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东张西望几眼,按捺不住抓耳挠腮的好奇心问:“展大哥,小嫂子呢?”
然而此时展昭早就离开了天台。顾不得以胜者的倨傲姿态在赵珏面前耀武扬威,顾不得绞尽脑汁试探赵珏老狐狸布下的后手,顾不得和三年未见的生死兄弟们嘘寒问暖唠家常。自家耗子生死未卜,他心急如焚,二十余年的修生养- xing -宠辱不惊在那一刻都成了屁。
主楼里的囚犯都被转移到外边,展昭冲进主楼时满眼满脸都是呛人的浓烟。温度高得吓人,大大小小的火丛无人管辖早玩脱了,滚上牢房里的草堆就砰的炸开一朵火花,再稀里哗啦抖下一地灰屑。
悬着的心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展昭三步并作两步来摸上楼梯。火墙喷薄热浪,紧贴肌肤尤云殢雪。
楼梯从中间拦腰翻转,四面八方六张铜网带着锐利倒钩明晃晃挂在半空。横断的楼梯中间有一道缝隙没能掐准合上,一斑窥豹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可以用公斤这个数量级来计算的白磷弹——当真是挥金如土的土豪。而卡在里面撑开这道缝隙使得铜网阵功败垂成死不瞑目的,是一只纯黑的金属小猫。
展昭挂在白玉堂脖子上的猫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白玉堂一命。
金属小猫翘着头撅着屁股骚气十足地顶开缝隙,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的气息。
紧绷的神经不但没松懈下来还雪上加霜跳起迪斯科,展昭喘着气四下寻觅,一颗超负荷工作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踏出来。脑海中天然形成的磁石没有任何理由仅凭直觉牵引他朝一个方向走,迫切难耐,却是近乡情更怯。
角落里看不出形来的一大堆灰动了动。
展昭猛地一震,脚不沾地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灰堆里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拨拉几下终于把脑袋从残垣断横里解救出来。一头短发比j-i窝鸟巢还要包罗万象色彩斑斓,灰烬碎屑稻草一股脑粘在上面安营扎寨。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半张脸不用涂脂抹粉直接可以拉到非洲难民救济中心,挖矿工人见到了也得自惭形秽一番。
展昭三下五除二刨开这些碍手碍脚的障碍,一把将人拖了出来圈在怀里。燥热的躯体历经三年干涸以最熟稔的姿势紧紧相连,每一寸触感都是点燃炸药的一粒火星。整整三年的煎熬难耐,苦尽甘来,终得以长相厮守。
“脏,脏……”少年往后逃,蹭了展昭一身一脸的灰。
我都不介意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展昭固执地合拢双臂把人抱得更紧,略略低头不容分说堵住了白玉堂的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