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穿越] 作者:M的马甲君(下)【完结】(17)

2019-06-26  作者|标签:M的马甲君 东方玄幻

此言一出,那厘瑱旋即向对面的厘琛攻来,来势汹汹,竟容不得丝毫疏忽。厘琛亦勉力应战,二人斗于一处,你来我往,端的好不激烈。只厘琛未料厘瑱虽较自己年幼几许,然多年修炼,身手功夫与自己相较竟毫不落下乘,此番缠斗,竟亦不逞多让。期间,厘琛一个不留神,竟不慎露出一破绽,被厘瑱瞧了仔细,向下盘猛地袭来,厘琛立身不稳,就此被厘瑱扑倒在地,同时上半身为他双臂钳制,动弹不得。

见自己制住厘琛,厘瑱亦是喜不自胜,对身下的厘琛扬眉笑道:“大哥,此番却是不该轻忽了小弟,竟被弟寻出破绽,一举击败!……”

与此同时,周遭围观之人见厘瑱胜利在望,无不欢呼叫好,起哄喝彩之声不绝于耳,便连人群之中被推来攘去的厘瑷亦止不住替厘瑱高兴。惟有厘瑷一旁的厘璜支颐道句:“今日琛儿状态不佳,有甚心事的模样,方才如此这般轻易被制住……”

而被制住的厘琛闻罢头上厘瑱之言,亦不答话,只顾低着头,瞧不出他作何之想。而厘瑱见他不做声,正不知是何道理。不提防情势忽地一转,厘琛却忽地伸出双手,宛如铁爪一般钳住厘瑱禁锢自己的手臂,猛地用力,一把挣开厘瑱的桎梏,翻身一跃而起,立起身来面对厘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过肩摔,动作一气呵成,竟不容厘瑱回过神来,身子已被厘琛摔了出去,重重跌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变故骤然而生,令众人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厘琛步至厘瑱跟前,冷着脸居高临下地说道:“贤弟,方才你所道之言,愚兄现下将之如数奉还。在此之前,愚兄以为老天对众生到底是一视同仁,未有偏颇之处;失去一物,定有另一物相赠,大体总是均等。然直到与贤弟一道修行成为勇士,方知上天亦有偏颇之处,便如贤弟这般,既有心仪之人在怀,一面又妄想荣耀加身,实现举国众人梦寐以求之志……”说到此处,厘琛冷哼一声,方又再度转向躺倒的厘瑱接着道,“可知天下便未有这般便宜之事,这夸父之杖,愚兄赌上一切,志在必得,便是贤弟亦不遑多让!”

而厘瑱闻言,神思恍惚,只觉心中忽地解开了这些年始终不曾明了之事,但似是仍然一无所知。他挣扎着抬起上身,目视着厘琛步至裁判席,裁判宣告厘琛获胜,人群随即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之声,而人群之中,惟有厘瑷面对台上的自己掩嘴而泣的画面突兀于人群之外……


第119章 壹壹玖 死亡真相
只听三王子指着厘琮手中的纹石并木刻模型,对着身侧的厘瑱说道:“大抵此二物正是彼时厘琛大人会贸然前往阴山之由,同时亦是厘瑱大人于厘琛大人命丧之后,亦往阴山之故……”

在场众人闻言,皆不明白,只得又将目光转向讲述的厘瑱,指望他就此说个明白。


却说厘琛与厘瑱一战过后,之后的比试已是顺遂万分,再无悬念,便是此次勇士之争中呼声最高的师兄厘玙与厘琛比试,亦败下阵来。而似是为厘瑱制住自己之时所道之言提醒那般,不可掉以轻心,遂之后的比赛,厘琛莫不孤注一掷、全力以赴,遂就此一路赢至决赛。待终于撂倒最后一名对手,厘琛从作为最高裁判的国主厘琮手中接过勇士勋章,随后转身面对恭贺自己的厘瑱厘瑷二人,顿了顿,方才伸手拍了回厘瑱之肩,语重心长地道句:“你二人好好过活。”

之后厘琛入宫参加勇士培训,为几月之后的祭日大典作最后准备。而从选拔之中败下阵来的诸人之中,厘玙本为冀城权贵之后,此番勇士选拔虽败犹荣,倒也大大提升其名声,遂不久后待其父前左都尉因病逝世,他便顺理成章地为国主授命承袭其父爵位,因袭左都尉一职。至于厘瑱,虽败下阵来,好歹败于兄弟之手,倒也并不懊恼,早知他兄弟二人有此结局,幸而勇士之位并未落入外人之手,厘瑱倒也真心为其兄高兴。待此番回了鎏金错落,其师厘璜则为厘瑱与厘瑷指婚,两家父母自来相识,又久为乡邻,遂皆是同意。

本万事顺遂,不料一月以前,眼瞧着大典将至,厘琛竟忽地失去踪迹。国主闻讯,急不可耐,急调人马往各处找寻,寻了几日亦不得半点消息。数日过后,方忽闻冀城西北百姓举报,于阴山下树林之中,发现食人之枭阳人。国主遂遣与厘琛素来相识的左都尉厘玙前往调查,而闻罢此讯的厘瑱亦是亟亟赶来,作为厘琛兄弟,自请前往相助。

二人领着一队人马赶往城外西北,依据当地百姓指点,远远地便望见一干生得牙尖嘴利、面目可憎的枭阳人正围拢在一处,争抢肉食,周遭不远处还有身形似猿、黑色毛发的厌火国人与之发生争斗。一旁厘瑱见罢此景,登时怒不可遏,从马背之上一跃而下,从肩上一把取下弓-弩,对准其中一枭阳人便一箭射去,那枭阳人随即倒地命丧。只此番响动,并未引来忙于争食的枭阳人的注意。厘瑱随即左右环视一番,觑见身侧厘玙腰上佩带的长剑,一把夺了下来,大吼一声,对着跟前枭阳人举剑便砍,全无章法,终令一干枭阳人觉察出危险,从眼前之食上转来,向举剑的厘瑱围上前来。厘玙见状,忙不迭指挥军士将一干犯事的枭阳人制服,自己则亲身拦下还欲砍杀的厘瑱,令其冷静。

待将现场混乱清理完毕,只见那被枭阳人啃食之尸早已面目全非,浑身惟留撕碎的皮肉与衣衫的碎布挂在那骨架之上,其状惨不忍睹。厘瑱从厘玙的双臂之中挣脱,缓步走向那骨架,颤抖着蹲下身来,眼光渐次沿着尸骨的轮廓扫视一回,首先目见掉落在附近的勇士勋章。厘瑱伸手将那勋章拾起,眼中顿时痛泪盈眶,有这勋章在旁,这死尸之身份已是不言自明。厘瑱将沾满泥污的勋章握于掌中,使力拽紧,勋章坚硬的棱角将掌心划破,痛达神经,却难抵心上之痛分毫。随后厘瑱又俯下身来,于尸身之上残留的衣料之间细细搜寻一回,从一块细细包裹着的布料之中,寻到了纹石与那块木雕。见到此物的瞬间,厘瑱只觉心中似有闪电划过,许多过去未曾注意之事并了勇士较量之时厘琛对自己所道之言,在今日尽皆有了意义。一时之间厘瑱百感交集,只顾蹲于那处暗自寻思,冥思苦想,又暗地里将那两物偷偷拿布巾裹了收藏在身,并未告知旁人。

之后厘玙见厘瑱蹲于那尸身一旁不肯挪动,随即上前劝慰一回,又命属下抬了担架来,将尸身残骸带回城中,又将此番犯事的一干枭阳厌火国人拿麻绳捆成一串,押往冀城。

因此乃新晋的勇士命丧,此事一出,阖城震惊,不仅因了举国武艺最强之勇士命丧异族之人,令国人颜面大失,更有甚者只将厘琛命丧之事归于天罚,只以为此乃天要惩罚他夸父一族,遂一时之间,冀城之中万姓哀怨,人心惶惶。

国主厘琮大怒,草草将枭阳人等审讯一回,亦因了两族之人言语不通之故,只将案情草草记了个大概,便将杀害厘琛、蚕食其尸之事一并归咎于这干枭阳人,随后便下令将这干人一并斩首,斩立决。饶是如此,厘琮仍不解恨,又下令国中寄居之枭阳并厌火国人限期迁出夸父国,若是逾期不遵者,则以反叛罪论处,格杀勿论。正因如此,国中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哀鸿遍野,从前皆居于冀城外西北的枭阳、厌火国人不多时皆搬了个空,徒留下彼时三王子二人于该处见到的空无一人的洞穴。


此事众人所知的大致经过便是如此,只听到此处,座上厘琮问道:“上述诸事,其中大半寡人在此之前便已知晓,然寡人至此仍是不明,这区区纹石与这木雕,到底如何证明厘琛的死因?”

三王子闻问遂答:“国主有所不知,这木雕非为他物,乃是一件名唤玉瑷的臂饰,呈扁圆环形,多作为妇女佩饰。而这木雕刚好与贵国之人手臂一般大小,遂可知这正是厘琛为贵国某人所打造的玉瑷的模型。而据闻贵国王族素爱以纹石打造首饰,此二物既在一处,便知厘琛正是欲比照这模型,以纹石制作这样一件玉瑷饰品赠人。”说着三王子亦从身上取出一块原石,交与宫人,令其呈与厘琮,亦是纹石,“这一纹石正是在下于阴山破阵之时,从山上取来。据闻纹石于贵国之中惟有阴山一地出产,遂彼时厘琛为取来纹石,只得违背国主禁令,不辞辛劳艰险,冒险进入阴山。”

众人闻罢这话,方才明白其中蹊跷。

说到这里三王子又叹息一声:“亦是时运不济,若是换作往昔,以厘琛这一贵国勇士之身手,出入阴山寻找纹石,自是万无一失。然孰料此番玄武之阵忽地在阴山之上现世,若非以正确之法进入该阵,则误入之人皆会陷入迷阵之中,困于其中而不得出。这便是之前数月以来,颇多途经阴山的百姓于山中失踪之故。厘琛被困于迷阵之中,不得吃喝数日之久,早已气虚体弱,待他拼尽全力从迷阵之中闯将出来,回到阴山之下的树林。不及呼救,便因衰弱饥渴丧命于此。尸身为居于该处的枭阳人发现,这干逃难而来的枭阳之人,既不知贵国规矩,兼了已是因家破国灭而衣食缺乏,遂亦是不管不顾,就此将厘琛之尸啃食充饥……”

众人:“……!”

三王子言毕,见座上厘琮沉默寻思,随即向上拱手言道:“此番在下亦不敢为枭阳人等啃食厘琛大人之尸之事辩驳一二,亦无可辩驳;然在下在此只欲向国主说明一个道理,即我们待人接物,不可以陈见待之。便如枭阳人等,素来生性残暴,性喜食人,然我等却不可因之将任何与之相关的命丧之事归咎于他们,自需就事论事,以求真相……”

座上厘琮闻罢此言,蹙眉对曰:“公子此番费尽力气所证实之真相,虽然在理,然彼时犯事人等皆以正-法,便是悔之莫及,如今即便证实当初厘琛之死并非为他们所害,亦是于事无补。如此结果想必公子当初亦是明白,何以公子仍是不辞劳苦,为这干已死之人证实清白?如此一来到底有何益处?”

三王子听罢此问,惟苦笑答曰:“国主所提之问,与在下彼时于贵国边境救下同伴之时,他们所问一致。彼时在下只道是此世间陈规偏见害人,正如彼时枭阳人等生性凶残,遂他们遭难之时,旁人多是不肯轻信亦不肯相救;又如此番厘琛大人虽非命丧他们之手,然旁人亦将此罪统统归咎于其上。这等事例世间数不胜数,诸如中土国便是惟血统出身论英雄,女子国女流之辈则勇武不及丈夫之类,比比皆是。混沌大陆国家众多,文化各异,若每一文化皆因循守旧、秉持陈见,进而拒不往来,各自为政,如此混沌大陆何日能得个相互理解、友好往来之局?”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7/4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