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玺低喘着回:“行骋……”
他什么都说不出了。
行骋低下头,认真地看他。
他的哥哥,唇色治艳,鼻梁弧度被月光照耀着,恰好得过分。
宁玺仰起脖颈狠狠压抑着喉间的声音,眼角似乎都泛了泪,忍不住扭动的身体被自己用手强势地控制着……
忽然想起烟雾里的宁玺,好似腾云驾雾。
是那天边的仙儿,千宠加身。
行骋在x_ing这件事上的作风,同他这个人的x_ing格一样,大刀阔斧,全凭着感觉来得刚猛,迅速,极端。
他的力气压得狠,手上动作惹得宁玺没忍住喊了疼,行骋充耳不闻,就在这种极端的感觉里,让宁玺咬着肩膀,硬生生冲上了顶峰。
宁玺一松口,行骋的肩上起了一圈儿猩红的牙印。
他喘着气躺在客厅里的校服上,手腕搭上了自己的小腹,面不改色地,看着行骋拿衣摆去擦。
行骋正以为他帮他哥弄完就完事儿了,没想到宁玺坐起身来抱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动。”
紧接着,宁玺冰凉的手拉开行骋的内裤边角,顺着大腿根儿就这么滑了进去。
手指拨开,往下,动作缓慢而轻柔。
行骋一愣,心跳剧烈如鼓。
他的脸埋进了行骋炽热的颈窝,企图从那里寻找一些温度,去让自己全身都变得舒坦。
下身被凉凉的触感包围,行骋浑身一震,喘得急促,狠狠亲吻着宁玺裸露在外的肩头,圆润好看,连带着背脊上都留下了自己的指印,红得深沉而情`色……
行骋的呼吸不顺畅,在宁玺耳边不断地喊:“哥哥……”
宁玺手上动作加快,掌心儿的热度烧痛了他的神经,面皮儿绯红,眼睫低垂,大腿绷直,咬着衣摆,低声问他:“你,你舒服么?”
头一次被人这么弄,行骋完全丧失了脑子里的思考能力,连一句“舒服”都说不出来,只是一边疯了似的吻着宁玺的下颚,一边哑着嗓子念叨:“哥哥。”
宁玺这都被他逼到墙角了。
他的腿敞开着坐在行骋身上,裤子脱了一半,褪到膝盖,一弯腿,那两条长腿就这么缠上行骋的腰。
裤子挂在左腿膝盖上,被行骋紧张得连带着一颤一颤的……
两个人面对面,都红着脸喘气,酒味淡淡的,反倒添了一份香艳。
月光如水,客厅的窗帘拉得剩了点儿缝隙,光线顺着那空档泄入了室,铺开在宁玺挂着白袜的脚尖边儿……
“哥哥,你手真凉。”
行骋感受着宁玺的套弄,张口咬上他裸露在外的肩头,下了狠劲儿的,唇齿一寸一寸地磨。
痛感和快`感同时刺激着宁玺,他没忍住一声闷哼,彻底把行骋给点着了。
宁玺手心都要起火了,温度又上窜了半分。
他半眯着眼把脸贴在行骋耳边,另一只手抱住他的头,低声道:“好烫。”
行骋眼瞧着宁玺那只拿球拿笔的右手轻轻摁压着自己,动作灵巧,活色生香。
一抬眼,宁玺眸中尽是无边的黑暗,与星星点点。
行骋看着他冷静而沉醉的面容,吞了口唾沫。
黑暗之中,行骋想为宁玺点一根烟。
第二十四章
这一尝到了甜头,行骋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客厅缠着宁玺又弄了好几次,差点儿一头酒意冲上头把他哥抱进房间里办了。
最后闹到凌晨,还是回了卧室里边儿,行骋冲了个澡瘫在单人床上,浑身潮气。
两个人并排躺着挤得不得了,宁玺一抬胳膊就捅到行骋的胃,后者一蜷缩,捂着脸闷哼一声:“我怎么今儿觉得床这么小……”
宁玺憋笑,也累得不行,嗓子都犯哑,冷着脸说:“你抱得太紧了。”
说完,他就把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狗爪子给弄下去,行骋还是不依不饶地又搂上来,往他耳边吹气:“小就小嘛。”
宁玺的腰感觉有点儿不舒服,打心底佩服行骋这折腾大半宿了还能这么精神,说他:“翻身过去背着我睡,不然你自己滚回楼上去。”
行骋一听,说话声还是懒懒散散的:“我腿软。”
他低头,这被窝里一股清新味道依旧是宁玺身上的,闻得他那劲儿根本下不来,搂着宁玺的腰又开始躁动,惹得宁玺没办法示了弱:“我腿也软……”
行骋猛地往被子里边儿钻,宁玺一惊,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往下边儿瞎拱。
“行骋你发什么疯……”
被喊到的人趴在他身上,从被窝里边儿探了个头出来,靠在他的身边,一点儿一点儿给他揉腿。
宁玺红着脸,把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地数落他:“高一的小屁孩子都没你这么能折腾的。”
他知道行骋今晚是发`泄的,他自己也是发`泄的。
太多情绪,压力混杂在一起,两个人都需要一个通畅的口。
行骋脸皮厚得很,就当这一句是夸奖了,也不跟他争,一边揉一边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个“小”字儿,行骋咬得极重,宁玺脸更红了,想骂他几句,又开不了口,一个翻身,钻被窝里了。
都不是小孩子了,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了。
宁玺闭着眼慢慢回想着自己十二岁之后的这八年,做了些什么,又在青春里失去了什么?
好像跌入无边的深渊,拨开了另外一个,属于大人的世界。
好像许多人都是这样吧。
时间在身后像一个无情的人,不停地踹着前面那个踉踉跄跄行走着的孩子,催促着他,被迫长大……
我终于长大了。
我长大了。
我怎么就,长大了?
迷迷糊糊睡着前,宁玺想起以前自己读高三的时候,行骋高一,这人总是明明起了个大早,但是偏偏要压着快迟到的时候才到学校,在高三门口晃一圈儿,碰着了,还不经意打个招呼,喊一声早。
每次在楼上弹吉他也要给自己发一段儿语音,生怕听不见似的。
也不知道那把吉他,行骋现在还有没有在弹。
曾经拨给过自己的旋律,他还记得吗?
……
两人发生了所谓的“实质x_ing”关系之后,行骋感觉每天上学的路都宽敞了不少。
家门口小街上那些飞驰而过的汽车也不再显得那么占道,连路过小区门口的几个小学生妹妹头上扎的花,行骋也觉得没那么晃眼。
枯黄的树叶铺满了整条街。
这没过几天,高三诊断成绩下来的前两个傍晚,行骋听说校门口的报刊亭到了最新的今年的招生考试报,还没下课就拉着他几个哥们儿去给宁玺抢。
学校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问题,给全体高三学生说了书名儿让下去自己买自己的,校门口的报刊亭自然成了大家都要去一趟的地方。
青羊区是成都重点高中最多的一个区,每个街道上的报刊亭都是被抢得热火朝天,更别说石中这文翁路的。
下课铃还没想,行骋率先摸出去,装了肚子疼又装腿痛,他一个校队重点培养的未来的国家运动员,来守最后一节自习的班长也不好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任眉第二个跑出去,直接跟着行骋翻墙,两个人一出学校就往学校附近的报刊亭跑,硬是守着来送货的人把招生考试报挂上了,一口气买了三本。
再加上放学之后行骋那些兄弟去帮“大嫂”抢的,一共十本,宁玺拿到手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闹明白怎么抢着了这么多,收了两本儿,剩下的八本全让行骋原价转卖给高三的同学了。
行骋抢得累,自然没原价,一本多收了五块钱,赚了四十块钱。
晚上回家的时候,跑去青羊区最好吃的一家烧烤摊儿,给他哥整了顿夜宵。
他怕夜宵凉了,拿校服包着,吊在手腕子上,一路上骑着自行车,飞驰过大街小巷的,携着阵阵夜来凉风,奔到了他哥跟前。
夜风撩起校服的衣摆时,他总会想起,之前被高一女生高价卖过的一张照片。
他和宁玺都穿着湛蓝色的校服,在篮球场上卖力拼搏着,势均力敌。
逆光的缘故,有一簇阳光从他俩抛球的中间绽放开来,将两个人的轮廓勾勒得特别完美。
行骋还记得那场比赛开始的前一节课,他整节课都非常紧张,拿着圆规和笔不停地转,差点儿一个尖头扎到任眉的手背上。
甚至在课本儿压着的课桌桌面上,还悄悄刻着一个“宁”。
至于“玺”字儿,笔画太多,就算了。
时间还多,慢慢一笔一画地刻。
这一晃到了一月中旬,高二三班的课程也到了期末。
行骋这天天晚上也没什么时间去s_ao扰他哥了,玩儿命一样在卧室里背书,背得行骋妈妈一到了晚上又熬j-i汤又熬大骨头汤的,补得行骋浑身舒坦,背书背到后边儿,索x_ing不背书了,先吃夜宵。
偶尔借着给他哥送汤的理由,行骋摸着黑从楼道里下楼,看宁玺复习得都没什么精神了,心疼得不行。
行骋伸手摸上他眼眶下的黑眼圈,还是没忍住说他几句:“你这是要考七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