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公寓好好看。好想在这住,比我家干净多了。”茅杉挂在封子啸脖子上,鼻子蹭着他的衬衫领说。
“以后想吃什么就来我家。”封子啸出乎他意料地表态,“我给你爸打了个电话,说你腿伤了。他说晚上有个应酬,得十点多才能接你回去。”
茅杉没所谓地点点头,“嗯。茅道仁知道了就行。别告诉我妈,省得她担心。”
封子啸皱眉,“你爸妈关系这么差?不交流你的事?”
“从前很好。”茅杉一顿,“自打茅道仁做生意赚钱了就差了。”
封子啸正想出声,茅杉一摆手,“不用安慰我。我见证了他俩是怎么玩完的。钱,年轻女人只是诱因。说到底是人x_ing经不起考验。我妈不能接受他变了而已。一开始是哭,后面做低伏小,再后来就接受了,直到人家上门来撒泼才歇斯底里了一回。我妈后来跟我道歉,说自己那次处理地不好,害我要复读……我怎么可能怪她,我巴不得她和茅道仁一拍两散重新谈恋爱去。可她不想便宜别的女人,就这么耗着……”
封子啸手指轻轻沿着他的耳廓捏了捏,轻声道,“不说了。”
“嗯。”茅杉没心没肺地一点头,搂紧封子啸说,“你家有酒么?我想喝点。”
封子啸拧眉。茅杉把下巴搁到他的肩上,开始撒娇,“喝点酒止疼。”
封子啸于是没再说什么,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顶柜上摸红酒瓶子。
正要把酒瓶从柜子里拿出来,客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封子啸立即往外跑,手上酒瓶在厨房台面上磕了一个角,顿时红色液体流了一地。
“呀!”茅杉听到动静一跳一跳地蹦了过来。封子啸不顾那支酒是为了庆祝他回归老家,自己爸送的珍藏,直接把整支酒一抬手扔进了水池,两步过去抱住了茅杉,“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茅杉亲眼看着他利落地扔了那支酒,一愣,“我没事,我刚刚伸手够你茶几上一本书,一不小心那书掉地上了。”
封子啸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要拿什么叫我就是。我以为你撞哪儿了。”
“浪费了你一支酒。”茅杉扶着厨房桌面,跳了两下到水池旁,“好香,可惜。”
封子啸别过身,从冰箱的磁x_ing挂钩上取了塑胶手套,“你别动,我来收拾。”
茅杉跳开两步,看到一旁的垃圾桶,于是一弯腰用手掀开垃圾桶盖,“那我给你拿着垃圾桶吧。”
一开就愣了一下,垃圾桶里除了他那根啃地光秃秃的玉米木奉,还有一盒泡面桶。
“你就吃泡面哪?”茅杉把垃圾桶递到正在收拾玻璃渣的封子啸面前。
封子啸把水池里的碎酒瓶捡起来扔进去,随口回道,“我一个人住,食材买得少。怕你不够吃。”
茅杉语塞了会,等封子啸把碎片处理掉,又把水池冲干净了,踮起一只脚从背后抱住他腰。
封子啸把手套摘了,回头,“嗯?”
“我以后……不,我寒假,学做饭给你吃吧。”茅杉紧紧贴着他,说。
封子啸也不说什么,就点点头,“好。学做饭不是坏事。”然后就着茅杉抱着自己的姿势背了他起来,把他一直背到沙发上放下,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问,“想看这个?”
“对。”茅杉接过,瞥了眼封面,“你上回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口是心非啊!”
“我昨天抽出来想扔掉的。”封子啸眼皮不抬,弯着身子给茅杉捏小腿肚子,淡淡地说,“还没来得及扔。”
茅杉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翻开那本书,扉页上有一行很漂亮的钢笔字,写着,“给我最爱的人。”
“……”茅杉假装没看到地往下翻,翻到一篇“和爱人的旅行”,开始读,“我的爱人有一双极温柔的眼,看着我的时候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我不知道是眼前的海更深,还是那双眼更深……”
封子啸似乎很不屑地一撇嘴,手上用了点力。茅杉把那本书放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拉到自己胸口上。
封子啸人被他带了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我没追过作家。一般作家签售都签些什么?”茅杉说。
封子啸一笑,从茅杉身侧拿起那本书,一翻开就把扉页撕了,团成了一个团,扔出一个弧度,正中客厅里的垃圾桶。
茅杉:“……”
“他是我前男友。”封子啸在茅杉震惊的目光凝视下淡淡地说,仿若说跟自己不相关的人,“他出轨,我看到了。就分了。这么矫情的文字不是他真实水平,纯属那时候骗我玩,别看了。”
“我……”茅杉的Cao字还没说出口,封子啸堵住了他的嘴。
这回是实打实的成人吻法,茅杉“唔唔”了两声,随即运动裤中央位置支起来一个三角形。
“你你……”茅杉被这个突袭弄的头脑昏聩,马上忘了封子啸刚刚和他坦诚了前男友是当下最红的作家这件事,支吾道,“你还准备欺负伤员啊?”
封子啸轻轻地掴了下他的背,“想多了。你作业呢?”
茅杉一摊手,“行李包拉在胡少那豪华SUV里了。里面有换洗衣服和作业。”
封子啸思考x_ing地抿了下唇。茅杉试探地凑到他身上,“反正也没作业可做,要不我们……”
封子啸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接着按住茅杉的肩膀说,“你别动,在这等我。”
看着封子啸往卧室走,茅杉顿生激动忐忑交错的心情,幻想着等会他会拿出个什么来。套套?还是别的什么?
十分钟后,茅杉等地抓心挠肝,某个地方胀地十分不适,终于看到封子啸出来了,手上是一叠卷子,“学校内网有各科作业,我给你打印出来了。”
茅杉升腾了十分钟的希望就这么破碎了,嘴角抽了抽,沮丧地“哦”一声。
封子啸坐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眼。
茅杉讪讪笑了笑,“我忍久了。太喜欢你。等会就好。”
封子啸心道我忍得更久呢。他深深看了眼几乎有点坐立不安的茅杉,用自己的右手抽开了那被支起的运动裤的裤绳,往里探了下去。
茅杉本能地“嘶”了一下。封子啸轻声说,“你别动。我来就好。”
两分钟后,封子啸洗完手回来,茅杉已近把脸埋到沙发靠垫里了。
封子啸笑。茅杉从靠垫里露出一只眼睛,“我我我,我这只是太激动了,保证跟你那什么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快。”
“哟。谁让你分配了?”封子啸有心逗他,笑着说,“这还没抛硬币呢……”
茅杉盯着封子啸没来得及换的西裤看,挠挠头皮,一咧嘴,“你自制力这么好?”
封子啸喉结动了下,静静地看了会他,低声说,“不是,只是这条裤子宽松。”
第19章 打赌
茅杉把脸从沙发靠垫里露出半个来,朝封子啸招手,“给我玩下嘛……”
封子啸一时没听懂,反应过来后瞪了他一眼,“玩你个……”
后半句没说出口,茅杉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封子啸指了指卷子,“做你的作业。我去洗个澡。”
和茅杉不一样,封子啸某些需要温暖抚慰的地方只迎来了一个冷水澡,很快偃旗息鼓了。
封子啸在冲下来的冷水注里静静地闭了会眼,冰冷的触感令他想起几个月前刚刚失恋时在暴雨里跑了八百米的自己,嘴角一提,轻声说,“我当时是他妈有病吧。”
茅杉在封子啸客厅的工作区写作业,把伤了的那只腿架在靠垫上。他看了会卷子,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沈思那张脸,把正在啃的笔头吐出来,“妈的,小白脸。”
封子啸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他以一个小痞子的造型愤愤地不停在叨叨什么。
“写多少了?”封子啸边擦头发边问。
茅杉敲敲笔头,抬头回了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话,“你离开北京是不是因为失恋?”
封子啸对这迟来的审问苦笑了一下,“一小部分吧。主要还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妈。”
“哦……”茅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们那圈子,是不是挺乱的。我听说名人圈子特别复杂。”
“你都哪来的听说?”封子啸皱了皱眉,“再说我就是个语文老师,现在没人主动来和我打交道。”
茅杉捕捉了一个信息,“现在?”
封子啸一挑眉,“我要备课。你写作业。不准聊闲天。”
备受导师和出版社器重的封子啸,曾经为吴乐到底看上的是他,还是他的资源,纠结过很久。他不管不顾甩掉了所有标签和身份,跑回来教书育人,谁知道有没有负气的成分。
然而此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