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展昭拿起了一块桃木的令牌,给白玉堂看。
众人都皱眉——是那个死掉的小道士随身带的东西,之前几次天母出现的时候,东西掉了一地。
再看看进了屋子的小五——莫非这就是那个小道士和小五之前的住处?
“不像啊。”公孙却是摇了摇头,“那个小道士应该是个南方人。”
“南方人……”展昭摸下巴。
“对了,还有件事情。”公孙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道士的尸体我验尸的时候,发现他胸口的那个黑虎纹身是画上去的。”
众人都愣了愣,“画上去的?”
“对啊!”公孙点头,“还有,他身上有不少银票,来自各地不同的州城钱庄。”
“他会不会是个到处给人做法事赚钱的道士?四处驱魔所以银子来自不同的钱庄。”展昭问,“身上画个黑虎,难道冒充茅山派?”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那为什么小五跟他在一起?”
“人都死了,无从追问了,不过这里住的应该是个世外高人才对。”公孙边说,边从书架上抽出来了几本书,翻开给众人看,“都是梵文,讲的大多是五行术数、六道轮回。”
赵普翻了翻,问公孙,“你能看懂?”
公孙点点头,“都是些平日见不到的残卷。”
“也许只有小五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五呢?”展昭一回头,小五不见了,找了出去,就看到在院子里,小五正刨坑。
“又刨坑,不会这里也有轰天雷吧?”赵普好奇地凑过去,就看到小五正挖出来一些东西。
赵普在院角的篱笆墙边拿起一把铁锹,帮着小五挖了起来,没一会儿,挖出了一个坛子来。
赵普将坛子搬上来,打开,就见里边是几个小坛子。
“诶?”赵普打开其中一坛的泥封,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
“哇,好香!”赵普闻了闻。
公孙也接过去闻了闻,又拿出银针测了测,“没毒的,大概是这主人埋着的陈酿。”
白玉堂对酒比较有研究,一闻,道,“米酒。”
“好像不错。”赵普拿着一小坛子喝了一口,咂咂嘴,对众人点头,“好酒啊!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呢!”
众人也各自拿了一坛来喝,果真……醇香浓郁,回味无穷,喝一口便是唇齿留香,酒也不是很烈,十分好喝。
“好酒。”白玉堂也赞叹。
小五晃着尾巴看众人喝了酒,接着刨坑。
展昭好奇,“还有酒么?”
果真,小五又刨出了一个坛子来,是个白色的瓷坛子,众人微微一愣——骨灰坛子!
赵普撇嘴,“哎呀,晦气,怎么酒坛子埋在骨灰坛子上边?”
“又没埋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公孙结果坛子打开看了看,里边的确是一罐子的骨灰。
小五接着刨坑。
展昭笑了,“小五啊,下边还有什么?”
没一会儿,小五刨出了一个盒子来,叼着,给展昭。
展昭伸手接过盒子,就见是个桃木的匣子,做工很考究。这里常年寒冷,四处是冻土,所以盒子并没有被虫蛀。
打开盒子,里边有一块白色的绢,写满了字。
公孙打开看了看,给众人念上面的字。
绢是一封书信,写信的人,自称钟林,是茅山道士的后裔,降妖捉怪。到了壆州府一带,听说山中有雪妖,就进山寻觅。不料跌落山崖,他师父留给他的黑虎跌死了,就剩下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虎。
众人看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看小五。
小五继续蹭展昭,展昭觉得这老虎性格比猫还粘人,而其他人只觉得,小五是打心眼里喜欢展昭,同类的那种喜欢……
公孙继续往下念。
钟林跌下山崖后,意外发现了冰瀑之中的梅花林,林子里,住着个孤苦的女子。
这女子叫陆瑶,她天生一头白发,是个白子。她出生那年,壆州府发生了瘟疫,有个道士说她是妖孽,要烧死她。陆瑶的娘为了保护她,带着她逃到山里,一直隐居。后来陆瑶的娘死了,她这辈子没见过她娘之外的什么人,不敢离开山里。下大雪的时候,附近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了,她会悄悄跑到林子里找吃的,有时候遇到猎户,她一身白,吓得猎户门以为撞见雪妖了。
众人了然……原来雪妖是这么回事。
钟林受了伤,在屋子里暂住。
陆瑶心地善良胆子很小,照顾得他很好。那时是寒冬,她冒雪跑出去找来吃的给他,自己宁可饿着。钟林和她相处久了,两人渐渐生出感情来,为了陆瑶,钟林在此地安家,两人一起平静生活。
钟林行事小心,他发现山里其实有不少草药,于是经常摘些草药,或者打些猎物,到壆州府换了钱,买些东西回来。
而这期间,陆瑶和小虎生活在一起,也有个伴。这一段共通生活的日子,是陆瑶和钟林最开心的日子。钟林说陆瑶很单纯,十分容易满足,买朵便宜的头花给她,她就能开心好几天,很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