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的声音，让贺嘉年回过神来，他接了一句，“那也不一定，还有粉转黑的呢。”
小来被噎了一下，脸上顿时有些懊恼，“……对不起哦，我不太会安慰人。”
贺嘉年冲他露出一个微笑，“是我要谢谢你。虽然不知道喜欢我的人会不会始终喜欢我，但是至少现在他是……喜欢我的。”
小来连忙点头。
“其实我真没用心情不好，只是想不通有些粉丝的想法。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嗯，想不通就不想了，她们也不是很重要的人。”
“对的对的。”小来连连点头，然后瞅向贺嘉年手中的黑咖啡，“那……黑咖啡还喝吗？”
贺嘉年点头瞧了瞧，微微蹙眉，却还是道，“喝。”
那些网上对他不重要的人，他无须再纠结，但是……贺嘉年点了点杯沿，这个人还是有一点点重要的吧？
……
在《锦山战记》剧组还在兢兢业业地拍摄最后几天的戏时，华娱的《仙山奇缘》已经高调杀青了。比他们开机的晚，比他们杀青的早。
听说《仙山奇缘》的首播权已经卖给了青芒台，才刚刚杀青，双方联合就已经开始做起了宣传。
为什么明知是抄袭作品却还是要买版权呢？
《仙山奇缘》的宣发告诉了他答案。
“之前开拍的时候，好像抄袭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怎么杀青了卖了首播权了，突然一夜之间抄袭的话题就起来了？”贺嘉年疑惑地看向旁边的聂骥北。
《锦山战记》在昨今天凌晨拍完最后一场戏，正式杀青，他乘坐下午的航班飞回来，令他意外的是，聂骥北居然来接机了。
他承认接到聂骥北的电话，告诉他来地下停车场找他的时候，贺嘉年是懵逼的。
聂骥北并没有公开出现在机场，而是悄摸地开了一辆狗仔并不熟悉的车子就把贺嘉年接走了。
回去的路上，未免尴尬贺嘉年跟聂骥北说起了《锦山战记》拍摄时的一些有意思的事，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就把话题移向了最近几乎每天空降热搜榜的《仙山奇缘》。
《仙山奇缘》原著被爆抄袭。
贺嘉年是一路看着《仙山奇缘》从没开拍前的网络舆论导向的，华娱是完全压得住的，所以猛然大爆炸，他才会想不明白。
“抄袭剧自带热度，抄袭事件曝出来之后，他们宣传都不用额外的经费了，这可是免费的宣传。”
“但是风评会受影响吧？”华娱到底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还是在意名声的吧。
“华娱近两年已经开始逐利了。”聂骥北很坦白地告诉他，“娱乐圈有一大半的一线都在华娱旗下，可以说在艺人资源这一方面，华娱是国内最强的，有了这些艺人撑场面风评名声都可以靠后了，有钱赚才是真的。”
很现实。
粉丝会知道那是部抄袭剧还去看吗？
有自己喜欢的明星，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的粉丝根本不在意什么抄袭不抄袭的事情。演员粉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原著抄袭你找原著作者去啊，关演员什么事。
粉丝会因为艺人的经纪公司有些不太好的风声就放弃支持自己喜欢的艺人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
华娱拍了抄袭剧，可它仍旧是国内娱乐圈中不可撼动的龙头，它也许是在作死，可短期内，仍旧没有可以超过它的。
这些念头在贺嘉年脑海中转了一圈，贺嘉年沉默了。
“抄袭的事可能还是华娱有意放出来的。”聂骥北说，“不过《锦山战记》也可以乘个东风。”
《仙山奇缘》被爆了抄袭，抄袭的是《锦山战记》，两部剧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播出，到底是有着抄袭剧头衔《仙山奇缘》更有吸引力，还是被称为“抄袭剧《仙山奇缘》原著”的《锦山战记》更胜一筹？
排除演员的影响力，绝对是后者。
比起演员的影响力，《锦山战记》其实也不输。言珊珊当红小花，贺嘉年一个热播剧刚收官，热度还在上升期。
而《仙山奇缘》当初在选演员的时候，就已经溜了一圈粉了，选出的演员其实并不让很多粉丝满意，已经有很多书粉表示不约了。
至于这个东风怎么乘，能达到最大效益，李绎肯定是有经验的。
“这些用不着你担心，有空看看热闹就行。”看贺嘉年一脸沉郁，聂骥北不免劝道，“看《仙山奇缘》是怎么一点一点糊的。”
“嗯，”贺嘉年低低地应了声，“我也知道用不着我cao心，但忍不住……”
心里终究有些不平。
对抄袭剧的强烈愤慨，让贺嘉年总是忍不住担心，万一糊得是原创那可怎么好。
这世界上是非颠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嗯……”聂骥北沉吟一会儿，“既然你那么爱多想，那就想一想我今天为什么会来接你吧。”
贺嘉年闻言偷偷瞥了聂骥北一脸，之间聂骥北神情十分正经，正经地都不好意思让贺嘉年往那个方面去想。
是因为想我了吗？
贺嘉年忍不住这么想，可却不敢这么说，聂骥北还在等着他的回应，他只好憋出来一句：“是因为聂老师你刚好有空？”
“嗯。”聂骥北应了一声。
贺嘉年没有猜中的喜悦，反而隐隐有些失望，同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贺嘉年刚这么想，就听聂骥北又紧接着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想你了。”
嗯，想你了。
贺嘉年错愕地看向聂骥北，脸上渐渐晕染上桃色。
聂骥北一本正经的脸色也变得生动鲜明起来，“我喜欢你不敢跟我说实话，却能让我看出来你在想什么的样子。”
贺嘉年觉得他可能是突然发烧了。
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烧得还不轻。
☆、第32章
“下午茶”的包厢内, 贺嘉年似懂非懂地简单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合同, 看不出有没有坑, 但合同里的条件显然比几年前他签的那一份优越的多。
出于对聂骥北的信任，贺嘉年只在聂骥北提过的对他来说值得注意的一些福利和违约条件这方面扫了一眼，然后就翻到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贺嘉年的签名没有特意练过, 不像其他明星那样龙飞凤舞甚至连一个字都认不清。他的签名就像是乖巧的学生, 在试卷上填上自己的名字一般端端正正，只中间有那么两笔连笔。
坐在对面的蒋梅接过签了名的合同，看了他的签名一眼，就微微蹙眉：“看来这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人帮你设计一个好的签名。”
聂骥北就坐在贺嘉年旁边, 他刚刚签字的时候，聂骥北全程看了下来, 惊讶于他的签名如此乖巧，但回头一想, 又觉得与他的x_ing格很符。
听到蒋梅的话, 聂骥北甚至想也没仔细想就直接开口：“我觉得他的签名可以。”
蒋梅看了聂骥北一眼, “你确定？”
聂骥北点点头。
于是蒋梅又看贺嘉年：“你自己觉得呢？”
贺嘉年下意识地看了聂骥北一眼, “我，我听聂老师的。”
“你还真信任他。”
信任？贺嘉年一怔，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来“下午茶”的半路上，贺嘉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子开往的方向并不是自己的家, 甚至这条路对贺嘉年来说还有些陌生，但他硬是没问，一路跟着聂骥北就过来了。
蒋梅不知道贺嘉年在那么短的时间, 又酝酿了一场丰富的内心戏，她合上合同，又冲聂骥北道，“你自己独树一帜，倒也想让你看中的人跟你一样啊。”
聂骥北悠然地又点了下头。
独树一帜？贺嘉年疑惑地看了聂骥北一眼。
蒋梅为他解惑：“你还没见过聂骥北的签名吧，这么些年名字就没签完整过。”
真的吗？贺嘉年睁得大大的眼睛仿佛是在向聂骥北确认。
“笔划太多。”被贺嘉年这么瞧着，原本不想多说的聂骥北，顿了顿还是简单解释了一句。
聂骥北的名字里，“骥”字确实比较复杂，不过贺嘉年也是没想到聂骥北不签完整的名字，是想偷个懒，在贺嘉年的思维里，偷懒这个词就不应该存在在聂骥北的字典里。
点的饮品和点心陆续上来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将近四点，勉强还能赶上个下午茶的时间。
聂骥北点了一杯黑咖啡，一块n_ai油蛋糕，还是最甜的那种。
贺嘉年看的有些不解，聂骥北喜欢喝黑咖啡难道不是习惯了苦味吗？为什么蛋糕还挑了特别甜的？为了更有冲击力味蕾爆炸吗？
没喝过黑咖啡之前，黑咖啡对于贺嘉年来说只是一种饮品，但是喝过一次之后，一听到它的名字贺嘉年就能忆起它的苦味，如果这不是聂骥北最喜欢的，贺嘉年绝对要一生拒绝它。
贺嘉年没勇气再点一次黑咖啡，不过点单的时候，犹豫着还是想跟着聂骥北点一杯咖啡，甜一点的。
贺嘉年对咖啡不太了解，于是还开口问了服务员，什么咖啡比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