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艾达以为他不会回答了，02才缓慢道：“应该，是舍不得吧。”说的很小心，似乎在反复确认什么一样。
02又喃喃：“我越来越像人了。”
艾达被最后一句形容惊到，但想到02的结构，全都是生物工程的产物，像人和是人之间，这条界限因着机械的消失本来就是模糊了的。
艾达反而不知道怎么问出一句话显得很委婉了。
02似乎看透艾达的想法：“你想问什么问就是，我可以回答你。”
车辆早就进入自动驾驶，艾达不过是在进行调试，或者第一时间做出紧急反应，正常的行驶无须她cao心，女人转过头，摘下黑框的眼镜，素颜的艾达五官立体，多了一丝长期做研究的那种一丝不苟。
艾达问：“你的智能是怎么生成的，还是和茉莉一样通过大量的模拟运算进行的吗？”
02摇了摇头：“不是。”
艾达：“那是……？”
02想了想，给出一个比较居中的回答：“比较复杂。”
艾达：……
艾达锲而不舍：“复杂在哪里？”
02言简意赅：“技术，临渊的技术意识应该总体领先联合区至少有50年，在特殊的领域，联合区以现在的侧重规划，很难达到他的高度。”
艾达眉梢挑起：“特殊的领域？”
02：“他感兴趣的领域，譬如，人工智能？！”
艾达没有反驳。
行程中在没有人说话，一个下午的车程，他们到了3区，准确抵达02要求自己被研究的那三栋实验楼之下。
有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站在人群中间，带着一众实验人员为首等待02的到来。
艾达远远指着白衣服的男人对02道：“李达主人，相家派来的，为人激进，但不是研究虹的主要人员。”
02点头：“谢谢告诉我这点。”
其实昨天白半安说的更多。
还有单乐仪实乌怀雁，说的也不少，基本的格局02是知晓的。
艾达和李达其实都是虹x_ing研究的人员，他们研究02是为了02，但也不只是为了02，大家都知道付寒星没死，可没有一家人敢在白霜面前明目张胆提这个事情，是基地和临渊救活的付寒星，他们都把希望寄托02身上。希望借住02能研究临渊最新的科技，和部分付寒星存活的秘密。
付寒星和02都并不害怕。
临渊加密的灰色模块，在他们的认知中，也是灰色的，02也只有部分能进行运算的加密程式，不是没有试过解密，但临渊的知识量远远超过02能学到的知识储备，密码锁扣复杂到02都试不出来，遑论联合区的人。
这些模块并不是按照联合区的常规加密办法，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并没有透露出来，死死绑定在一起，02和付寒星现在就像是拿着一个魔方，02能对其中的一点点进行使用，但是并不能拆开这个魔方窥得其中的秘密。
这样想着，02安静随着艾达走下车，车上的那个女孩支吾介绍自己叫慕斯。
02：“记住了。”又分外正经一点。
男人走上前，02将本来清晰的轮廓一点点印入脑海中。
下颌紧绷，白衣干净，一丝不苟，没有戴眼镜，眉心却有一道褶皱，想来是常年严肃脸皱眉的缘故。看起来是个固执的人。
男人走到众人身前，看向02，直接问艾达：“这就是那个人工智能？”
艾达乍一听，解释道：“他有名字，叫02！”
李达耸肩，冷冰冰说：“他的名字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再说了，这明显一听就是临渊给他起的代号，既00茉莉之后，又一临渊认为成功的人工智能。”
02很难得这么讨厌一个人的口吻，开口说：“叫02，临渊的临，大写的数字贰。”
李达多看02一眼，转头对艾达说：“先带上来进行一下检测吧。”
02打断：“我累了。需要休息。”
李达脚步一滞，转过身来和02对视。
02神色不动，搬用付寒星给他说的那段话道：“现在是你们配合我，不是命令我，最好分清楚主次。”
说完转头对艾达道：“能带我去我居住的地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夏末大宝贝的雷~我现在基本在luo更了！
第123章 认真回答好嘛？！
李达最终没有说什么话，艾达怕两个人冲突加遽，连忙拉着02往外走了，走了一路，02才又说：“其实我饿了。我想吃饭。”
艾达脚步一滑：“你不是人工智能吗？！！”
02眨眼间委屈：“人工智能就不能吃饭了吗？”
“……”
餐厅，02和付寒星进行远程的投影对话，艾达则眼睁睁看着02吃掉第4碗饭，桌上的菜吃掉了一半。
本来胃口就很小的艾达和慕斯，见此情况，不自觉又少吃了几口饭。
02表现得，真的很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说，太不像是机器。
最后付寒星叮嘱了一句：“给你说了很多违规的事项，既然今天李达已经对你不友善，以后也犯不着对他客气。如果越雷池了，你打他就是，一拳3天，一鞭子7天，你有多不想见他，就抽多狠。”
艾达：……
慕斯：……
这样教育人是不是不太好？！
02乖巧点头答：“好！”
艾达：……
算了，她们什么也没看见听见，她们本来就和李达不是一个派系家族的，犯不着。
艾达只是崇敬于临渊的学术，和研究临渊留下来的东西，能亲眼见到并研究偶像做的人工智能，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艾达想到此处，又觉得虽然下一段时间可能生活会过的梦幻一点。
大体的轨道还是会有的。
大体的轨道是什么，她却想不出来。
艾达抬眼觑02，02直愣愣回视，艾达一时动作凝滞，02眨眼片刻，又埋头苦吃起来。
千万句话卡在喉头的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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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寒星拒绝了乌怀雁提议一起研究s级生物治疗方案的问询，在自己的房间里关着，外人不知道鼓捣什么。白半安最近和白霜都在研究付寒星和02提供的最新基础资料。
最合理且简单的印证就是，先进行缺口的补全，按照更新的资料进行s级生物的慢慢治疗。
白霜破釜沉舟，派人在联合区外抽取虹中空气，每天让女孩在里面待够半小时。
白霜在外面，和s级生物所在实验室特配的实验员，进行观测。
让人燃起希望和绝望的是同一个消息。
这种原始简单的办法，真的有效。
原先在s级生物上阻止不住也不知来处的生理病征，在数据上都有所缓解。
这一点数据不只是白家在监控，相家和布鲁斯，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打探。白霜严防死守抽取空气的步骤，两家人暂时没有什么大动静。
配合从联合区外取回的药材制成的药物，s级生物的好转r_ou_眼可见。
乌怀雁和白霜面对这种情况，统一的沉默了。
这并不是他们期待的原因。
却是他们等待的好转结果。
这种因果循环，对于联合区内的人类，太过残忍。
被抛弃的人，被进化步骤代谢掉的旧人类。
白霜还在进行s级生物的治疗，脸色每一天都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不言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乌怀雁天天跟着白霜，也不敢轻易问，他们两个知情人心理的感受是……非常复杂的。
甚至乌怀雁也不和白半安吐露半句出来。
任是联合区的谁，只要是个正常人，知道异化人的存在，恐怕心理都是一场波澜。
每次一想到这一点，乌怀雁就特别佩服起付寒星，就算见过了s级生物，也是一副不显山露水的神态，让人隐隐能察觉到他在做什么，但是并没有太多证据支撑起疯狂的预测。乌怀雁在角落又点燃一根烟，回想起来，自从在联合区遇上付寒星，他态半都是疯狂的。
思绪转到这里，乌怀雁蓦然眼角一眯。
最近付寒星太安静了……基本待在卧室……
太安静了就意味着，不正常。
难道，付寒星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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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进入了3区，在熟悉的临渊建造的生物防护之上，临到第三天才开始进行基础的实验研究，一共是三家人进行的实验，艾达负责采集02的意见，李达主管负责统筹这次的实验。
大家最开始的交流并不顺利。
李达：“你是怎么思考的？”
02：“脑子。”
李达纠正：“可是你的脑子是临渊制造的，它是怎么运作的？”
02歪了歪头：“和你们的一样，稍微不一样的一点是，我的路径是最优的，我的脑速比人快很多，具体多少没有计算过。在基地最初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临渊一个是临意，他们作为基准值都不太好。”
李达：……
李达：“我们发现你脑子里有两个硬盘，生物触电的存储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