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吧居然就叫“老地方”,我特么真是服服的。
进去之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嘈杂,也没有那种吱哇乱叫的DJ在上面摆弄音乐,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熟悉和舒适的感觉,也难怪叫“老地方”了。
但尽管没有乱七八糟的音乐,这里的灯光还是偏暗,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人,但却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长相。
作为第一次来酒吧的菜j-i,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默默地站在陈啸辰身边。
陈啸辰四下看了一圈,似乎是没看到想见的人,便沉默地拉着我走向吧台。
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见来了客人,也没说话,只是冲我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吧台的灯光相对还算亮一些,那酒保长得十分斯文,戴了副黑框眼镜,一股子衣冠禽兽的感觉扑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老样子。”陈啸辰对酒保说,“给他来一杯橙汁。”
酒保听到后半句,总算抬了抬漂亮的眼睛,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但却没说话,转身去准备酒和橙汁了。
我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低声说:“能不能不要橙汁?”
陈啸辰看向我。
我说:“我怕酸……”
陈啸辰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皱了皱眉,道:“给他西瓜汁。”
酒保背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他给陈啸辰端上来一杯有些发橙的酒,里面放了一大块冰,又递给我一杯西瓜汁。
我接过西瓜汁,喝了一口,见旁边的陈啸辰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爸爸带出来见世面的小学生。
真尼玛丢人。
我默默地咬着吸管泄愤。
16.
我和陈啸辰在吧台坐着,我喝西瓜汁,陈啸辰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我生怕他等会儿喝醉了我搀不动他,便劝说道:“你少喝点,喝酒伤身。”
陈啸辰不为所动,只是时不时地会看一眼左手腕上的表。
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时间9点13分。我们大约是8点20分到的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眼见着陈啸辰喝了十来杯,而我的西瓜汁也早早见了底——吸管都快被我咬烂了。
话说灌了这么多酒也没见他有醉的迹象,反而一如刚坐下一般清醒,面色也没多大改变,只是比刚来的时候稍稍红了一些,并不显。
酒保递过来不知道第几杯酒,我趁机小声问:“这酒度数高吗?他经常喝么?大概有多少量?”
酒保看了我一眼,说:“他能喝二十多杯。”
我:“……哦。”那也不能等他喝到二十多杯我再喊停吧?到时候醉了我一个不到一米八的弱j-i能搀得住这位接近一米九、身上还很结实的帅哥?
“这酒叫什么名字?”我问。
酒保:“教父,不过稍微调了一下比例,威士忌的比例降低了一些。”
不明觉厉。
我掏出手机上网百度“教父”是个什么酒。
看完整个百度百科的词条,我也没明白这酒威力到底如何,实在是我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这玩意儿,对威士忌啊这种字眼的了解程度仅限于它是一种洋酒而已,至于多少度什么的我更是完全没概念。
所以当陈啸辰忽然推给我一杯教父,并说“陪我喝两杯”的时候,我真的要跪了。
爸爸,你不能这样教坏你儿子啊!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表情中的抗拒,反而继续将酒推到我面前,并努了努嘴,示意让我快点端起来喝。
虽然我不知道我喝了这酒会不会直接醉倒,但我知道如果不喝的话,结果不会比醉倒好到哪里去的。
想想陈啸辰毕竟是刚刚失恋,需要找好兄弟喝几杯闷酒也是能理解的,更何况他刚才已经喝了十几杯了,而我一直在一旁喝西瓜汁也不地道。大家虽然说不上称兄道弟,但好歹一个寝室的,未来可能还要相处三四年,能帮衬就帮衬些吧。
于是我大义凛然地举起酒杯,跟他碰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怕越了界,所以最后憋出口的也只有“干杯”二字。
陈啸辰对我点点头,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品到教父的真正味道之前,已经将一杯加冰的j-i尾酒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那感觉,真酸爽。
这酒刚到嘴里没什么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根本就是把它当药喝的),但是咽下去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口腔到嗓子眼,再顺着嗓子往下到胃,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被这杯酒给刺激得活蹦乱跳,火辣辣的感觉,真教人终身难忘。
我被这杯酒辣得挤眼睛,眼泪都要给挤出来了。还因为喝得太急,有些呛到肺管里了,咳嗽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
平静下来后,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啸辰,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响,问道:“谁叫你整杯喝下去的?”
我摸着喉咙,莫名其妙地问:“不是说‘干杯’吗?”
陈啸辰闻言,笑容更大了一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不过,现在这样的表情很好看,总比一直哭丧着脸要好。
17.
后来陈啸辰又给我要了一杯,让我慢慢喝,品品味儿。
我知道这个酒是用杏仁香甜酒和苏格兰威士忌调和而成的,虽说酒保调低了威士忌的比例,但我依旧觉得这酒入口的感觉就是辣,过一会儿才会有淡淡的苦涩杏仁味儿。然后,这两种味道在口中慢慢发酵,到最后形成一种莫名复杂的浓郁香调,但依旧带着些令我无法忍受的辣。到最后,杏仁味消失,就只剩下辣。
我以前其实也不是一点酒都没喝过,但好歹都是啤的,白酒和洋酒我是真的一滴都没喝过,更别说这种调和而成的j-i尾酒真的是后劲儿十足。
陈啸辰时不时端起杯子跟我碰杯,还问我喜欢么,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也许有人喜欢这种味道,但绝对不是我。
不过杏仁略带苦涩的味道倒是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陈啸辰要点这个酒,大约刚失恋的人,心里都是苦的。
喝着喝着,我这一杯也喝完了,而陈啸辰更是不知道又有几杯下肚了。
两杯教父下肚,我只感觉胃里火辣辣的,而且这种感觉慢慢地袭遍全身,直达大脑,似乎试图麻痹我的神经,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陈啸辰说:“去厕所。”
他喝了不少,这会儿要上厕所也是理所应当,我担心他一个人出事,在加上自己也有些尿意,就跟他一起去了。
但我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打死我也不会去装这个老好人的。
18.
老地方酒吧并不算大,卫生间也说不上顶宽敞,但胜在干净卫生。男厕所有三个小便池,两个隔间。
我跟在陈啸辰后面,然后发现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块小便,可能因为知道他是基佬,所以我总有种莫名诡异的感觉。
不过其实我早就见识过陈啸辰的小兄弟了,即使是沉睡状态也让人望尘莫及,这大约就是种族天赋吧。
咦,为什么基佬还会有这种种族天赋?
可能是两杯教父下肚的原因,我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上个厕所还能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确实是醉了吧。
然而陈啸辰却没往小便池处走,他步履有些轻浮,跟平时行如风的样子判若两人,我猜他多少也是有些醉了,便拉住他的胳膊,说:“小便池在这边。”
然而陈啸辰并不鸟我,反而用胳膊拖着我的手往隔间的坐便走去。
难道这货想来一发大的?我迷迷糊糊地想,那就去吧,但你上大的也不能带着我啊。
我于是松开了拉住他胳膊的手,结果却被伟大的牛顿第三运动定律给坑了个狗吃翔,“啪叽”一声坐在了硬邦邦的瓷砖地上,疼得我几乎要泪流满面。
陈啸辰大约听到了声音,扭头看着坐倒在地的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骂道:“你怎么这么蠢?”说着,他弯腰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我特么都要尴尬死了,而且屁股还很疼,结果这货居然笑我?我为了谁啊,我不是为了让你这个死酒鬼去小便池放水嘛!
我一手揉着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蛋,然后怨念地看着他。
陈啸辰却是满眼的笑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低声说:“没想到你还挺可爱。”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不知道是因为他是个拥有专业撩汉技能的基佬,还是因为看多了他的冰山脸现在看到他的笑容让人有些不习惯,又或者是因为他喝醉后两颊略有些发红,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磁x_ing……
我他妈费了半天劲儿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理由,就是为了想掩饰我一个钢管直竟然因为他那句话而脸红心跳。
不,不是我害羞了,是我喝醉了。
19.
在我被陈啸辰温柔的声音迷惑的那几秒钟内,我被这货拖进了隔间。
问:在什么情况下两个大男人会出现在同一个厕所隔间?
我不想知道答案!
MMP。
之前在网上了解过的事实让我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恐惧万分,我试图从这狭窄逼仄的小小空间内离开,却一次次被陈啸辰拽回来。
反正即使他喝醉了都比我力气大。
“你要我陪你大便吗?”
即使长成张国荣那个样子,大便都应该是臭的吧!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