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了他!”声音从齿缝中逼出,枯不停地留着冷汗。
“放了谁?简守?呵……”万俟绝冷笑出声,“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保别人的?简直是愚蠢至极!”
万俟绝从来都是将自己的x_ing命摆在第一位……除了对阿笕。
枯恨万俟绝对简守的满不在意甚至是充满恶意,没有谁比简守更让他心疼了。
“你不能伤害他!咳咳……”枯的双唇已经憋得发紫,却还在不停地说着。
万俟绝:“笑话,我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他害我的施加给我的,我偏要统统还给他!”
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苟且着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对简守的报复!
“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这样对他的,就是你!”
枯的眼神太过坚定,语气太过认真,仿佛事实就是这样,仿佛他真没有资格这样对简守一样!
万俟绝大怒,恨恨地放下狠话:“这个世上,就只有我能让他生让他死,能让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一道亮蓝的巨型雷电划过整个天幕,一瞬间恍如白昼。
映出万俟绝宛如鬼将的血红双目!“啪嗒……”一截被烧焦的梧桐枝坠落在地。
长臂一挥,枯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万俟绝扔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即刻晕死了过去。
陨爬到万俟绝的面前不断磕头求情:“主上,请您饶他一命,陨会将他赶出勿肆阁,不再脏了您的眼睛。”咬咬牙,“陨愿意代他受罚!”
万俟绝斜着眼睛看他:“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陨双肩颤抖着磕头道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
已至深夜,大约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就要亮了,万俟绝在窗边站了一整夜,屠苍给他传信说他两日后会来拜访,讨取利息。
利息为何他当然明白,只是不懂这么个只是长相惑人的破烂货,竟然让屠苍如此感兴趣,哦,还有那条忠心的狗也是如此疯狂,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万俟绝想不通,手指不自主地抚上了胸腔的吊坠,幸好他的宝贝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这么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眼尾媚红、倾国倾城的脸,拳头砸碎了窗沿,真是魔怔了!
锁链“哗啦哗啦……”地响动之后再次归于平静,汗s-hi了的简守就像是从水中捞上来的一样。
张狂铺散的头发像是海藻,大片裸.露的肌肤像是出水芙蓉。
衣服已经褪到了腰线,还能隐约看到臀部的轮廓,衣服上和床榻上有星星点点的白色浊迹,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他偏偏的双目紧闭着,脸颊下陷瘦得明显,要不是胸口还隐约地起伏着,万俟绝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房中有莫名的异香,万俟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里却是溢出了怒火,这下.贱的鼎炉是在勾.引他?
万俟绝瞬间黑了脸,大步跨到床边一掌朝简守的脸扇去。
“啪!”简守的脸颊朝一旁侧去,很快就高高肿起,嘴角破掉浸出一缕鲜血。
睫羽不断地颤动,简守感到外界的威胁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太过疲惫根本无法自控,喉咙里发出无助地呻.吟。
万俟绝却以为他还在不知羞耻地引.诱自己。
掐住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万俟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简守全身无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缺氧,简守半撑着的眼睛里水雾迷蒙,竟是出现了幻觉:“万俟……侯。”
原来他不是在勾.引他,而是将他认成了万俟侯。
但是万俟绝却没有半点消气,反而更加愤怒了,另一只手斩断铁锁,那只掐住脖子的手松开,抓向了简守的长发,一把将其拽到地上!
“还没清醒么?好,我让你清醒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有说不清的暴戾,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万俟绝就这么抓住简守的头发将衣衫不整的他往外拖行。
头皮发麻的刺痛让简守回了一点儿神,伸手想要挣脱,可是他现在根本无半点内力,打在万俟绝的腿上就像是在为其捶挠,不痛不痒的。
仅剩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求饶的话来,简守只能咬牙承受着。
腿上的肌肤完全光.裸在外,摩擦在粗砾的石子地上,很快就血.r_ou_模糊,在路上留下一长串血色。
更多的还是内心的煎熬,他害怕自己几乎赤.裸身体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已经够脏了……
身心的酷刑,让简守神志不清了,双唇上下启合着:“阿……绝,救我。”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万俟绝完全没有注意到简守细微的口语,他将他推入了烟雾缭绕的药池之中!
坠入水中,坠入深渊,血水向四处蔓延,更多的水像有意识一般,裹挟着伤口将其复原。
简守呛了很多水,眼里的光也越来越黯淡,但死亡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万俟绝捏着他后颈,将他的头从水中提了出来。
“咳咳咳……”简守满脸都是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两人都在水中,并且贴得很紧,简守大口喘息时带来的磨蹭,让万俟绝起了反应,某个地方变得硬.挺。
万俟绝厌恶地一把将其推开,他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与简守的身体触碰十分熟悉?
简守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耳边传来万俟绝的质问:“现在清醒了吗?”
清醒?简守抬眼看他,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了。
对面的人依旧是熟悉的眉眼,轮廓分明丰神俊朗,但现在的万俟绝对简守来说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不,万俟绝在很小时候就戴上了面具,是简守从未真正地认识过他。
视线落在万俟绝胸前的吊坠上,简守伸出指尖想碰碰它,可还没有接近就被万俟绝一掌打开了!
那一掌打在简守的胸腔上,有肋骨折断的声音,闷哼一声,简守来不及咽完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万俟绝感受到吊坠突然变得滚烫然后又在瞬间变得冰凉,他大惊失色,生怕待在里面的阿笕出了什么意外。
紧紧将其握住手心中,万俟绝最后看了一眼简守,威胁道:“他若是有什么事,我定要你拿命来偿!”
简守独自站在水中,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突然大笑了起来,眉目张狂尽是悲哀。
笑着笑着就有了哭腔,断断续续的,只他一个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结局想了两种写法,然后我就炒j-i纠结该写哪个,这可怎么办啊……
第82章 魔修的鼎炉
日头升起再降落, 简守站在水中站了近一天, 不想由来、不知归处。
落魄得就像一个失魂的乞丐, 明明什么都没有, 却偏偏忘记了如何乞讨。
岸边的石柱上放上了夜明珠,两个婢子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估计修为不低。
简守觉着她们眼生, 想了想,也对, 如今勿肆阁中他认识的人怕是不多了。
婢子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当简守赤.裸着身体从池中走出来时,目不斜视地上前为其着装。
意料之外巧合之中, 那是一件翠青的鹤氅,宽长曳地纤羽轻摇。
简守少年时偏爱青衣,那时的他年轻气盛、生机勃勃,他认为那是他最美好的年华。
摇摇头, 不过是早已逝去的过往,又何必怀念。
黄桑木屐踩在石板地上, 发出“趿趿”的声响,纤细的脚踝之上是刚刚痊愈的淡粉肌肤,路上残留的斑斑血迹却提醒着简守当时的痛楚。
啊,还有那根断掉的肋骨, 在离心脏很近的地方。
殿外的那株梧桐正逢新生,雨水冲刷过后,枝丫上的嫩叶愈发青翠欲滴。
站在主殿门外的简守回望了一眼, 可惜太暗了,他什么也没见着。
然后只他一人踏入殿内,大门合拢,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简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不见了其中的徘徊迷惘,全是冷漠的意味。
床边的铁链被捡走,床单被罩也都换上了全新的一套,甚至香炉内还点燃了香料,升起了缭缭香烟。
简守的指尖在虚空中捏了捏,鼻翼轻动蹙起眉头,竟是c-ui情的香料。
用花瓶中的水将其浇灭,简守再一一开窗通风。
“砰!砰!砰……”y-in风袭来,刚刚打开的窗户又合拢在一起。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简守的身后,一把将他抓进怀中!
y-in冷的触碰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简守冻住了,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明白了来者何人:“屠苍!”
苍白的面颊贴在简守的耳侧,屠苍勾起唇角吐出一口冷气:“美人猜对了呢。”
屠苍一定是故意的,简守被冻得血液都快静止了。
但他却是高看了他,万俟绝早已将他的内力缚住,屠苍根本用不着使用术法来威胁他。
屠苍感受到他在发抖,将他抱得更紧了:“美人良宵苦短,我们去床上吧。”
简守眉目凌厉,咬牙切齿道:“屠苍!放开我!”
屠苍摇头“啧啧”了两声:“到手的鸭子岂有放开的道理?要不是想一品美人的芳姿我也不会接了万俟绝这苦差事,折损了我多少妖修啊。”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无法冷静以待。
简守的眼眶变红了,吸气地时候胸口疼极了,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又像是榔头用力地锤砸。
他凭着最后的力气疯狂地挣扎了起来,指甲在圈住他腰部的手臂上划上一条条鲜艳的红痕。
这点小痛小痒不足以让屠苍生气,却是让他不耐烦了起来。
抱起简守一把将他摔在了床上,自己再欺身压了上去!
简守被摔得脑仁发昏,刚想要举起的双手就被屠苍一只手握住压在了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