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夏夜的荷塘,他半截身子就埋进池塘中,无数可爱的青蛙跟嗷嗷待哺的婴儿似的呱呱直叫,一口一个准的接住掉落的花瓣。
麒麟表示:刚刚已瞎,所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求不要杀兽灭口。
……
而此时此刻,某酒店大床上,一面容俊秀的男子猛然的睁开了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呲呲的喘着粗气,只是明明起伏不定的节奏,竟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好似这已是深入骨髓的一种本能。
苏竞刚回过神,就察觉到自己紧紧搂在怀中浑身不着片褛的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想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只是视线在触及到四周华丽整洁的一切时,瞳孔猛然急剧收缩。
这里不是末世!
这是苏竞此时脑海中惟一浮现出的念头,然后他这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及身边熟睡的少年。
熟悉的羊毛毯,熟悉的壁画,明明是有些陌生却下意识能浮现在脑海中的陈列,分明是异常熟悉的眉眼,却让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滔天的杀意。
就是这个贱人,毁了他所有的一切,苏家的军权,他的兄弟,他想守护的基地,都被这个自私又冷血的贱人全部毁了。
想到这里苏竞再也忍不住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睡梦中的少年因呼吸不顺畅,双颊瞬间憋的一片通红,精致的眼角沁出抹水渍,眸含泪意的从梦中惊醒。
“唔——放……开。”
在重新看到那每次所见都能心升摇曳的脸时,苏竞心中的恨意越发汹涌,但却在感受着对方下一秒就会彻底断气时,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少年如一尾濒临死绝的鱼无力的瘫软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心中残留着的还是刚刚依稀间触摸到死神之门的场景,望着几乎整个面部都隐没在黑暗中男人熟悉的脸,只觉浑身发寒。
“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苏竞的语气明明是如平时对待他时的小心翼翼,白萧却感觉自己此时被那黏腻冰冷的无脊椎动物团团裹住,仿佛只要他的答案让对方有丝毫不顺心,那锋利泛着剧毒的獠牙就会狠狠的刺破他的喉咙。
恐慌的他几乎是泪如雨下,白萧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晚俩人做时,苏竞对他还是各种小心翼翼,担心他受伤更是宁愿忍受着自己蓬勃的欲望,可是一夜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苏竞不仅没有抱着他温柔耳语,言听计从,刚刚还要杀他,这让一直觉得已把苏竞牢牢把握于股掌之中的白萧吓的肝胆欲裂。
“为什么哭呢?你很怕我吗?你不是很得意于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吗?在心底你其实非常看不起我吧,觉得我苏竞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更是在各个方面利用苏家这副大旗为难你,在心底你一定恨不得我死吧。”
苏竞用手轻柔的拭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口中吐出的话却让对面的人颤抖的更加厉害,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更是惊恐的张大了双眼。
“没……我。”
“我有让你说话吗?”苏竞一把捏住少年的下巴,那力道之大甚至能听到下颌微微移位的声音。
这瞬间,白萧几乎整个人都要疼晕过去,只是苏竞在他耳边轻喃的一句话‘敢晕我就把你扔去喂狗’,却让他恐惧的硬生生抗下剧痛,迷蒙着双眼望向他。
“我也觉得当初的我真下贱呢,我苏竞要什么有什么,却为了你这么个装圣洁的女表子,竟然愿意放弃苏家的一切,你说当初的我是不是他妈的病的不轻。”
白萧此时早已因剧痛与恐惧使得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完全听不清对面的男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对苏竞的不屑与恨意也更浓一分。
苏竞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放弃的苏家继承权,心中对白萧的杀意几乎实质化,自已心心念念捧在手心中的宝,原来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他心中早已被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塞得严严实实,而那人还是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苏天宁。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苏天宁那个野种,呵,我还真好奇,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小学弟一直对他怀揣着这种肮脏的想法,你说他会用哪种眼神看你呢?”似想到严谨如苏天宁般的人物面上会流露的错愕及震惊,苏竞整个人就陷入了对那人深入骨髓的怨恨中。
白萧在听到这一席话时,吓的脸色惨白,他有多清楚苏天宁对当初苏竞追他时的排斥,不是嫉妒,不是担忧,是一种源自内心传来的疏离,他们俩本就普通学长学弟关系,也就在那时开始变的更加淡薄。
如果……如果让苏天宁知晓自已对他的心思,想到那席画面的白萧几乎整个人都若那掉进了油锅中的蚂蚁,每一寸的理智,每一寸的肌肤,都被滚烫的热油浇溅,被腐蚀,被撕烂,生不如死。
第23章 一不小心黑化了BOSS 1.2
“什么,那个小贱种竟然不签这封文件,还敢骂我们。”张母一听到张秀秀所言,整个人气的都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张秀秀想起简玉那讽意十足的话,心中的火焰就蹭蹭的往上直冒,继续在张母耳边煽风点火道:“那个白眼狼说我们一家觊觎他的赔偿金,让我们有多远滚多远,还说就算把钱一把火全部烧了,也不留给我们一分。”
在听到张秀秀最后那句话的瞬间,张母心中的怨毒彻底爆发开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好个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么不怕死,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就端起旁边的电话拨通了张父办公室的座机。
沐浴完毕,余梓闫几乎是翻箱倒柜终于是从箱底刨出了件正常的白衬衫,虽然衬衫是小了点,有点勒的慌,但至少也比挂满衣柜的大背心汗叉好多了,就算是上辈子在家的居家服,余梓闫也没有尝试过汗叉,总觉得穿上后不等别人瞧见,就会先闪瞎自己的狗眼。
【“所以,主人你这是打算换形象么?”】
【“回答正确。”】
余梓闫此时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鞋子,对于简玉他已无力吐槽,他完全无能理解衣服只有同款的汗叉与鞋子只有人字拖的简单人生,在星临界当了那么些年的修二代,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实在不要太心塞。
麒麟的理解能力显然是跟不上余梓闫的脑洞,在翻遍整个屋子都没能找到双正常的鞋子后,他只能忍痛放弃,一脸生无可恋脸的穿上人字拖,带上银行卡与身份证才出了门。
【“知道为何原世界中明明是英雄的后代,但却从来没有人站出来为简玉说过一句公道话么?”】
取完钱后的余梓闫在地摊上花二十块钱买了双正常人穿的板鞋,将人字拖塞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因为其它人不知道简玉的遭遇。”】
【“不算错,但也不算对。”】
走到路边一个装修的还算精致的理发店跟店长沟通了下自己的想法后,余梓闫才坐下来回应麒麟。
【“噫?什么意思?”麒麟不懂。】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把秤,无论做任何事情前都会首先衡量一下自己的付出与收获,如果呈正比,那必定会去做,但如果是呈反比,那这些人就会选择放弃。”】
【“简玉父母虽然救了很多人,但你要知道感激与愧疚这种东西其实是非常不靠谱的,它存在的时间可以非常短,也可以非常长,只看有没有人懂的加以利用,简玉属于后者,所以那些人在得知恩人的后代得到了相应的补偿,又获得了如此好的名声后,心中的愧疚自然也就淡了,不是没有人发现简玉在张家所遭遇的一切,毕竟世界上的蠢货虽然多,但还是有聪明人的,只是他们与简玉非亲非故,为何又要去帮助这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这与主人你改变形象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围观人群觉得简玉只是个陌生人,那如果把简玉这个陌生人变成人人都熟悉的存在,当所有人都可以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时,对于他的敌人,你觉得会是何种态度?”】
随着店长的提醒声,余梓闫这才张开了眼睛,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少年稍显稚嫩的脸庞。
镜中的脸虽然不说是精致,却也不算难看,只是以前他总是低垂头,刘海又总是遮住大半张脸,整个人都显得有些y-in郁,再加上一件汗叉一双人字拖,把一个活到死宅到死的宅男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对方以前的形象让余梓闫觉得是太伤眼睛,他也不会如此大动作的换形象,毕竟在他心里,他一直都是个非常低调的人。
镜中人五官清秀,气质柔和,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衬得他干净又稚气,俨然如同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小少年郎。
对于新形象余梓闫很满意,婉拒了店长以拍摄发型抵付的要求后,扔下钱匆匆离开。
店长见人离开,这才摇头晃脑的收回了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少年刚进店的刹那,他就觉得少年周身隐隐冒着光,修剪出新发型后,这种感觉更甚,让他总有种天神下凡的诡异感。
小球表示:融合后的外挂所向睥睨!
在路边又找了家小店买了几套中档价位的衣服后,简玉这才准备回去,他还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毕竟自已动不动就冒光的体质冷不丁被谁看到后,搞不好就被当妖怪抓去切片了。
刚到家门口,还没来的及掏钥匙,简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留下的那根头发不见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张家会冒着大不讳让人来找他麻烦,但却从来不小看任何敌人,更何况是这种完全不能以常理渡之的世界,对方犯蠢的机率太大,让他完全不能不多想。
在离家前,简玉在大门手柄上绑了跟不起眼的头发,唯一的作用就是示警,当大门被打开时,头发会瞬间崩断,而现在那根头发不见了,他几乎敢笃定现在他的家里肯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