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了杯水进去,说道,“你能给他请假不,这样子估计是去不了了。”
“宿舍长才能批假条,教授都点过他好几次了!他小子胆子还真大。”李恒也凑过来,开玩笑道,“教授说了,他再旷
一次,考试直接画个鸡蛋。你说他要是看了什么表情?他爹妈能把他劈成三半。”
李栋霆边看钟秦喝水边笑,他们知道早上钟秦脑袋里面一锅稀粥,要欺负他趁现在。我犯愁了,再去找艾平达他肯定不
批假,今天早上四节课他这副德性……能行吗?
“怜生,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儿,不小心划破了。”我想了想,“我今天替他去上课算了。”
二李送来两罐牛奶后便回去了,走廊里很吵闹,昨晚的事情闹得很大,迟早会被艾平达追究我要平反,那玻璃当时花了
我多少钱,心疼坏了!现在一定要让那死胖子一分不少给我退回来。
“几点了?”
“六点多,你睡吧。”
“我昨晚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哎哎哎你别拉着我了,睡你的早上我替你去上课,你睡吧。”
“怜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此话怎讲?”我看着钟秦,说道,“你是不是还醉着?”
“没有,我醒了。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我一笑,这家伙自尊心真是出奇的强,接二连三被我看到他的丑事,思想上接受不了了吧。
“我从来就没看起你,比成绩你不如我,比相貌你不如我,我干吗看得起你?”
钟秦闻言笑了,放开我,有些凄凉地说道,“是啊,我可真丢人。”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钟秦正看着我,一抹笑都淡了。然后他转了个身。我望望窗外,太阳的第一道曙光如此耀
眼。
“噢,对了你那花儿能不能给我一盆?”
“随便。”
“那我不客气了。”
“随便。”
“你爱不爱崔晓凉?”
“随便……”
“不值得。”
你知道么,当时的钟秦太混账了,他一听我这么说,嗖地坐起来,吼道,“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晓凉爱的是我,
是我!不是裴曦那个浑蛋,不是!”
“好吧,随便。”我点点头,走了。
论理他如此对我我干吗出去找他干吗护着他干吗还要替他去上那该死的课,我真是犯贱,全世界在没有人比我更贱了!
我在厕所里狠狠凝视镜子里的自己,又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脸上有一道很长发红的伤痕,很疼。
去上学的途中,我很不幸和裴曦相遇了,他幸灾乐祸问我钟秦喝死了没有,我说快了,你再和崔晓凉勾搭一次他就死彻
底了。裴曦笑嘻嘻说道,嗯,他的心也该死了,那女的就是一荡妇,我都嫌她脏。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什么话,我这人花点,可还有良心,我爱一个扔一个,但从来不同时爱两个。”
“你对崔晓凉不是认真的吧。”
“我喜欢男人,怎么能对她认真!你是不是吃醋啦?”
“大早上的你别恶心我。”我笑道,“我听到了你男的女的都行,你是个双性恋,裴曦。”
裴曦哂笑,几不可闻地说道,“也不是。”
钟秦他们班上茫茫人海坐满了200人的阶教,其实不光是他们系的,旁听生也很多,毕竟这是学校最为著名的专业之一
。11月份就开始教育试点改革,中央教育部效仿国外大学教育要搞学分制,今年大一学生不久自主选课,除了必修课外
你爱哪儿去哪儿没人管你,学分够了就行。我想应该没多少人愿意修数学系的课程吧,不过难说,他们学经济的对数学
要求还挺高。
李恒远远看到我招手,他们早在最后一排站好了位置,簇拥在周围的都是一些熟面孔,齐琪一帮人,还有薇彩。
“钟秦真的不能来了?”齐琪讽刺道,“哼,期末了看他好戏我都能比他考得好!”
“呵呵,到时候看热闹算我一个。”我坐在薇彩旁边,瞧她旁若无人在看书,说道,“你们这课叫什么名字?”
“西经。”薇彩轻声说着,微微抬起脸,笑道,“这周末你没事儿吧,陪我逛街。”
“哦哦哦哦,薇彩,你可不能勾引顾怜生啊,他定力特别差——”
听齐琪这么说,周围的人都开始哄笑,我尤其尴尬,只盼薇彩好好解释一下,谁知道这女人脸皮厚了,笑着说道,“什
么勾引说得那么难听,我喜欢顾怜生,和他去逛街而已。”
紧接着大家笑得更凶了,这女人安的什么心?!
“嘿嘿,薇彩,我看怜生不比钟秦那小子差,你不知道他演了话剧以后很多女生问我他是谁呢,这一次你可得抓紧了给
钟秦瞧瞧。”
齐琪一句话把这本来就没有色彩的关系给复杂化了:她让别人认为薇彩想和我交往来气钟秦。哪儿和哪儿啊!谣言就这
么传出去了,我很冤枉被动,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课了,薇彩凑到我跟前说道,“你别生气,我真想和你出去转转。”
“我没生气。”我们俩靠得太近,周围人都有斜视的,一群八卦无聊的人!
“那么说好啰,这周末陪我出去。”
薇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柔美的微笑,让我不忍心拒绝。我知道她可能是想趁此机会让我陪她的鞋子,心太软,总是心
软,听她前段时间病的挺厉害加之又被万恶的钟秦抛弃了,处境很可怜。算了,就算之前我怎么想躲着她,这周都别逃
。
来上课的教授就是那回去病房找艾平达的中年人,在学术界挺有权威的,后来进了中央财政部,高寿而终。这会儿他还
在苦恼即将高考的儿子早恋问题,整个人脾气很大,抓着点名册一个个点了半节课,点到钟秦时,看到站起来的是我,
平静地告诉我,回去告诉钟秦,这学期本科他必挂无疑叫他不用来上课了。我说道,我一定一个字不少传达给他,请您
放心。他又问,钟秦怎么了?我说酒精中毒,现在挺严重,他爹妈一会儿就赶来了,估计是要往大医院送吧。瞧,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