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下)【完结】(18)
宁恪没哭,爬起来就要打何湛,何湛挡了几下,开始兜着宁恪跑。宁恪再横,也才只有十一岁,被何湛兜着跑了几圈,便累得气喘吁吁。
见连何湛的衣角都抓不到,宁恪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将守在门外的护卫喊进来,说:“给本殿下抓住他!谁能抓住他,本殿下重重有赏!”
护卫面面相觑,他们有再大胆,也没有跟国公爷动手的胆。
何湛挽了挽袖子,眼都没抬:“你们退下吧,关上门。”
护卫战战兢兢地受何湛的令,将门关上就跑了。
“你干什么!你大胆!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狗奴才!”
“殿下,按辈分你都该叫臣一声叔。”
“你敢!你敢!”
紧接着,堂内传来宁恪的嚎叫声。
护卫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数十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鼎资堂里渐渐没了动静。
宁左离开景仁宫后就到鼎资堂来。听说何湛早早来宫中给四皇子授课,宁左头都大了。宁恪是什么样的,宁左心里清楚得很。
皇后因生双生子时伤了身体,不能再怀孩子。景昭帝等了很多年才得这么个小儿子,故对宁恪很是宠爱。淑妃是妾,虽因美丽的容貌而备受宠幸,但她知道色衰爱驰的道理,将后半生都托付在这个儿子身上,对其溺爱有加,将宁恪惯得无法无天。
从前在清平王府的时候,宁恪就搞得内宅j-i犬不宁,进了宫后更是变本加厉。
宁左来时,见堂门紧闭,左右侍卫惊颤着行礼,宁左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宁左踹门进去:“三叔!”
何湛应了声。宁左循声望去,只见宁恪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上抄书,长长的眼睫s-hi润,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见宁左来,宁恪的脸憋得更红。
何湛扔掉手中的鞭条,对宁恪说:“殿下,臣要等的人来了,就不陪您玩了。您随便。”他弯身将绑住宁恪脚踝的绳索解开,绳索的另一端就系在柱子上。
何湛冲他凉凉一笑,y-in恻恻地说:“明天见。”
宁恪差点将笔握断。
何湛跟宁左弯身行礼,同他一起走出鼎资堂。
宁左说:“叔,你不用管他的。四弟被淑妃娘娘惯坏了,回头我去禀报父皇,让你不用来鼎资堂了。”
这些话,被宁恪一字不差的听到耳朵里。他将手中的毛笔硬生生掰断,狠狠地扔到地上,云面的锦靴来回碾踩。这样y-in狠的神情,任谁都不会想到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
何湛与他并肩走出一小段路:“不必殿下为此费心。”
宁左问:“你是怎么制住他的?之前好几个少傅都被气跑了,天天往父皇那儿告状。”
何湛淡淡地回答:“打一顿就好了。”他以前捣蛋的时候也挨打,知道疼了就老实几天,不疼了就继续闹腾。
“…看来从前叔对我们真好,至少从没挨过打。”宁左说出来有了些揶揄的味道。
何湛不再跟他轱辘四皇子的事,没什么意思。
何湛很多事看不明白,很多事也看明白了。他一直以为宁恪能野成这样都是景昭帝惯得,后来想想,景昭帝这么一个人,若真对宁恪偏爱有加,不会把他养成这样。
再走出几步,何湛低声问他:“殿下来找臣,可是有要事么?”
宁左颇为苦恼:“今儿又在御书房受了训。因为之前知道父皇要考我新政的事,提前已经请教过几位大学士,没想到今日回答,父皇还是不满意。”
“爱之深,责之切。”何湛,“皇上训斥你时,一定有提出他不满意的地方,殿下还能记起什么关窍么?”
宁左顺着他的话回想一番,不甚明了地捉住点儿话头,但一时又理不太清楚,搅成一团,让他心中更乱。宁左有些气短:“还不如考我骑- she -来得痛快。”
何湛笑了声:“别着急,殿下同臣说说,兴许就理通了。”
宁左听他一言,浮躁的心渐渐静下来,领何湛在御花园走着,将景昭帝的话都同他细细讲来。
两人最后停在一方水亭当中。何湛一边同他下棋,一边听他诉苦闷和难题,时不时点拨几句,听得宁左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宁右今天才听说何湛被封太师的消息,想着上次同宁左和何湛玩牌九没玩尽兴,今日正好能凑到一起去,故忙完府中的事就来宫中寻他们。
宁右来宫中必得先去皇上面前请安,他在御书房等见景昭帝,等景昭帝同群臣商议过政事,他才得以进去。
“儿臣见过父皇。”
景昭帝有些疲倦,轻轻揉着眉心,看见宁右来,说:“这几天都不见你来宫中请安。今天来所为何事?”
“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应允。”
“你说说。”
“儿臣听说父皇将三叔封为太师,父皇能不能允儿臣也来作旁听?”
景昭帝眉心皱得更深:“你若想学,朕可以另派大学士教你。”
“父皇,儿臣只是…”
“你自小就懂事理,你明白朕为何封他为太师,也明白有些东西该你得,有些东西不该你得!若你再聪明一点,就尽早将符婉娶回府,省得再让你母后为你的婚事操心。”
“父皇!”
景昭帝:“去景仁宫跟你母后请安。”
第83章 迷雾
“吁——”
白皙修长的手扯住马缰,马蹄踢踏几下雨花,停在睿王府门前。晚秋的雨下得着实冷了些,带着斗笠的人从马上一跃而下,一双靴子上满是泥土。
“你是谁?”前来开门的小厮问。
举到他眼前的是一块金铁令牌,属铁骁骑军。
“铁骁骑统领,杨英招来见——!”
斗笠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眉目间卷着冷冷的丽意。
杨英招由人领着于客厅中等候,在府中侍奉的下人见杨英招来,都伸长脖子打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睿王府见过女人来拜访了。
宁晋来前,杨英招问侍茶的婢女:“国公爷可在府上?”
婢女答:“国公爷?已经住到忠国公府去了,不在睿王府。”
“好,谢谢。”杨英招点点头,令一干下人退下,独自在客厅中等候。
没过多久,宁晋从门外缓步进来,看见杨英招,淡漠的神情总算有了些变化:“英招。”
杨英招起身行礼:“师兄。”
宁晋请她一起坐下,问道:“从雍州回来了?可去拜见过师父?”
“还未来得及。我刚回京不久。”
宁晋抬眉:“怎么,找我什么事?”
杨英招说:“师兄,我之前一直有一些疑惑,所以才赶去雍州求证。虽然目前还没寻到决定x_ing的证据,但有件事,我必得要跟你说。”
宁晋示意杨英招继续说下去。杨英招缓了口气:“师兄,你还记得杨坤么?”
“当然。”
“当初凤鸣王将他的遗体送到卫渊侯府,是我接手得他的后事。入殓时,我曾看过他的致命伤,刀口大小都非韩家军一直配备的砍刀,像弯刀所伤。军中所备弯刀者不多,韩广义曾将一把绣月弯刀赏给杨坤,后来杨坤把弯刀赠给三叔,以作防身用。”
宁晋缓缓皱起眉头。
杨英招说:“我心中一直怀有疑问,所以才回雍州去求证。他们说,当初何湛是背着杨坤出监牢的,那时候,杨坤已经死了。可当时地牢中只有金远晟、杨坤和三叔。我离开监牢之前,金远晟就已经死了。”
宁晋:“三叔和杨坤是兄弟,他们是生死之交。”
“我知道!”杨英招蹙眉,“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会去雍州查证这件事。我问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差,没有人撒谎。那是谁杀了杨坤?师兄,当时三叔一个人身陷东营,若不是杨坤的死激怒了营地的兵士,三叔不会完好无伤地逃出来。”
“所以你想说是三叔为保命,杀死了杨坤?”
“在我心目中,三叔不是这样的人,若他贪生怕死,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杀死贾灿的场景。师兄,你我习武多年,一个人杀气毕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或许你比我更清楚。那时候,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一击致命,他练得不是剑,而是十步一杀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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