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忙不迭问道:“可知此乃女子国哪位将领?”
军士答曰:“只见那将军旗号亦书‘风’字,却不知是何人。”
一旁云文先道:“殿下,若从我阵中生门杀入,则敌军无忧矣。”
二王子遂道:“此事万不可能,女子国所派遣之将我已悉数知晓,她还有何人可遣,且此人亦通晓这八门金锁阵之机巧?”言毕,二王子忙令属下备车,前往黄池谷地一视究竟。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个笑话,三王子姓+字正儿八经应该叫云望鹤,但俺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化名风望鹤更顺口一些(中土国名声不好,不敢顶云姓出门了2333)ORZ不过风望鹤这名字倒是标准的女子国命名规范,望鹤兰是种花,又叫天堂鸟,三王子要化了女身顶着这名儿出去骗人,毫无破绽。顺便鹤又是鸟,再改个祁姓跑羽民国浑水摸鱼,分分钟得逞。
第55章 零伍伍 大获全胜
此番先说大王子。且说大王子专程前往东海挑战那青龙之阵,不料未至中途便已败出阵来,之前又曾于句芒面前夸下海口,却未能兑现,遂颜面大失,心下好不痛快。此番只得于心下暗恨,猜想三王子乃是施了手段、用了诡计方才通过此阵。
从东海归来,大王子忿忿然回了宫中,随后直奔寝宫,命宫人将朌归妹唤来,一面又令宫人替自己宽去衣衫。不多时候,朌归妹应召而来,只见大王子正敞开衣襟,斜倚于龙榻之上。朌归妹见状,明了此乃大王子欲令自己侍寝之意。心下虽喜出望外,然又见大王子面上抑郁不平之色,知晓大王子此时心绪不佳,又恐不顺他之意,遂举止之间,亦是小心踟蹰。
大王子见朌归妹来到,亦不多言,惟伸出一手揪住其手臂,一使力便将朌归妹拉至榻上,举止粗暴地撕扯她的腰带下裙。朌归妹从未见过大王子如此粗暴的一面,亦是骇得不轻,正待请求大王子手下留情,不料大王子竟又忽地停下手中动作,放开朌归妹,将身子挪往一旁,惟道句:“你下去吧。”
朌归妹闻言,不知所措,茫茫然对曰:“国主,我……”
大王子却不欲多言,令道:“下去。”
朌归妹见状,按捺下心中委屈,整齐衣衫,随即行礼退下。
之后大王子唤来暗卫,命道:“唤梅月前来见我。”暗卫得令自去。随后大王子随手披了件外袍,起身往密室中行去。
不过一刻工夫,便闻密室石门被轻声推开,随即一个人影闪身进入,黑衣蒙面。此番梅月亦是头回见到大王子衣衫凌乱之状,不复往日那般端庄整肃,正斜倚榻上,手持一爵,慢品豫城名酒殿司凤泉。黑衣之人大感意外,脚步稍滞,开口说道:“可是方才完事?寻此时议事,此举不似你往日作风……”
大王子不答此话,惟招手示意梅月上前。梅月迟疑片晌,方揭下掩面黑纱,面纱之下露出一女子娇俏妍丽的面容。步至那榻前,不自在地侧身挨着那床榻边缘坐下,问道:“你此番前往挑战青龙之阵,可是顺遂?”
大王子乍听梅月提起此懊恼之事,登时面色大变,将手中酒爵往那地上猛地一掷,酒液撒了满地。随后一把拽住梅月胳臂,将她用力拽上榻来,压在身下。
梅月乍逢此事,骇得惊慌失措,双手奋力抵住身上之人,口中急道:“曦曜,你疯了吗?你欲做甚?!”说话间灵力运转,已唤出自己的召唤兽。
然大王子全然无视那头顶飘浮的巨蛇,擒住梅月双手,说道:“梅月,我急需力量!此番我未能突破那青龙之阵,此阵乃水阵,寻常武士怎能于水下闭气这许久?我不知望鹤使了甚诡计方才突破此阵,然此世间,我最不欲负于之人,便是望鹤!……”
梅月挣扎道:“即便如此,你我何种关系,怎可行此苟且之事?此举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大王子则打断梅月之言道:“你听我说,我不畏天亦不畏神,你我此番所谋划之事岂非逆天而为?为实现我之大志,即便天诛地灭,我亦毫不畏惧!灵山之上,除朌坤之外,便属你灵力最强,朌归妹不及你万一!”言毕亦不顾梅月挣扎,一把撕下梅月下身衣衫。
梅月惊叫一声,双目噙泪,哭道:“曦曜,你已是酒醉迷心……你疯了……否则又如何会行出这等不齿之事……怎可如此对我……”
正值此时,大王子忽地松开钳制之手,轻柔地抚上梅月面庞,凝眸而望身下之人,目光灼灼,含情脉脉,只听他说道:“这些年来,惟你知晓我之志向,助我筹划良多。若非你我这般身份,我定封你为后;你生而注定成为我的女人,惟你能助我!……此番我自会小心轻柔……”
听罢这话,须臾之间,梅月透过朦胧的泪眼回望头上男人,泪光之中,男人的面容模糊扭曲,分外陌生,然亦依稀可辨其华胥氏一族男子所特有之俊骨之奇、麟凤之姿。耳闻那人口中少有的温言软语,心中一角终于塌陷。女人到底是渴望温情之物,在天旋地转般的痛楚之中,仰望头顶扭曲模糊的巨蛇之影,于半昏迷半清醒之间,始终惦念着他承诺的温柔。
在惊涛骇浪将他二人抛至顶端之际,如逍遥恍惚之中,徜徉虚浮之境,朦胧中只见跟前的男人神采奕奕,叹息着说道:“梅月,你之滋味甚善,不愧为灵山除朌坤之外的第一人也……”
事毕,大王子只觉浑身真气充盈,意驰紫巅。怀中搂着梅月之软玉温香,说道:“明日我即前往六兵之阵,先行突破弩之阵,随后方设法通过青龙之阵……”
一旁梅月却道:“依我等之计,不过意在神器耳,何必非执著于六兵之阵?据闻望鹤已突破青龙之阵,想必那句芒神弓亦在他之手中;即便你突破青龙之阵,此番亦无法得到神弓,不若设法从其手中得来……”
大王子闻言,随即问道:“如此依卿之言……”
梅月道:“此番我有一计,不若留着望鹤性命……”
且说二王子闻见战场生意外之变,随即领人赶往黄池谷地,只见己方军士所结八门金锁阵虽将女子国四路大军围困其间,然外围却另有一路人马从生门强行攻入,试图破除此阵。那为首之将乘坐神马飞菟,头戴狮盔身披银铠,手持方天画戟,一骑当先。生门处军士众多,守卫森严,不料那为首之将竟有万夫莫敌之勇,一路杀来,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地,阵中军士丢盔卸甲,画戟过处,片甲不留。不多时候,那将便已单枪匹马杀入阵中,登时阵脚大乱。随后那将复又转而向西,从景门杀出,只此一军,便破八门金锁阵。
又见从生门杀入之将与被困在死门的风舜英于阵内会合,风舜英道:“我此番方知彼时与你较量,你择却刀而舍画戟,当真是手下留情之举;而我却宛如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那将对曰:“大将军过谦了。”
二王子见状,拽紧云袖,于心下纳闷:“方天画戟,此人到底是谁?女子国中亦有善使这等兵器之人?而观其身手武艺,只怕不在王兄之下……”念及于此,心下竟无端地浮现出三王子的容颜。若说谁与方天画戟最具因缘,自是老三云寅,而此人心思向来难测,自幼与自己对弈,虽从未获胜,却往往仅输半子,亦不知乃是凑巧抑或是别有用心。
正暗自思忖,只听身侧云文忽道:“殿下快看!”说着手指那东边山坡的方向。
二王子闻声望去,只见山坡之上,正立有一巫祝,身着祭服,手擎法杖,头戴骨牙面具,引吭高歌:
“带长剑兮挟秦弓,
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
终刚强兮不可凌。”①
二王子见状,双掌一拍,跺脚道:“不好,此乃灵山祈福之术,能振作士气、恢复精力,令军士百战不迨!不想这女子国竟有巫咸国巫祝相助!”
果不其然,只见原先被困在八门金锁阵之中的四路大军,本已被阵法中将士杀得七零八落、伤痕累累;此番闻罢那巫祝歌声,登时又重整旗鼓,拼杀而来,所余之人不多,却是愈战愈勇,锐不可当。此番阵内阵外的女子国将士里应外合,借由阵法被那神秘将领冲破之时,一举反攻,合而围剿结阵军士,反败为胜。
二王子见状,随即命身侧善射之将,专程射杀那山坡之上施术的巫祝。那将领得令,拈弓搭箭,对准那巫祝一箭射去。只见流矢破空而过,便要射中那人之时,忽地凭空窜出一条巨蛇,将长尾一摆,瞬间将箭矢击飞。二王子等人见罢此景大惊,定睛细瞧,方看清那巫祝身侧,盘旋着两条吞天巨蟒,一青一赤,护卫在旁。不禁长叹曰:“失算矣!若单论女子国诸人,此番定能一举攻破南境防线,攻入女子国中。奈何现下竟有这般能人异士相助,既知我八门金锁阵之玄妙,又可从旁助阵,而我等却不知其底细……”
随后只见谷地中中土国之军大败,纷纷倒戈弃甲,往了己方境内慌忙逃窜,而女子国各路兵马则乘胜追击,大败中土国之军。二王子只得下令鸣金收兵,令己方人马退回北境。
此番那狮盔银铠之将却并未随军追击,却是勒马停下,伫立于谷地中央,往了山坡之上那巫祝站立之处望来。此人正是尚为女体之身的三王子,为施此计,他甚至摘下水玉,仍作女身,尚未恢复己身原貌。遂二王子虽从旁见识他身手武艺,亦未能认出他之身份。而那山坡上站立之人,正是朌坎,见己方获胜,他方化去灵力,二蛇已恢复往常大小。此番他二人一上一下,隔了这方不小的距离,彼此凝眸伫望,身侧万马奔腾、军势滔滔,惟有他二人静立不动,宛如石像。彼此那交汇的视线之中,万语千言交织不休,似庆贺这携手并肩作战的胜利,亦似感怀这同心同德之情谊。
目成两作痴,心同意缱绻。
只正值众人以为胜券在握,大势已定之时,一声沧海龙吟传来,倏忽间大地山河震动。在三王子渐渐睁大的双目中,倒映出应龙携二人从天而降,落于山坡之上朌坎身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