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吃的消,吃得欢。他吻过了,松开了他,下床走来走去。他这开心劲儿还没过去,余味有些太漫长了。
“慕棠太生分了。喊棠棠吧?不,小名叫你糖果好不好?一念你名字,就很甜。”他来回徘徊,喃喃自语。
慕棠看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心里又笑又感动。陆烨是真喜欢他。不然,不会高兴成这副蠢样。他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玩一玩的心态,但现在舍不得了。陆烨这人单纯得让他心里生了占有的执念。
多好的人呐!
可惜,这念头一闪而过,陆烨又扑上来,吻了他一通。他这食髓知味得太快了。一下午看一会书,就扑过来吻他一阵,几次勾得他心尖儿颤。
艹!一不小心撩了个色痞。好想退货。
慕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然后,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半醒半睡间,他听到有人进了房,声音很低:“你今天没去图书馆?”
是虞然的声音。
慕棠顿时醒了,但背过身去装睡。
虞然看了眼床上的人,眼眸黑雾一般,忧郁得似在滴水。
陆烨视线从书本上抽离,看他一眼,问:“嗯?怎么了?”
虞然垂下眼眸,摇头小声说:“没,没事,你说要我好好学习,我今天去图书馆了。没看到你。”
他以前周末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他是学神,学习好、心眼好、相貌好的学神大人。不过,全变了。他瞥了眼肩膀一颤的人,悲哀地领悟,一切都变了。
陆烨不懂他的悲哀,低声解释:“慕棠脚受伤了,我得照顾他,就在宿舍里看书了。”
“哦。”
“有事吗?”
“没事。”
“你要多去图书馆跑跑,年轻人眼光长远些。”
他不支持他在小卖部做兼职。类似的话,说了很多次了。可他除了在小卖部兼职,也没别的办法了。
虞然没应,转身走了。
陆烨看他离开,知他孤僻沉默,也没多想。他低下头继续看书,慕棠转过身来,看着他挺直的后背,白衬衫勾勒出流畅的背脊线条,英姿动人。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他踮起脚,放轻脚步,轻轻趴伏到他后背上。
“你跟虞然感情不错。”
“还行吧,说过几句话。”
以虞然的x_ing子,能说几句话也是不错了。而且,刚刚还是虞然主动找他聊天。
慕棠琢磨着这一点,心里有点酸:“他这x_ing子也是怪。”
陆烨摸着他白白嫩嫩的手,漫不经心地回:“孤儿。”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我爷爷有提起过。”
“陆老师?特意跟你说?”
“就是让我友爱同学。”
“跟我也是?”
陆烨是傻子也听出他话中的醋味,扭头问:“怎么了?”
慕棠也不跟他兜圈子,一针见血:“他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慕棠:尼妹,刚告白就有人来挖墙角了。
陆烨:宝贝放心,你家墙角别人挖不动。
努力存稿。感谢等文的小可爱们。
第27章 谢谢,累觉不爱
这话仿若劈头一个雷击。
陆烨怔了好一会,还是不信,摇头道:“别瞎说!怎么可能?”
他跟虞然是真不熟,不过几次帮他搬搬货,帮点小忙,这个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棠拧起眉,撇嘴道:“怎么不可能?你压根不知道自己多迷人。”
正直诚恳,良善阳光,成熟稳重,充满保护欲。但凡对男人有点兴趣,都不会讨厌他。
陆烨不妨被夸,嘿嘿笑:“这话我爱听。”
慕棠:“……”这丫的没抓到重点吧?
陆烨并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瞄了眼他的脚踝问:“怎么样?还痛不痛?能不能出外走走?”
“还有点儿痛。”
“嗯。那还是别乱动了。”
话一出口,他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回了床上。
慕棠脸通红,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摸了摸鼻子,语气不自然地道:“那个、你以后不要动手动脚?”
“我只对你动手动脚。”
得!
他可以说“谢谢,累觉不爱”吗?
陆烨把他放回床上,亲了下他的唇角,笑道:“不要自寻烦恼了,我下去帮你带饭,想吃什么?”
“随便。”
“可别随便了,我知道你挑食。”
慕棠微微弯了唇角:“我挑食看心情,也看人。”
他如果高兴了,给他白米饭也能吃得香甜。
陆烨眼眸转了转,笑意温柔:“那你现在心情如何?”
“很好。”
“人呢?”
“也很好。”
意思是他现在不挑食了。
陆烨从他话里听出情话的甜,乐滋滋下楼了。走之前,没忘记啃他一口。
他们相爱得太自然了。
慕棠摸了摸他吻过的脸颊,往床上一躺,心儿轻巧愉快。他很少这样愉快,所以,连陌生人的来电都有心情接通了。
“你好,你是?”
“我是你妈。”
何棠的手机号早被慕棠拉黑了,她便用了手下人杜恒的手机。慕棠跟何棠联系少,她身边人的手机号他也不清楚,所以就接了。现在他知道来电人,下意识地就想挂断。
何棠知道儿子的尿x_ing,所以一语直击人心:“我请了你们班主任和院长吃了个饭,就在你学校边上的丰悦酒店。你也过来一趟吧。”
“不去。”
“你确定?老师在场,你这个学生不在?你们慕家就教出来你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东西?”
话里话外都是刺儿。
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慕棠心里烦的厉害,说话就冲起来:“谁不是东西?何棠,你敢让我去,就不怕我不给你脸?”
何棠比他还恼火,但依然是好脾气地冷笑:“我的脸可不是你能给的。慕棠,你爸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特么越活越没边了吧?”
他爸?
还敢跟他提他爸?
拿着别人的真心作践了那么多年,还成瘾了吧?
慕棠下了床,火速收拾了自己,跛着一只脚下楼了。他脚踝还没痊愈,但心里火烧得厉害,那点儿痛也不值一提了。他出了校门,打车直奔丰悦酒店。
何棠估计是更年期提前,这些天总爱管他的事情。他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丰悦酒店301包厢
里面客人已经就座。何棠请的人不多,班主任杨凤和人文学院院长陆滨,还有一个高个男老师,三十岁上下,很面生,他认不清。他进去了,给三位老师躬身见了礼,便找了离何棠最远的位子坐下。
何棠看他坐的远,眉头皱了皱,依然露出那副贵妇姿态,优雅含笑:“很荣幸能请几位老师到这里吃个饭。这是我儿子慕棠。”
杨凤对慕棠印象深刻,大一上半年还是挺学霸的人物。可惜,下半学期就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了,逃课、睡觉是常事。她也曾找他聊过天,但他嘴上应着好,行动上没有半点表示。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身为班主任多说也不好。久而久之,只要他不太过分,她也就不管了。
陆滨对慕棠印象不算深刻。他是大二成为他代课老师的,只见过二次。一次还是上课时睡觉,被他抓住了,提了问题。一次是他脚崴了,到校医室看伤情。但大男孩唇红齿白、干净清秀,看着挺讨喜。
他们对慕棠印象还不错,笑着跟何棠寒暄,多是无关痛痒的吹捧夸赞。那位面生的男老师不爱说话,一个人喝着酒,偶尔瞥他一眼,沉思着什么。
慕棠看得无趣,就傻坐着想这个事情。如果何棠吃饱了撑得想打听他的事,那么只需要跟班主任打个电话,根本没必要特地请吃饭,还请了人文学院的院长。
她想做什么?
要请他们办什么事?
慕棠视线几次从何棠身上掠过,听她说:“傻孩子愣着做什么?给几位老师敬酒啊!”
他酒精过敏。
十四岁时太渴了,误喝了一口白酒,差点过敏死了。
这个事何棠其实也知道,可她已经忘了。她心里根本没有慕家,没有父亲,没有他。她在他十五岁抛夫弃子,奔赴她多年谋划的前程。卑鄙又绝情。
慕棠心里恨意燃烧,握着酒杯沉默不语。
何棠看得皱眉,催促道:“慕棠,还不给几位老师敬酒?”
杨凤笑着说:“没事,小孩子喝酒不好。”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棠反感他磨磨唧唧,皱眉不悦:“是男人怎么能不喝酒?慕棠,陪几位老师喝——”
“我酒精过敏。”慕棠打断她的话,放下酒杯,抬头看过去,眸中冷光乍现:“您难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