇厚醉意便硬生生熏人满面,沁入脏脾,势要翻江倒海惑心乱神才肯罢休。
  所以现下,他背过身,不太愿意面对无名。
  明明如今他二人活得随心任意,道一句俗世神仙也不为过,他却偏偏还在这里做些无谓的追忆,徒添烦恼。
  这一点也不像他。
  “我是无名。”
  男人一向带些鼻音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微振,唤回肖景午骋纵的神思,他一转头,恰见无名被蒙进前晌日光的侧影,脑中空白了几秒,不知怎么心间便缓缓流过一脉熟悉的清明,晨霜般降下空气里才初夏便袭人的燥热,而后逻辑与理智才勘透其中含义。
  他当然不再是那个已经自绝的孤傲病患,也不是那个雨夜寒窗独曲碎笛被死气缠绵的剪影,现在,他只是个困惑于家具与武器之分,巧手却不善木活的唐门罢了。
  而且,这名字……
  “你真不打算换个名字?我每天就这么无名无名的叫,虽然习惯了,但是仔细一想还是奇怪。”肖景午抬头,扫视了一圈,借着武人精细的五感捕捉到一丝银芒,上前将细长的刀刃从木屑堆里提起,游戏似地绕在指尖翻出几朵刀花,抛给无名,嘴角又勾起惯常的朗然笑意,一侧的麦色酒窝深深陷下,苦涩尽消。
  “你取的。”无名稳稳接住飞来的短细白刃,面上泛起一阵舒缓下来的轻微促狭意思,敛去了平日神色间的深沉。
  “你——好吧……的确是……”肖景午闷声闷气嘀咕了一阵,忽地笑出声,“你这样,像我儿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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