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既然岁寒这样说了,他们也没什么意见,二饼还是有些不服气,他瞪了松柏一眼,随后放下了拳头走了。
岁寒起了身,慵懒地靠在铁丝网上,看着离自己不过一米距离的松柏,开口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为什么?岁寒自己也说不清这个问题的具体答案,最主要的原因是嫉妒,一开始也单纯的是为了发泄那份嫉妒,那么后来呢?后来他好像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或许是因为他的内心本来就深藏着一枚暴虐的种子,在虐待松柏的时候那颗种子发芽了,因此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自然不会告诉松柏自己嫉妒他,他不屑的瞥了松柏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松柏好像是一开始就猜到了岁寒不会告诉他,所以也没有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又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变成这样很奇怪。”
“呵,我怎么奇怪了?而且我也没有变,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松柏摇了摇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岁寒嘲讽地笑道:“那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你是不是觉得和你当朋友的那个才是真的我?你真是太蠢了,居然真的以为我会把你当朋友。”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朋友过,一开始只是觉得你这个家伙傻不拉几的可以玩一下,后来,我不想陪你玩了,我想看到你这个家伙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么久以来完全就是自己自作多情。松柏也说不上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是心痛或是失望,同时也深深为自己感到羞愧。他深呼吸了一口,看着岁寒笑了笑。
岁寒并不明白自己都这么说了松柏怎么还能对他笑出来,他微微蹙眉,刚想再和他说几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二饼等人听了岁寒的话走到另一边抽烟去了,二饼这边一支新的烟才刚刚点上,便听到不算处传来一声惨叫。他们听出这是岁寒的声音,连忙冲了出去,只看到岁寒用手捂着自己左肩的,指缝里还不断地往外流出鲜血,松柏站在他的对面,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我cao!”三人见状连忙冲了过去,大周一脚正中松柏的心窝将他踹翻在地,手中的刀子飞出去好几米远。另外两人走到岁寒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只见那是一道很深的伤口,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翻出的血r_ou_,再深一些就能切到骨头了。
岁寒捂着受伤的位置,疼得头上直冒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松柏,对三人说道:“给我打!”
“寒哥,那你……”
“我没事,”岁寒喘了口气,咬了一下微微发白的嘴唇,“你们不把他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就不要来见我!还有,既然他在我身上留下了这样一道,那我也不能放过他。”岁寒转头看向二饼手中的烟,“把这个,烫在他的肩上,和我一样的位置。”
早在刺下那刀的前几秒,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暴打的准备了,他只是没想到岁寒会让人在他身上烫下烟疤。再经历过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之后,他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动了,三人扯开他的衣服,然后将燃烧着的烟头直接摁在他的左肩上。并着的一排,一共按了五次,每次都好像直接拿火焰点在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一阵火焰消了下去,便又迎来又一阵火焰。
后来,他们几人陪着岁寒去了医院,他在地上躺了很久,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全身上下不管什么地方都疼痛的不得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且不说,腿上,胳膊上,肚子上,背上不知道被踹了多少次。脸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已经肿了起来,口中更是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刚刚已经吐了一口血,其余的都被咽了下去。舌头舔了一下口腔内残余的血,他只感到右排好像有一颗牙松动了,大概是被谁一拳打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了一觉,脸上有些s-his-hi的,他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还是很疼。他看向自己的指尖,上面是透明的液体,大概是眼泪吧,可能是自己睡着的时候留下的。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半了,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他好不容易支起沉重的身子起了身,目光锁定在那把之前废了出去的水果刀上。他走了过去,将刀捡起来,上头还沾着岁寒的血,只是已经干了,从鲜红变成了红黑色。看着刀尖上的血,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把刀是他之前削完水果之后放在口袋里忘记拿出来的,他原本并没有打算伤害岁寒。可是在听到岁寒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于是就……
松柏叹了口气,将刀子收起来放进了口袋,回到班级时班里已经没人了,只有林烬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说明了一下今天的作业顺便问他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松柏刚一回家就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一般母亲如果还没关店就回家那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松柏的妈妈一看到松柏便被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来问他:“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和别人打了一架。”松柏装作不经意的回答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你们老师和我说你今天下午逃课,所以我就想早点回来看看你是不是回家了。不对,你告诉我,你跟谁打的架?你怎么会打架呢?你从小到大都不打架的啊。”松柏的妈妈看着自己儿子伤成这个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我今天中午出去扔垃圾的时候看见有几个小混混欺负学生,就上去劝了几句u,结果就被打了一顿……”松柏没办法,还是编了个谎话。
“这,这也太过分了,他们是谁?我们找他们评理去,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挨打啊!”松柏的妈妈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因此松柏这么说了她也就这么信了。
“算了吧,要找也找不到了。而且我受的只是皮外伤,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就算是皮外伤,我也心疼啊。”松柏的妈妈用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那你今天下午逃课也是因为这个吗?”
“是的。”
“好吧,我到时候会想办法和你老师说清楚的。”松柏的妈妈摸了摸松柏的后脑,“你先回房间,我给你找一点伤药啊。”
松柏点了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坏人,叫做不明真相的人
第18章 第 18 章
松柏也不知道母亲和李申雪聊了些什么,总之李申雪没有追究松柏逃课的事情。为了不让同学和老师看到他脸上的伤,他借口生病带着口罩上课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时岁寒也好一段时间没来上学,大概是因为肩上的伤吧,他不来学校松柏也能松一口气。林烬看到松柏脸上的伤倒是很担心,原本松柏也打算用骗自己母亲的那个话来骗林烬,可很明显林烬不是这么好骗的,他一猜就知道是岁寒又找人打松柏了。
既然林烬猜出来了,松柏也没什么好隐瞒,他把那天的事说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全部说出来,毕竟这些事让别人知道太多也不好。林烬对此还是那个态度,希望帮助松柏,或者松柏自己反抗,但是松柏不会那么做。之前是因为岁寒的身份背景,现在又多了一个把柄,那便是岁寒手中有他的小视频。之前岁寒为了威胁他将那份小视频截了图发给他看过,警告他如果不听话或者把他们的事说出去就把视频放到网上,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岁寒肩膀的伤过了很久才好,只是虽然伤口不再疼痛了,却也感觉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皮肤上盖了什么东西一样,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看起来有些狰狞,因为刚好不久,按下去时还有些疼痛。好在这个地方的伤口可以遮住,要是伤在什么遮不住的地方,那几个烟疤他就会烫在松柏的脸上。
这一天放学后岁寒家中并没有人来接他,他像往常一样和几个朋友吃了晚饭之后往家里走去,在回家的途中,他碰上了几个人。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来找他的麻烦的。
“让开。”他不想搭理这些人,说了一句。
领头的人才不管岁寒的这句话,仍是和一帮人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向前走。他看着岁寒问了一句:“你是年岁寒?”
“是,怎么了?”
“我听说你很吊嘛,怎么样,要不向我们几个展示一下你有多厉害?”
“是啊,你在你们学校不是也可以称霸的吗?”
“让咱们哥几个看看你有多厉害呀。”
岁寒看了一下眼前的一帮人,如果是单打独斗或是一打二一打三,他可以确定自己不会输。可是眼前一共有十来号人,他手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一起对付他要他不输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身后是一个死胡同,在这个地方打架要是输了也没地方逃。他回道:“懒得理你们,让开。”
“呵,还挺冲的嘛。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摆脸色!”
“我现在没空,麻烦让开。”他可不想和这些家伙胡搅蛮缠。
“切,你这是不想打了所以怂了吧,胆子这么小还好意思在学校称霸。”
对方使出了激将法,不过岁寒并不吃这一茬。他是很傲气,不过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按着现在这个情况他最应该做的还是赶紧走开。他推开眼前的人想要走出去,才走出没两步便听见后头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吧,他能在他们学校称霸可不是因为他有多胆大有多能打,而是因为他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