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不搞假gay[星际] 作者:鱼幺(中)【完结】(50)
避不开的那部分人特指军衔比加百列高的,要让他去反抗一个上级,实在勉强,奥斯顿是军伍出身,军人必须服从上级命令,即使是奥斯顿也无法让加百列对抗这种规则。
这个世界有很多规则,有些是错误的,需要被修正,但是也有很多,需要被遵守。人不可能在社会关系下得到完全的自由,自由是在遵守必要规则的前提下而得到的自由。
鹿鸣泽快步走到奥斯顿身边,记起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他:“你真的要提出废除贵族特权?至少今天晚上不要吧,现在掌权的不还都是贵族么?”
万一惹怒了这些人,绝对会败诉。
奥斯顿笑着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向法庭提出这种提案的?”
鹿鸣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奥斯顿便接着说:“我只是针对某一部分野心勃勃的党派放出此类消息而已。主星沉寂了太久,需要有一两个人作为牺牲品,将当前的政局激活。但是对于那个子虚乌有的‘噩耗’,他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证明我会这样做。”
“但是你敢确保不会有人趁机像之前那样在新闻上,利用舆论攻击你吗?”
奥斯顿笑了笑,微微垂下头说:“聪明人都不会那样做。他们畏惧我手中的权力,而且……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传言。”
鹿鸣泽略迟疑了一瞬,接下去说:“因为你也是贵族?”
他说完又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之前那位,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传言?第一反应难道不是会觉得你疯了吗?”
奥斯顿微笑道:“因为他看到的一直是疯了的我。”
“……被告是谁?”
“乌利尔殿下。”
鹿鸣泽记不住过长的名字,虽然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总对不上号。他微微皱起眉头,奥斯顿立刻理解了他的疑惑,便补充解释:“大王子。”
“……”
又是他,这倒霉孩子……
他们赶着开庭的前一秒钟到达现场,奥斯顿说鹿鸣泽最好暂且不要暴露身份,让他用帽檐把大半张脸都遮起来。鹿鸣泽有时候很疑惑,奥斯顿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同伙……呸,同伴,为什么有些事并不跟他商量,甚至瞒着他。
难道……他还不是能够被认同的同伴?
鹿鸣泽心里有些不爽,他承认,自己比起奥斯顿这种老姜是不够辣,但是也没蠢到不堪担当到这种份上,看不起他吗?
他微微仰起头,从帽檐底下看着奥斯顿,他从鼻梁往上到头顶,都被宽大的帽子遮住,扬着下巴站在法庭最外围的地方。这种站姿并不怪异,贵族随身的卫兵或者警卫员都会这样站,鹿鸣泽在这边只能看到奥斯顿一个背影。
他从来没认真看一看奥斯顿的背影,他现在才发现,从后面看,他的身姿非常挺拔而且端正。
鹿鸣泽觉得到现在都无法评价这个人——他到底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他虽然正在做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坑自己的学生坑得太狠了吧,手段也有点不那么正派……
鹿鸣泽越想越觉得奥斯顿真讨他喜欢——刺激!
前几天还代表总统在军校主席台上讲话的大王子,今天却被拷着双手压在被告席上,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但是大王子并不甘心自己落到这种地步,他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狠辣都写在脸上。他原本就长得有些y-in郁,此时脸色苍白,盯着奥斯顿的眼神更是可怕得很,鹿鸣泽正对着被告席,被大王子的眼神扫到都觉得有些瘆人,不知奥斯顿是什么感想。
“我的举证,想必诸君都见识过了,什么叫人间地狱,不必我再解释。根据奥格列家族的口供,支持加瑞森实验室的是位贵族,而那位贵族正是乌利尔殿下。”
奥斯顿的身形微微动了一下,鹿鸣泽猜他是将桌子底下的腿换了一边搭在另外一条腿上。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痛:“抛开他的身份不提,乌利尔殿下是我的爱徒,当他还在少年阶段时,我便有幸教导过他,但是我只教了他如何作战,如何对敌,却忘记教给他如何珍爱平民的生命,令他犯下如今这种大错。我虽对殿下有所顾惜,但是他这次的行为牵扯的却是整个星球,顾惜了殿下,我便无法对这个星球交待,更无法对联邦法律交待!只要我在监察官之位一天,必定肩负起监察之职,望法官公允判决。”
鹿鸣泽闭上眼睛,不再看奥斯顿的背影,如果不注意到他悠闲得“换脚”动作,鹿鸣泽可能就信了这家伙是真的在为乌利尔感到痛心了。
乌利尔的辩护律师知道情势对自己这方不利,便提起那天新闻中说到的,奥斯顿利用职务之便接受大量非法移民的事,鹿鸣泽默默将拳头握紧,警告自己不要冲出去把那个律师的牙齿打烂。
奥斯顿沉默许久,突然叹口气,他这次没有说话,反而是委托律师开口:“尼古拉斯侯爵所接收的并非什么非法移民,而是乌利尔殿下投放化学武器的星球难民,而且这些难民早就已经被安排了正当的职业并进行规范管理,危害社会安全纯粹是污蔑。辩方律师将无证据的污蔑言论搬上法庭,同时也是对法庭的藐视。”
大王子见自己这一方完全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几乎失去了理智,他高声咆哮道:“我没有污蔑!他在撒谎!尼古拉斯要求通过废除贵族政治权的提案!他是自由公会的人!我才是维护贵族荣誉的英雄!”
乌利尔的话音刚落,立刻引得一片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自由公会?”
“天啊,那个著名的恐怖组织……”
“暗杀过很多贵族的?”
法官用力敲了一下法锤:“肃静!”
奥斯顿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他神色中已经带上明显的失望和疲惫:“殿下,我希望您能在发言之前记住一点,我也是一名贵族。”
奥斯顿的律师这时也反应过来,严肃地说:“乌利尔殿下,请您冷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在联邦政府中拥有最大政治权的是尼古拉斯家族。”
潜台词就是,奥斯顿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家族的利益?
于是,当然没有人相信乌利尔的话,尽管在场的很多官员都是贵族出身,尽管他们听到了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的组织的名字,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奥斯顿。
——他们可没忘记,奥斯顿侯爵也是自由公会暗杀名单上的一员,而且是首当其冲承受这种危险的人,他是站在贵族这边的!
奥斯顿之后再也没有开口,直到法官对乌利尔判决下来,他才站在远远的原告席上,悲伤地看着乌利尔被拖走:“贵族比平民拥有更多的特权,平民是脆弱的,他们的权益或许更容易被侵犯。我希望……在联邦政府中生存的所有人民都能够相互理解,和平相处,再也没有流血和暗杀。”
奥斯顿明白,此时不能提出什么自由平等的口号,因为大多数贵族脑子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们高人一等,他们比平民要高贵,如果将他们拉到平民的高度去谈论,他们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奥斯顿不会去做犯众怒的事。
其实这种观点不但在贵族中广为流传,平民中盲目崇拜贵族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的变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必须从意识领域彻底唤醒大家的反抗精神。
就从唤醒他们的危机意识开始吧。
鹿鸣泽震惊地看着奥斯顿的背影——刚刚乌利尔所说的自由公社是什么鬼?!暗杀?!恐怖组织?!
鹿鸣泽觉得奥斯顿一定是在撒谎,乌利尔不可能无缘无故说他是自由公社里的人,按照鹿鸣泽对奥斯顿的了解,既然有这种说法,那奥斯顿很有可能……不,十之八九和这个公会脱不开关系。
他的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别是个邪教头子吧!难道他真的犯了危害社会罪?!
审判结束之后,奥斯顿示意鹿鸣泽跟上他,后者就这样一路仰着下巴跟在他身后离开法庭,一直到无人处,奥斯顿见鹿鸣泽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白白的下巴从宽大的帽檐底下露出来,非常赏心悦目。
奥斯顿手上的白色手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就忍不住笑着去摘他脸上的帽子:“闷坏了?”
鹿鸣泽轻轻躲了一下,把脸转向别的地方,奥斯顿眨巴一下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鹿鸣泽,居然让鹿鸣泽闹别扭。
……他好像还从来没对自己闹过别扭。
奥斯顿拉着鹿鸣泽到路灯的y-in影下面,握着他的肩膀转向自己:“不高兴?”
鹿鸣泽冷笑道:“我哪敢不高兴啊,我一站岗的。”
“……”
鹿鸣泽见他不说话,气愤地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摔在地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同志,什么事都瞒着我,都自己去做,我干脆给你站岗得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奥斯顿微微愣了愣:“同志?”
“就是同伴!你不要跟我讨论这些细节!说重点!”
奥斯顿做事之前倒是没想过鹿鸣泽会这么反感,他确实有很多事没跟他说,但是……并不是故意隐瞒。
鹿鸣泽最受不了吵架的时候对方突然沉默,搞得他好像非常无理取闹,他叉着腿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皱眉问道:“你父亲其实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吧,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劲,他是来给你报信的?”
奥斯顿这次没回避:“算是,不过他没那么好心,可能只是顺路。”
“你看,你爹的事也不跟我说,那个什么自由公会的事也不说,害我瞎cao心。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啊?”
奥斯顿见鹿鸣泽是真生气了,走到他身边慢慢坐下:“这次不是故意瞒着你,这只是我下意识地选择……”
鹿鸣泽眉毛拧起两个疙瘩:“什么?”
奥斯顿沉默了一会儿,拉起鹿鸣泽一只手握住,他微微低着头:“是这样的,你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又是我重视的后备力量,所以下意识就想保护你,希望你再成长一点,才真正投入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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