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让我心胆欲裂："恶魔！恶魔！"
赛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可以给你机会结束他的痛苦，乖乖做我的宠物，否则你会尝试到更奇特的死法。沙朗，给他。"
那个行刑人把那柄滴着唐青山鲜血的匕首塞进我掌心，拖着我来到唐青山的面前。
"作为医生，你应该很清楚心脏的位置。"赛斯的声音很近，我握紧手中的利刃，犹豫着是否做无望的一搏。
唐青山看着我，我能读出他眼中的意念。
"要活，告诉小鱼，我爱它！"说完这几个只有我能听到的字，所有的神采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散去，他坦然地闭上眼睛。
我亲手杀了唐青山，滚烫的血溅在我的手臂上，我背负了杀人凶手的罪。
昏迷了三天，醒来后我不再做任何抵抗，无条件地吃下送来的药和食物。我是囚徒，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活动的范围只有那间无窗的房子和客厅。
赛斯有一周没有露面，这应该是一栋远离市区的别墅，没有交通工具的嘈杂，偶尔可以听到成群小鸟叫着飞过。
我不想就这么死，唐青山的话似乎有特别的涵义。
囚室的一面墙壁应该是别墅围墙的一部分，最直接的逃跑路线是破墙而出，我找不到任何在客厅外的守卫发现前就凿开墙壁的方法；这间囚室没有与外界相通的较大孔道，最大的就是卫生间的那个20平方厘米的排气扇后的通风孔。
从客厅的任何一扇窗户或大门出去，都会惊动四个配枪的守卫，就算挣脱了守卫还无法越过那堵约3米的高墙。
这里有专业的医生，自残的伤害也不会使我逃脱这密不透风的牢笼。
劫持人质首先要有凶器，没有人会给我机会，何况这里有劫持价值的人选我又无法制服。
估算后，我决定理智的等待。
噩梦成为我亲密的床伴，血淋淋的唐青山，滴着血的尖牙，向我扑来的r_ou_食猩猩，赛斯的面庞在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常常从一身冷汗中惊醒。神经衰弱的我，恍惚间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客厅外有一片花圃，我数那些花，看那些Cao来清明自己的意识。
这样的度日如年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没有赛斯的出现，我有时会天真的幻想半个月前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该来的却永远也躲不开。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穿过花圃间的石子路，来到我的面前。
赛斯看着窗前卓然而立的李睿瞳，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大孩子，曾经澄净的那双眼睛，现在已经变的深沉了些，波澜不惊。
"恨我？"
我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目光。
赛斯捏住那瘦削白皙的尖下巴，把目光强行挤进李睿瞳的视野："经常做噩梦么，我是你的梦中的恶魔？"
"要做就做。"我不想继续这种心理审讯。
"看不出来你也会有主动的一天。"赛斯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李睿瞳，白皙的面容因为羞愤而变得绯红，撩拨着他的欲望。
捉起变得更加纤细的手腕，赛斯迫不及待的将李睿瞳压倒在床上。
我衬衣上的扣子瞬间蹦落在地，没有了遮蔽的胸膛接感触到赛斯的抚摸，呕吐的感觉又一次直冲喉口。
"等一下！"我侧身将头探出床沿，吐出了晚上的稀粥。
"你！"赛斯被激怒了，他不顾李睿瞳吐的天昏地暗，扯下他的长裤，从背侧将昂扬深深的刺入，一手探入李睿瞳的身下，惩罚的揉捏着。
我以为自己的顺从可以减少伤害，生理的自然反应出卖了我真实的一面。我努力把赛斯的侵犯当作一种暴力，就像拳打脚踢，只是受伤的部位不同而已。但是情欲是科学无法研究透彻的情感，我不能否认，清空了肠胃之后，在我尽量的放松下，生理上逐渐变得适应，我甚至得到一丝快感，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
听着身下人的呻吟，赛斯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我知道你并不是心甘情愿，但没有人能够拒绝我，他一样，你也一样。"赛斯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无法磨灭的脸，丝丝点点和身下的李睿瞳重合在一起。
"秦亦然。"赛斯深情地低声喊出一个名字，退出了我的身体，躺在我的身侧。
我的心被语调中深深的悲伤触动，转头看去，那双湛蓝的眼睛竟然笼罩着一层水雾。
悲伤的天使？我伸手抚上赛斯的面颊，擦去那晶莹的泪滴。
随即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如何的愚蠢，那双蓝色的眸子陡然瞪的滚圆，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只沾着泪水的手被他紧紧地攥住。
看到赛斯疯狂的举止，我懊悔不迭，骂自己刚才真是昏了头。
"你是亦然，你是亦然。"赛斯欣喜的抱紧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雀跃的就像一个迷路后刚找到父母的孩子，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我垂下的手触摸到床下赛斯的皮鞋，那坚硬的鞋跟砸到脑干会使人昏迷，感谢上天这么快就给我一个机会。赛斯天真的模样却让我感觉自己将要做一件罪恶的事。
滚烫的泪水濡s-hi了我的手臂，落在曾经溅到唐青山鲜血的地方，我当机立断，用力砸了下去。
第十二章
"怎么样，我的演技很木奉吧？"赛斯得意洋洋的捏着我的手腕，慢慢的取走我手中的皮鞋，放在地上。
泪还在眼眶中，塞斯的脸却在笑，连那泪花也从悲伤的产物变身为嘲弄我的结果。
‘鳄鱼的眼泪'是我唯一想到的词。
"你的犹豫使你丧失了一次很好的机会，李睿瞳，这种机会永远不会再有。"说完，赛斯将李睿瞳摔落，迅速起身，穿好衣物，大笑着离开了我的囚室。
十岁的赛斯，时刻被提醒要成为改变世界的人，就要培养异于常人的能力，锻炼出最坚韧的心智。从记事起，无穷无尽的课程、搏击训练剥夺了他所有同龄人的正常快乐。
忍无可忍的小赛斯，机灵的避开守卫，逃离了自己沉闷的住所。
广场有很多的人，一个俊秀的少年在专心致志的写生，赛斯好奇的凑过去，看到洁白的画纸上形态各异的和平鸽。
"你的鸽子画的真漂亮，能送给我吗？"
秦亦然看到这个天使般的小孩子，微笑道："好的，等我画完最后两只。"
赛斯从未接触到秦亦然这种纯净的人，心中自然而然产生一种亲近。
看到画纸右下角那三个方块字，赛斯问道："这是你的名字吗？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读？"
"秦-亦-然。"
"亲一然"
"是秦亦然。"
"秦-亦-然。"赛斯用心的读准这个名字，灿烂的笑着："我叫赛斯。"
"你一定是天使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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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你要杀亦然？他完全不知道家族与组织的关系。"赛斯双眼充血，焦急万分。
"因为你太在乎他了，我不想因为他而毁了组织未来的领导者，优秀的领导者不应该有任何弱点，秦亦然正是你的弱点。"
"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我们的交往？"
"作为你的父亲和出于组织的利益，我应该让你的心理得到适当的舒缓调节，秦亦然的价值正在于此。现在你已经成年，即将正式接管组织的部分工作，应该扔掉这个包袱。"
"不可能！我不会让他死！"
赛斯的父亲看着失控的儿子，更加坚定了杀掉秦亦然的决策。
"你爱上他了，他的心里却没有你。"
"胡说，他对我是不一样的，他爱我！"
"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如果他对你有一丝爱意，我就放了他，否则你要亲手杀了秦亦然。"
"他不会拒绝我！"
半小时前，赛斯的父亲与秦亦然进行了以下的谈话。
"亦然，我知道你对赛斯很好，可是他已经......。"
赛斯的父亲叹了口气："总之，他现在还很不成熟，我希望你能体谅一个父亲的心，答应我的请求。"
"您放心，我只把他当作亲弟弟，不会帮着他做傻事。"秦亦然不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死亡。
赛斯盯着那幅素描的鸽子，秦亦然微笑的脸浮现在画面上："赛斯，你是天使，不要让恶魔侵占你的灵魂。"
苍白的面容，汩汩的红色液体，从赛斯压在秦亦然胸口上的指缝间流出。
"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十六岁的赛斯泪流满面，"我不要你死，你说你爱我啊！你说啊！"
"对不起，我不能。"鲜血从秦亦然嘴角流出，生命在流逝。
"为什么？为什么？"
秦亦然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大孩子，努力想告诉他，却只做出了口型，鲜血已经溢满喉咙。
那是赛斯第一次亲手杀人，秦亦然的死，彻底冷却了他的血液，所有的爱、善良、慈悲、软弱都随着秦亦然心跳停止的霎那灰飞烟灭。
天使赛斯的最后一片洁白羽翼终于被染成墨色。
"秦亦然，秦亦然，你为什么要拒绝我。"赛斯自言自语。
谁说时间可以抚平所有的伤，想遗忘，却在蔓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