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熹愣了一下,然后便爽快的同意了。
刘师傅将车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位上,自己坐在车里,不时的瞅瞅酒店大门的方向。
看到容熹出现在大门口,刘师傅脸上一喜,一脸期待的看向容熹的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容熹都已经和文华老板上了他那一辆极其s_ao包的兰博基尼车了,刘师傅也没看见白扬,失望的趴在方向盘上,继续紧盯门口。
过了一会儿,刘师傅又看到容羽从酒店里走出来,连忙坐直身子,张望着他的身后左右,可还是没看见白扬,刘师傅先是失望,继而心里一紧,白扬怎么没出现?白扬该不会真的闹了肚子,今天起不来吧?
他还等着接送白扬呢。
以及,感谢他。
刘师傅坐不住了,急忙下车,跑向容羽,拦住他,“白先生呢?”
容羽记得这人是昨晚开车送他们回来的司机,也是文华配给白扬在庆城的司机,想必是久等不到白扬,所以过来问问吧,便道:“你找白扬有事吗?他还在酒店里面,哦,他今天上午不出门,你不用等他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刘师傅连忙道:“白先生上午为什么不出门?他身体不舒服吗?”
容羽皱眉,“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他觉得这个刘师傅问的太多了。
刘师傅急忙摆手,“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担心恩人的身体。”
容羽:“恩人?”他好奇的重复了一遍。
心想,白扬肯定又做什么好人好事了。
刘师傅立即激动的道:“昨天白先生下车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建议,他让我换一条路回家,或者晚上十点之后再回家。”
“我觉得白先生给我的建议很奇怪,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刚好我一个兄弟打电话过来,约我和其他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
刘师傅说着,不好意思的笑笑,摸摸脸上的胡渣,“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混社会的,后来被人捅了一刀,我才醒悟过来,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不然我这条小命迟早玩完,我没什么技术,就给人开车,老老实实的过活,还娶了一个老婆。”
“你别看我年纪挺大了,我孩子其实才两岁,我老婆去年给我生的。”
“我平时下班就会迫不及待的赶回去,而且晚上一般也不开车,晚上事故多嘛,所以朋友约我吃饭什么的都是能推就推了,昨晚朋友约我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白先生给我的建议,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刘师傅一脸劫后余生的兴奋,“后来,你猜怎么着,我从饭店出来差不多快要十点了,便和兄弟们道别,开车回家了。”
“我回家路上,必须要绕过一座山,昨晚我开车经过的时候,却发现山脚下的公路全是土,山靠近公路的这一面像是被狠狠剜去了一大块···好几辆小汽车被土压在下面···我抱了警,还叫了救护车,然后绕道另一条路回家了,回家之后,我跟我老婆一说,我们心里都非常庆幸······。”那种后怕的心情,那种庆幸的心情,他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师傅搓搓手,“那个,我想亲自感谢一下白先生,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我们这个家搞不好就散了,他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容羽嘴角微微勾起,做善事总能让人心情愉快,虽然这善事是白扬做的,不过白扬是他们家人,他与有荣焉嘛。
他好脾气的把房间号告诉了刘师傅,道:“你可以去房间找他,如果他不在房间,可能就是在酒店的哪一处转悠吧,行了,我要去买土特产了,不跟你说了。“
容羽走后,刘师傅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回了车上。
他好歹跟着文华在这酒店里工作那么多年了,一听那房间号就知道,白先生住的是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那里住的都是贵客,可不是一般人能随意上去的,况且,他实在是太急切的想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了,所以早上在家匆匆吃完饭就过来了,什么都没有准备。
两手空空的,上门去感谢人家也不像话啊!
想到刚才白先生的同伴说,要去买庆城的土特产,刘师傅眼睛一亮。
庆城的土特产中,最著名的就是腊肠和熏r_ou_了,而他老婆尤其擅长做这些,据说是老婆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吃着比庆城土特产店里卖的还要香,他们家每年都要做很多的腊肠和熏r_ou_,想到家里房梁上吊着的刚做好的腊肠和熏r_ou_,刘师傅一踩油门,往家里驶去。
这是他家能拿出来的最有诚意的谢礼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午饭饭点了。
庆城有一家私厨,名字叫做瑶光阁。
据说,这瑶光阁的主人姓周,祖上是御厨出身,周大厨不但完全继承了祖上的厨艺,而且还与时俱进,乐于创新菜式,在厨艺界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单说庆城,高级酒店餐厅里的大厨,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周大厨老了之后,从厨房退了下来,过了几月颐养天年的日子,觉得闲不住,便在自己家搞了个瑶光阁。
瑶光阁每天只接待一桌客人,菜式什么的完全由周大厨自己决定,毕竟周大厨年纪已经大了,精力有限,但周大厨做菜味道实在为一绝,很受庆城人的追捧,据说,现在单单是预定吃饭日期,就已经排到一年后了。
也不知道文华是怎么预定到的,总之,容熹今天的午餐清幽安静的瑶光阁进行的。
夹了一块白玉豆腐,细细品味,容熹翘了翘嘴角。
瑶光阁的食物味道比的上他二哥的五味楼了。
而且,也许是因为地域的原因,这里的饭菜更讲究咸辣鲜香,别有一番风味。
容熹拿手机拍下这一桌精致的席面,发给白扬。
这小神棍现在指不定多后悔呢。
白扬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真想把这些菜从图片里揪出来!
再看看自己面前摆着的一小碟炒面,真是,没得比啊!
白扬此时正坐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他在酒店转悠的时候,看到一家美发店,便进去让发型师给自己修了修头发,之后还去观赏了一会儿游鱼,然后还看了一会儿酒店里的演出,在这其中,他接到了江北城的电话。
江北城说他有事要讲,但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又说不清楚,白扬便让他来酒店的自助餐厅找他。
看了看时间,江北城五分钟后才能到。
白扬便举着手机,拍了个视频,将自助餐厅里的食物全都拍了进去,发给容熹,配文字:实在是太多吃的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容熹看着视频笑的腮帮子疼。
对面文华疑惑道:“你笑什么?”
容熹淡定回:“没什么。”决不把自家小神棍可爱的一面跟人分享。
文华长长的哦了一声,没什么?骗谁呢!
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文华拿起来一看,急忙接听,“舅舅。”
夏市长带着激动喘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接到中央首长给我打的电话,他跟我说了四个字。”
文华不敢呼吸,生怕听露了夏市长的话。
夏市长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厚德载物。”
挂断电话之后,文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s-hi了。
他琢磨着,呢喃着,不断重复的说:“厚德载物···厚德载物···厚德载物······。”
厚德载物的意思是,一个人的品德如大地一样的宽广厚实,旧时也暗指人的品德高尚,能担当重大任务。
容熹笑着恭喜道:“厚德载物,雅量容人,可堪大用,这个评价真是高,恭喜你了。”一人得道,j-i犬升天。
有中央首长的这句话,夏市长升官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文华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容熹,“肯定是白大师说的那个贵人出现了,白大师真是神准,我要谢谢白大师。”
自助餐厅里的白扬,狠狠打了个喷嚏,今天一上午,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谁在背后念叨他呢?
夏市长办公室,他亢奋的无法安静的坐下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昨天下午,他依白扬所言,没有取消去贫困山村的访查工作。
没想到他刚到那里,就被一个小孩扑中了。
小孩抱着他的腿,问他:“叔叔,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妈妈腿好了,现在能下地,能上山,还能抱着我去赶集市。”
夏市长定睛看了一会儿小孩,想到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一件事,他去医院探病的时候,看到这小孩一家三口在医院门口,小孩哇哇哭,妈妈坐在地上起不来,像是腿有问题,爸爸正蹲在一旁低声下气的打电话向人借钱,他一时不忍,便自掏腰包给这家里的妈妈瞧了病,做了手术。
说起来,像这种做好人好事的事情,夏市长并不是第一次做,他长达十几年私人赞助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大学,这几乎是他除了工作之外,觉得自己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些事了。
没想到他都快不记得这件事了,这么小的孩子却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夏市长内心一阵感动。
他更不知道的事,这山村虽落后,景色却很好,正好有一个摄影师过来取景,无意中拍下了这一幕。
然后呢,这张照片被上传到了网上······
夏市长想到那天,白扬说他命中缺贵人相助,他以为这个贵人必定非富即贵,地位高贵,没想到这个“贵”字,却是指的人品贵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