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咳咳。”刘越掩饰尬尴的假装咳嗽了两声。要知道,他其实心虚得要死。叫何川海不出声的站在身边除了能唬住不明真相的马建国,更多的是壮胆的意思。谁知道,装了这么半天,在这个地方露了怯。但是,不死鸭子嘴硬一下也就不是刘越了,于是他强装出痞痞的笑容,说:“不知道什么叫‘婚冲’很稀奇吗?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们这样的就行了。”
“呵呵,其实你根本不会法术。”马建国用的是肯定句。他笑得有点小得意的说:“你不用吓唬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到底会不会捉鬼。我只不过想看看我弟弟过得好不好,顺便看能不能见到我女儿……要真是无缘再见,过几天时间到了,我也就该走了。”
打断马建国的絮叨,刘越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还是先把‘婚冲’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吧。”
“老话有一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两句话是说人一生中两个最得意的时刻,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人生最高峰。而在处在这个世间阶段的人,有老天庇佑,自带强烈的气场,百鬼勿近。所以,就算七月半是定好的我们回家探亲的时候,我还是有家归不得。”马建国的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点半文不白的味道,不伦不类:“但是我想,说不定我女儿回去的时候发现进不去,也会到建民这里来。毕竟当年,建民非常疼爱琪琪。所以,我才只能在建民家徘徊,舍不得离去。”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在这里等你女儿?那你能不能稍微呆远点。要是不吓着你侄子,根本就不会有今天咱们在这喂蚊子这事。”刘越扣了扣胳膊上的蚊子包,忍不住的抱怨。顺便也希望能说服马建国,说不定他真就靠一张嘴就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蚊子又叮不着我。”马建国“呵呵”的笑着,说:“而且,相逢即是有缘。你听了我的故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刘越抬了抬眉毛,说:“你都说了我只是个假把式,我哪能帮你什么忙。”
“我相信缘分,既然我能碰到你,既然你能看到我,说明,冥冥之中注定,你就是可以帮我解开心结的那个人。”马建国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给建民说出前因后果,还有一句’对不起’。至少,这样对我的人生也算有了一个圆满的交代……”
“你们还没走啊?站这干嘛呢?”
马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刘越就听到宿舍楼大门口传来马建民的声音。
刘越看了马建国一眼,转头对马建民笑着说:“这不是刚刚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正打算上楼吗。话说,马二哥,小白好点了么?你怎么又下来了?”
“有烟吗?”马建民紧紧的皱褶眉头,表情十分疲惫。接过刘越递过来的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说:“郑老太还在给小白叫魂,说是男人在场会把回来的魂又吓跑,就把我赶下来了。但我看她这么折腾也是没什么用,你那个朋友到底能不能来?不行我再找人问问门路去。”
刘越安抚着马建民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马二哥你放心,郑婆婆见多识广的,一定能把小白救回来。只是没那么快。人生病吃药也不能立竿见影就痊愈的不是?”
“也不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马建民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好像在呼出他胸中郁结的浊气:“一直就过得不顺,好容易有了小白,又三天两头生病。这还丢了魂……小白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我……”
骂了一句脏话,马建民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抽着烟。烟头的的红光在暗黑中忽明忽灭。
马建国在一边焦急的催刘越:“快说快说,你倒是快说啊。”
刘越翻了个白眼。马建国是不是脑子有病?现在这情形这气氛,合适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吗?
也不知马建国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怎么,不止一直催刘越要他给马建民把事情说清楚。到最后,甚至还开始生气。
“你到底帮不帮我?”马建国瞪着眼睛,一脸不悦:“你要是不帮我,我自己来。你那个朋友反正也一副容易被上身的样子,说不定我还能借尸还魂。”
说着,马建国就作势要往何川海身上撞。
“你别乱来!”刘越汗都被吓出来了,冲马建国大吼了一声,用力的把何川海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
虽然他觉得鬼上身绝对不是电视演那样撞到人身上就行,但是,何川海毕竟也是李恩都说了容易招鬼的体质。要是真的让马建国误打误撞的对何川海干了什么,他真心有点怕对隋沐没法交代。
“你在说什么?谁乱来?”一旁的马建民看到刘越突然的怪异举动,不解的问。
刘越看了一眼在一旁抄着两手笑得洋洋得意的马建国,总算明白了,他这哪是要鬼上身,他就是逼刘越不得不给马建民“讲那过去的故事”。
冷笑一声,刘越回了不明所以的何川海一个没事的眼神。狠狠的对着马建国说:“你要我讲你的故事是吧?我就好好的讲讲你的故事!!”
“马二哥,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被家里送出去吗?”刘越用一副皮笑r_ou_不笑的表情隐藏着自己心里对马建国的不满,转过头对手上还举着着烟屁股,却因为刘越怪异的行为惊异得忘了把烟送到嘴边的马建民问道。
说着,刘越转过头,y-in阳怪气添油加醋的开始把马建国y-in暗而矫情的故事从那天的一地烟头开始,给马建民讲了起来。
☆、9
“你踏马放屁!”
马建民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之后的不敢相信,到最后,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等刘越说到马建国回来吓得自己儿子失魂落魄,只是为了等自己的女儿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扔下手里早就烧完的烟头,顺势一拳带着风声就往刘越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嘴里还吼着:“我叫你踏马的诬赖我大哥!你个狗【】娘【】养的。”
刘越一边讲,一边还在设想马建民听完故事之后的各种反应。喜悦也好悲伤也罢,愤怒也行原谅也行,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对着刘越发脾气这个可能x_ing啊。我只是个传话筒啊。刘越心里在大叫,脸上却是一片菜色。
关键时刻,刘越无比的庆幸叫上了一直打着酱油,存在感微弱的何川海。
只见他右脚向前一滑,迎着马建民的拳头就凑了上去。时间短得让刘越惊呼还刚刚卡在喉咙,何川海已经两手握拳,一上一下交叠着,硬生生接下了马建民挥来的拳头。
马建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干的都是搬砖运水泥的力气活,一身腱子r_ou_。他这拳又是因为太生气,不管不顾的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打在何川海的右小臂上,“啪”的一声闷响。刘越听着都觉得r_ou_疼。
马建民看自己一击即中,脸上正泛起得意的笑容。谁知,何川海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招式,交叉的两臂死死的夹住了马建民的拳头。还用极快的速度,矮身从马建民因为挥拳,右手和身体形成的空隙一冲,脚步一变,借力就把马建民摔倒在地。
因为事出突然,在场的另外那两人一鬼愣是半天没醒过神。
“卧槽,老何牛逼啊!”逃过一劫的刘越完全忘记了被马建国设计的不开心,兴奋的对何川海嚷。
何川海撩了他一眼,把马建民的手臂从身后扯着把人拉了起来,习惯x_ing的就要摸手铐给马建民带。
“行了老何,邻里邻居的开玩笑,哪还真的有把手铐拿出来的道理。”刘越对何川海使了个颜色,旁边马建国还在呢,打狗都要看主人,何况挨打的还是这位鬼叔叔的亲弟弟。
“马二哥,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信,以为是我在编故事骗你。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我说的真的就是事实。”刘越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一直只是呆呆看着马建民的马建国,说:“马大哥,你倒是说个让马二哥相信的事,就你俩才知道的秘密啥的。”
“马麒麟。”马建国喃喃的说着:“我跟建民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不管我俩谁生了儿子,名字就叫马麒麟。”
刘越把这个典故对马建民一说,马建民一脸震撼,但是这个只有他跟马建国才知道的秘密,彻底证实了刘越所说的一切。
“马大哥对你心存愧疚,所以才一直都没能转世投胎。”刘越亲热的替马建民拍着衣服上蹭到的灰,说道:“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和马大哥都何必再这么耿耿于怀的……”
你知道个屁!”马建民挥开了刘越的手,顺便狠狠的瞪了何川海一眼,边揉着手腕边说:“当年就不安好心,骗了我这么多年,死了还要为了等自己女儿祸害我儿子,这踏马是人能干出的事吗?还有脸在这跟我谈亲情……我就问你,是你,你能原谅?”
刘越做惯了调解矛盾的工作,几乎不用考虑就想明白了马建民话里的意思,试探的问:“所以只要小白能好,你就原谅了马大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