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错了,他就是想抢可可的东西,岑晨,可可平时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还惹哭了可可,你今天必须向可可道歉。”
岑晨面上难得的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仿佛是完全不明白明明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却反过来被人指责,甚至还被要求向始作俑者道歉。
他侧头望着对面把乐可可护在身后的男生,脸上神情不解又茫然,声音中却夹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腔调,开口道:“我的,没骗人。”
岑晨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顿间却又能让人听的清清楚楚,好似是觉得自己说的慢些,重些,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
“你说这是你的,为什么我们所有人从来都没见过?你分明就是想将可可的东西据为己有,你这个骗子,小偷,坏孩子。”男生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气的面色通红,张嘴间就把自己知道的些能算的上是骂人的名词全倒了出来。
许是近半年来治疗的治疗有了些成效,在听到对方一番的指责,及想到玉佩或许真的是再也拿不回来了,被曲解的伤心,被冤枉的委屈,无助的心理,让岑晨此时竟一下子呆呆的立在原地,分明还想再张嘴辩解些什么,却悲哀的发现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都不信他,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说谎,为什么没有任何人信他,想到此情种种岑晨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眼圈慢慢的红了,霎时间,低敛的眶中泪珠滚滚而落。
乐可可见到对面人终于不再反驳,心中暗舒一口气,将挡在自己面前人的衣衫扯了扯,面上感激不已,在偏过头见到不远处低垂着头的岑晨,红通通的眸中神色有些不忍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愧疚。
“对不起,岑晨,刚刚的话你也别在意,是我一时太激动了,他们也只是太关心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什么,或许就像小贝说的,你真的只是认错了,也是你平时把东西护的太好了,和你一起玩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何时有过玉佩,虽然是不小心掉了,有机会我一定再送一块给你,你不要再伤心了。”
“可可,你干嘛对他那么好,刚刚他还想抢你的玉佩。”男生不愤。
乐可可望着不远处的人,面上神情圣母极了,道:“在我心里岑晨就像弟弟,无论他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他的,况且他身体本来就有残疾,我哪会与他计较。”
说到最后,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还特意将最后那个词咬得极重,果不其然就看到不远处的人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乐可可心中还因对方突如其来的反抗而产生的不悦与愤怒通通消散,只要看到这人痛苦,她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就说不出的舒坦。
瞧见身边人看岑晨的眼光恶意更甚,乐可可脸上神情更加温和,接着开口:“并不是我不愿意把玉佩送给你,而是这块玉佩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除了借你的几次外,它一直就跟着我,平时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可是这个玉佩不行,这是我亲人留给我惟一的东西。”
“我倒是不知道,岑家什么人何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留给了个血脉低贱之人。”一句愤怒中掺杂着刺骨寒意的声音顷刻响在此时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第10章 兄长,说好的虐恋呢 1.9
刚走近,岑舜景心疼的将低垂着脑袋的岑晨一把紧紧的搂在怀中,抬手轻抚着他的背,眸底的深邃被无尽的怜惜所代替,用着此生以来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开口:“小晨乖,别怕!有大哥在,大哥看谁抢走属于你的东西。”说到最后一句时s_h_è 向不远处乐可可的眸中翻滚着的滔天杀意更是一览无余。
开始时岑舜景的确是打算与对方去办公室谈谈赞助的事情,刚走两步却终究还是不放心将岑晨一个人留下,最后也只随便找了个抬眼就能见到人的位置与对方开始周旋。
本来他是想找个合宜的时机提出拿走玉佩的要求,毕竟调查中他得知,现在玉佩在岑晨当初还在孤儿院时,一个对岑晨异常好的知心姐姐手中,而且对方好像是异常喜爱。
虽不知道对方在岑晨心底地位如何,他却下意识的不希望岑晨失去一个朋友,让俩人难得的友谊因此而产生裂纹。
只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那所谓的‘知心姐姐’竟然拿着他们岑家的玉佩在他弟弟面前耀武扬威,还敢讽刺他捧在手心中如珍宝的弟弟是残疾。
几乎是顷刻间,岑舜景深邃的眸底就翻滚着滔天的怒火,凌冽的视线直接s_h_è 向不远处的开口之人,如淬了寒的利刃,尖锐而杀意十足。
见男人对岑晨毫不掩饰的温柔与怜惜,那如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瑰宝般小心翼翼的呵护动作,乐可可几乎整个人都要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这个小贱种还能得到这种宠爱!
她虽然努力制止自己,告诉自己要冷静,企图来平复此时内心中几乎是要翻涌而出的负面情绪,但却毫无作用,她的眸中霎时间就泛起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光,那目光恨不得是将岑晨一口口嚼碎啃噬的一丝不剩。
只是在察觉到男人视线s_h_è 来时,乐可可惊慌的敛下眼底的情绪,电光火石间,她好似觉得自己被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洞穿了所有的伪装,整个人生赤裸裸的被摊开在男人的视线之下,丑陋不堪又让人几欲作呕的一生。
霎时间,乐可可脑中紧铃大作,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但想到玉佩,她又在心底暗暗为自己鼓气。
攥了攥微微出汗的手心,强迫着自己仰着头,她用着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高傲又倔强的神情开口:“这位先生,我曾经把玉佩借给岑晨一段时间过,但我并没有送给他,作为事件的第三者,您或许并不真正知晓此事,而且……并不是您有钱任何事情就能为所欲为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玉佩让给任何人。”
岑舜景几乎被对面人话语里的信息给气笑了,他倒是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可心思还不浅,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被从她口中说出来,不仅把自己的嫌疑洗刷干净的同时,还不留痕迹的将重点全部转移。
整段话听着不觉如何,但每处细思下来却是将自己先一步摆在了道德的至高点,如果他不是早知道玉佩是岑晨所有,手上更是早已拿着医院方面的结果,搞不好他还真的被对方唬了过去。
好一番的大义凛然,不就是怕他以权压人么,呵!
本来见对方年龄还小,想来只是一时想岔误入歧途,现下却是连借口都不用为对方找了,那今天他就让这人明白,只要是他岑舜景愿意,对付她,不用自己出手,自然有人赶着给他送殷勤,只因岑这个姓,他就能让这人永无翻身之日。
想通一切的岑舜景直接抱起岑晨,转身望着身后早在听到乐可可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时,被吓的一头冷汗的中年男人冷冷的开口。
“对于你们孤儿院里孩子的品x_ing我现在持非常大的怀疑态度,如果我捐出来的钱是要养活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玩意儿,我还不如将钱拿去烧了,至少不会恶心到我,呵,此次的赞助就此作废。”说完瞥了眼面色霎时一片惨白的乐可可后转身离开。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中年男人差点两眼一黑,双脚一蹬晕了过去,那可是整整五百万,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堆在一起的场景,现在却因为一个人的搅局,说没了就没了,这一刻他是恨不得拿把刀将始作俑者凌迟处死。
只是比起这个,显然前者对他还是更有诱惑力一点,见对方脚步不停的朝大门口走去,中年男人立刻追了上去,边追还着急的大声开口解释。
“岑……岑先生,对于这件事您放心我们孤儿院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您消消气,孩子们都挺苦的,看在我们孤儿院当初好歹是救了岑……小少爷的份上,您也要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就见岑舜景的脚步竟然真的缓缓止住,中年男人脸上欣喜的神色还没维持两秒就见岑舜景再次转过头来,面露嘲讽。
“小晨是谁救的,我们岑家自然会去答谢,不劳烦你费心,至于这件事,我会让律师来解决。”说到此处岑舜景望着中年男人的眸中有着满溢的意味深长。
“律……师?”
“我怀疑你们孤儿院有人教唆小孩子涉嫌诈骗,而证据,”说到这里岑舜景的眼神s_h_è 向不远处已惨白着一张脸的乐可可,唇角勾勒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是那块挂在她脖子上属于我们京都岑家惟二的玉佩。”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乐可可浑身一震,瞪的滚圆的眸中充斥着惊恐的不可置信,他是岑舜景,他竟然是岑家长子岑舜景。
原本她以为这男人只是在半年前无意捡到岑晨,现在好心收养了对方,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竟然是岑家之人。
乐可可当然知道岑家,在那个飘渺的梦中,岑家就是他幸福路上最完美的踏板,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中年男人听到此处面上一片死灰,半响嗫嚅着苍白的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明白这次的事情不仅不会再有任何的回转余地,而且,他还得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谁让对方拿着他的把柄了呢。
想到自己竟无意间招惹到岑家这个大麻烦,中年男人腥红着眼,扭曲着五官,望向不远处惨白着一张脸的乐可可,眼神夹杂着无法遏制的怨毒与仇恨。
就如岑舜景所预料的那样,玉佩晚上就被完好无损的送到了他的住处,一同而来的还有乐可可这个始作俑者的处理权。
只是岑舜景将这东西原路退了回去,表示无论对方现在如何,至少曾经她照顾过岑晨,他既往不咎,并且拜托对方对乐可可定要多多关照。
岑舜景真的会既往不咎?呵,笑话,他恨不得将这女人抽筋剥皮挫骨扬灰,特别是从孤儿院出来后将岑晨放到车上时,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这种冲动就更甚,但他怎会让这女人死的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