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虽然被白简迅速挡住了视线,但是惊鸿一瞥处那副雄浑的麦色肌r_ou_,还是让范平咧开了激动的嘴巴。
白简在镜片后瞪了他一眼,刚要回身将门关死,却见脚下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一闪,箭一样从半开的门缝中猛地穿了进去。
竟然是‘白展堂!’
白简吃了一惊,而手中已然接通的电话里已经传来爷爷苍老的吴地口音。
“小囡啊,内叻嘿作撒呀?则嘎县辰光否接电话。”
(中译中:“孙子,你在干啥咧?这么久不来接电话?”)
眼看着‘白展堂’跑进了贵宾室,白简心里着急,却又只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干脆便不理它,忙对着手机接道。
“阿爹,内个样急寻我有啥个事体哇?身体阿好叻嘿加?”
(中译中:爷爷,你这着急找我有急事吗,身体没什么要紧吧?)
一句绵软甜糥的苏州话从门口轻轻传进贵宾室里,给室内正四目相对的两只雄x_ing动物带来了一抹说不出的温柔。
床上的丁猛没有想到,白简刚刚打开房门,那只叫‘白展堂’的猫便闪电般钻了进来。
它在屋子里窜了窜,又在窗帘下挥着右爪抓了几把后,便转身跳到了按摩床对面的小几上。
‘白展堂’这会儿显然受到了宠物应有的待遇,已经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毛色恢复到了原本的雪白。
它放松地卧在小几上,长长的尾巴略为提起,柔软地弯曲着,两只澄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床上的丁猛,似乎对面前这个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很感兴趣。
丁猛被白简那句江南水乡独有的口音惊了一下。
以他东北人粗豪的个x_ing,对男人用这种绵软的方式说话原本是并无好感的。
可是说来也怪,那声音从按摩师的口里发出来,配上他低沉的声线后,倒像是东北过春节时家家户户做的粘豆包,经过室外冰雪的冷冻,在又甜又粘中,偏又透着一份天然的冰爽。
这小腔调真他妈好听!
对于最爱啃冰冻粘豆包的丁猛来说,这好听的声音触动了他的大脑细胞,让他在瞬间又想起了在大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体。
羊脂美玉般的肌肤,修长的双腿,再配上这样入耳舒爽的小腔调……
我的天,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
丁猛的目光和小几上‘白展堂’的目光同时落在他忽有所动的身体上。
‘白展堂’忽然弓起了身形,身后的尾巴也慢慢直立起来,并轻轻地震动着。
这情景,就像是在它面前突然发现了一只活的猎物。
嗖!
一道白光腾空而起。
第13章
丁猛没有想到小猛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支起了身体。
自己不过是听到几句好听的江南话,想了想好看的江南人,它怎么就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当然,什么原因让小猛子有反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它有反应,就比什么都重要!
只不过,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种变化,竟然被对面小几上的‘白展堂’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这只和自己犯冲的臭猫!
你说你发现就发现倒也罢了,可是你一只喜欢抓耗子的家伙,干嘛像个花痴一样,死盯着老子看个没完。
难道?
难道你他妈把老子的小猛子当小耗子了?
丁猛一个激灵,瞬间眯起眼睛,便想把两条结实的长腿支起来,挡住‘白展堂’那两只精光四s_h_è 的蓝色瞳孔。
可是还没等他完成这个掩护动作,对面的‘白展堂’已经弓起身体,嘴角的胡子一立,猛地从半空中扑了过来。
而它落脚的所在,赫然便是刚刚立起身形的小猛子。
‘白展堂’在公猫里也算得上一只身手矫健的猛猫了。
只不过它的对手,是一个身手更加矫健,十几岁便以勇猛善战出名的东北打架王。
所以,当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扑到按摩床上,两只前爪直接伸向那只活蹦乱跳的猎物时,却出乎意料地扑了一空。
原来丁猛在它身在半空的时候,便迅速挪开了自己的身体,双眼圆睁,盯紧了‘白展堂’的来处。
在它扑在按摩床上的一刹那,闪电出击,一把抓住了白展堂的尾巴。
嘿嘿,想玩偷袭是吧?想在老子这抓小耗子是吧?
小样儿,我让你偷j-i不成蚀把米,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白简挂断爷爷的电话,在贵宾室外整了整衣服,又假踢了一脚在一边扮花痴状的范平,轻轻拧开了按摩室的门。
在拧开门锁的刹那,他好像听到里面传来‘白展堂’有些不太寻常的尖叫声。
白简愣了一下,加速拧开了门锁。
老天!
他在乌黑的镜片后睁大了双眼。
在按摩床边,丁猛正大喇喇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体只穿着内裤,像是一尊健壮而又完美的大理石雕塑。
只不过这雕塑的面部表情十分凶狠,右手在半空中举着,手里面拎的正是‘白展堂’的后颈。
而他的‘老白’,此刻正不服软地在丁猛的手里挣扎着,并发出有些焦躁的叫声。
白简一下子急了。
“你把猫给我放下!”
这一刻,他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假扮盲人的身份。
面对爱猫被人拎在手里的情状,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野蛮的发情动物有没有真正伤害到‘老白’,只看他现在凶恶的表情和抓着它的样子,白简就已经气到了。
“嗯?”
丁猛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简,愣了愣。
这个小瞎子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正抓着他的猫呢?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他原本也并没有用力抓着‘白展堂’,只是象征x_ing拎着它的后颈,对它做个恐吓状的表情罢了。
此刻听到白简的声音,便顺手将猫扔在按摩床上。
眼看着那只猫一溜烟从床上跳下去,三两下便窜到按摩师的身前,又顺着他的腿爬到了他的身上。
很显然,这家伙是去主人那里寻找安慰了。
丁猛收起刚才假装恐吓‘老白’的表情,吹了吹手指上沾的一根猫毛,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一人一猫。
“白师傅,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招惹你的猫,它进到屋里后便是这个样子,自己在这里又跳又叫,我可连根猫毛都没碰它的。”
丁猛看出了门口的按摩师面色不善,灵机一动,欺负对方一个眼盲一个不会说话,干脆顺嘴扯起谎来。
因为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瞎子可不是普通的按摩师,那是自己身体的大救星,是可以唤醒小猛子灵魂的召唤师,一个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要是承认自己在凶他的猫,那不是给他添堵嘛。
白简被这个无赖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要说自己看见了对方的所作所为,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在装瞎。
可是要是信了他的邪,自己已经看见他拎着‘老白’的脖子在凶它,这口恶气,又如何能咽得下。
“丁先生,我不知道我的猫是不是s_ao扰到了你,因为我看不见。不过我挺了解它的个x_ing,没人s_ao扰它的时候,它一般是不会这样叫的,更不会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看,它现在还在发抖呢!”
白简还是想替‘老白‘争一口气。
明明‘老白’刚进到贵宾室里,前后也没有几分钟,还能把你这个彪形大汉怎么样了不成,你凭什么这样欺负它呀?
白简当然不会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因为一只类似小老鼠般的东西忽然变得活跃,并且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才造成了两个雄x_ing动物之间的一场误会和战斗。
他的‘老白’原本只是跑进来找他玩耍,但是却真的差点偷袭了这位丁先生的重要基础设施------鸟巢国家体育场。
丁猛听懂了白简话里的不满。
原来他一个盲人却能知道自己在欺负他的猫,是从它不正常的叫声里察觉到的。
可是毕竟你只是在猜测,只要你没有亲眼看到,老子就是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再说了,明明就是那只臭猫s_ao扰我在先,只不过老子现在没法说得清楚罢了。
自己总不能把自己因为听到他动人的江南口音,并因此联想到他的身体,然后又产生了化学反应不能致使小猛子醒来乱动的事,都和他解释吧?
再说,这事儿解释得了吗!
“我说白师傅,你虽然了解你的猫,那也是从前的事了。刚才你不是说它丢了三个多月吗,这猫在外面偷j-i摸狗的胡混了这么久,还能和从前一样吗?我跟你说,它现在的眼神你是没看见,野着呢!”
丁猛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在理,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白简的面前。
白简眼看着他粗豪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身高差让对方的下巴几乎和自己的额头变成了平行线。
寸头男人身上淡淡的烟Cao气息从空气中传来,夹杂着他强健肌体渗出的热度,让白简觉得身上也有些莫名地发热。
而对方那份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让怀里的‘老白’也有了一种压迫感,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