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许介英?
池树启激动的话音刚落,枝头那只黄嘴黑羽的鸟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拍拍翅膀,飞离了枝丫。原本藏在树洞中的松鼠,终于放下心来,挥动着四只小爪子爬上枝头。
鸟儿飞向天空,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只有脑袋不时左右转动着。
黑色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死寂,但它同时又是反光的,反s_h_è 着室外的微光,如果这时仔细看它的瞳孔,似乎能从里面看到距离这里几十光年之外的东西。
几十光年之外,黑暗联盟,总部。
密闭的房间之内没有一盏灯。只有一个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电子银屏带来光亮。银屏上的画面,正是宿舍楼后面的那个小树林、白色的蘑菇亭子,以及在亭子下谈话的两人。
显示屏之前有一张黑色的旋转座椅,座椅的扶手也被包上了柔软的黑色皮质,一双苍白又修长的手放在上面,手的主人一头黑色短发三七开梳向左右两边,眼窝微微下陷,衬得眼神略带深沉。
他的眼睛是暗紫色的。
之前在事件视界里光线太暗,显得他的眸色接近黑,但其实这是一双暗紫色的眼睛,暗沉暗沉的,带着漠然之感。
他看着银幕上的画面,没说话,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动,嘴角绷着。
半晌后,还是忍住了,没有找蒋战北第三人格,毕竟之前那件事已经让他反省去了,多说也无益。
宿舍后树林里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黑色鸟儿飞走的细节,池树启和冯乐业x_ing格不同,两人聊完正事就没话题,索x_ing作别,回去休息了。
张婶的事,蒋战北还是很上心的。第二天半上午就来找冯乐业。
在此之前,安衍正拉着冯乐业说事儿:“昨天池树启来找你了?”
“怎么了?”冯乐业啧啧两声,“你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安衍悄声说:“我在窗户上看到了,当然,还有不少军械处的人也都看到了。”
“你们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冯乐业左右看看,把安衍拽进机甲驾驶室里,没想到现在说个事都能被人围观。
安衍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说:“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听见,所以才找你。”
“找我做什么?打听情报啊。”
“真不是开玩笑,”安衍急道,“这时候不知道避嫌?一个omega和一个alpha,黄昏时分进了小树林,这要是被蒋战北听到多不好,老同学啊,你可长点心吧。”
冯乐业:“......”
冯乐业说:“你也长点心吧,他在追求于重镇,我们能有什么。”
安衍说:“这我是知道的,可是别人不一定这样想啊。就x_ing别这一项,就够做文章的。”
冯乐业耸肩:“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乐队吧。”
“心态真好......看来我是瞎cao心了,”安衍拉着他,“就说我们的AOBO组合吧,最近,有个军队的普通士兵alpha想加入,他的特长是小提琴,不过,和我们玩摇滚的很不搭啊......”
正说着,机甲修理间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挺硕身影出现在门口,与此同时,机甲修理间几乎是所有人的说话声都戛然而止,并且,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坐在角落驾驶舱聊天的两个小omega。
蒋战北一眼看过来,伸手在铁门上敲了敲:“不好好上班,聊天摸鱼,小心把你们抓典型啊。”
安衍缩缩脖子,悄咪咪地从驾驶舱溜下来,安静如j-i,跑cao作台装模作样地整理工具去了。
“来了?”冯乐业则大大方方的,从驾驶舱下来,走到门口。
当着众人的面,蒋战北伸手,刮了一下他鼻子:“走吧。”
两人出门去,关系已然昭然若揭了。
顺着军械处外的灰色走廊七拐八拐,拐到专门停放机甲的地方,这里放着几排形式各异的机甲,颜色x_ing能各有不同。
“这次不用ALL7了,直接用帝国的机甲。”蒋战北带着冯乐业爬上机甲,很快启程。
冯乐业好歹手中修过的机甲无数,一眼看出这台深蓝色机甲是密封x_ing极好的那款,他知道,他们将要去往的醇星是个酒业闻名的地方,那里的大气层有相当浓郁的酒味,如果飞船的密闭x_ing不够,很有可能飞船里的人会沉醉在其中,导致机毁人亡。
选择公用机甲是有用意的。
当深蓝色的机甲顺利通过醇星大气层,将要在地面上降落时,地面上已经派了不少公职人员在底下恭候了。
当地的要职人员出动,亲自领着蒋战北和冯乐业去,查张婶在这颗星球的具体身份信息。
之前在帝都,只是知道那画面是在醇星截取的,并且查了那星球并无张婶本名“张绘琳”此人,于是便得出她是换了身份,但具体是谁,还是要靠醇星的工作人员出力。
工作人员领命办事,冯乐业对蒋战北说:“真有你的,把工作一分,自己可就清闲了。”
“这不人多力量大嘛。”蒋战北笑了。
“得了吧,”冯乐业说,“多久能查出来?”
“这你放心,他们星球的身份证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是要瞳孔、面部双识别的,找个人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这就是为什么醇星的犯罪率是全星际最低。”
冯乐业奇道:“只要有图像就能对号入座了。”
两人在会客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等待那边工作人员给答复。
“对了,昨天对去,你就和于重镇开会去了,海蒂斯那个事儿,该怎么解决?我们总不能回去找辛迪吧,她们本来对帝都的信任度就低。”冯乐业对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海蒂斯以及同行三人,是他们送上飞船的,当时只顾着低调和隐秘,没想到百密一疏。
蒋战北说:“对,昨天的会议内容,其中一条就是这件事。重点谈。”
冯乐业:“有什么计划了?”
“那是当然了。”蒋战北捏捏他耳垂,“让我舔一口,就告诉你。”
“舔、舔哪里?”冯乐业感觉自己不纯洁了,青涩的年月一去不复返,从前他听到这种字眼,最多想到的是雪糕,现在,听到这个字,他头脑中浮现的第一画面就是那天在omega防护中心,蒋战北埋下头,把自己那里又吸又舔吃了个遍的场景。
蒋战北眯起眼睛:“我说耳垂,你以为是哪里?”
冯乐业:“......我也以为是耳垂啊!”
“瞳孔微张,呼吸急促,撒谎的体征。”蒋战北低头,含住他耳垂,舌尖轻轻在上面绕了绕,“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
“说,到底想什么呢?”蒋战北继续逗弄他,将舌伸进他耳窝里,s-hi热的舌尖轻轻戳刺耳道,模仿着某种运动。
冯乐业:“......”他腿间的小兄弟已经忍不住支了起来。
伸手点在鼓起的顶端,蒋战北说:“挺精神啊,有想法了?”
“有......那么一点吧......”冯乐业耳朵痒丝丝的,他别过脸,躲闪着对方。
然而,这时蒋战北突然收手。
“?”冯乐业以为他在故意吊着自己,刚要说什么,就听会客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接着,一个文职人员进来,低头,说:“查到了。”
腿间的帐篷还支着,冯乐业连忙合拢腿,规规矩矩坐正了。
蒋战北对文职人员说:“来的真是时候,刚想催催你们呢。”
文职人员态度恭敬,语速适中发音标准,报了张婶现在的姓名和住址。
红杨村的张婶,张绘琳,女,中老年人。
她在醇星的身份叫许介英,55岁,普通家庭妇女,家里有一个老头儿,以及一条白色萨摩耶犬,膝下无儿无女,日常爱好是跳广场舞,尤其喜欢在周末的早晨,去超市和大批中老年争抢特价蔬菜水果。
许介英和她老伴儿都是红酒厂退休职工,办的是内退,工资不高,好在两人向来勤俭节约,名下有两套房和不少积蓄。
以上就是这个人的简介。
听完这些,蒋战北按按眉心,转头问冯乐业:“你怎么看?”
“想过她会换名字,但没想到她还有老伴儿,黄昏恋?”冯乐业百思不得其解,时间感觉对不上啊。
蒋战北说:“刚才说了,她和她老伴儿都是酒厂的退休职工,还是内退职工。”
“.......”
“........”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随后,蒋战北对文职人员说:“这样,你把她的资料再说一遍。”
文职人员捧着资料,小心翼翼地又读了一遍:“许介英,55岁,普通家庭妇女......”
内容与之前一样。无非是许介英和老伴儿办的内退,勤俭节约拥有两套房,一套租出去,一套自己住,家里的狗有七岁了,是从小养到大的,她老伴儿喜欢书法,还参加了当地的书法协会,每年老龄办举行文艺活动的时候,她老伴儿都能拿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