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台后,尖叫声和欢呼声更热烈了。
在大厅高处,无数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直直的看向擂台上名叫阿诺德的弱小混血。
尤金光着紧实的上身,他的身上有很多新伤旧痕,这是他作为现任蔷薇将军最好的战功体现。
他系好裤子上的皮带,点燃一根烟,走到玻璃窗前看向大厅里一身灰衣的混血。
奥玛在无声的走到他的身后,赤着脚,只穿了一见衣服遮身,露出.裸.露的大腿。
“你是他的队长,不管他有没有能力,都是我们蔷薇军队的一员,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要制止。”尤金吸了口烟说道。
“当然,”奥玛伸手手把尤金嘴上吸着的烟拿了过来吸了几口,缓缓吐出烟圈,“我本来是想要制止的,但是,”她停了一下,接着放低声音,“我没想到这样一场无足轻重的挑战,竟然引起了元老理事会的注意,同时,也引来了洛轮佐,我们的亲王大人。”
她在说“洛伦佐”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得嗤笑,把烟重新塞回尤金的手上,奥玛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你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值得他们这么注意,是本身的事件还是因为某个人呢?”
尤金重新吸了口烟,若有所思的盯着底下大厅的情景。
底下大厅的“上吊游戏”已经开始。
规则是先抓阄,先抓到的手里拿一把镰刀站到擂台上的圆形石头上,把脖子伸进套索,裁判宣布开始之后,脚下的石头会立即被搬走。
如果被吊起来之后不能马上用手里的镰刀砍断套索的话,就会被吊死。
很简单的一个游戏,但是对于无聊的血族来说趣味十足。
众所周知,血族并不会这么简单的吊死,所以这场游戏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赌徒赌的大多都是那个叫阿诺德的混血会不会活下来或者是能活几分钟。
裁判让他们两位抓阄,当看到阿诺德抓到第一个的时候,台上的声音更沸腾了。
水晶吊灯上,二傻子绕着灯盘转个不停。
阿诺德接过裁判递过来的镰刀,他伸手的手腕纤细劲瘦,在水晶灯光下看着莫名的有力漂亮。
他没有迟疑的走到那个圆形石头旁边,从上场就一直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此刻周围的嗤笑喧闹仿佛被他隔绝在外。
他看着那块圆形的石头,动作缓慢又带着一分随意,把脚踩了上去,当他整个站到石头上的时候。
洛伦佐对面的陆恩斯y-in郁的眼眸瞳孔扩大,手里的两个玉石球被他捏出一声诡异的声音,洛伦佐皱起了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眸一转,潜藏在暗处的护卫已经悄然离去,当然陆恩斯这边的也同样开始行动了。
圆形的石头表面很光滑,在擂台上微微的滚动了一下,但阿诺德站的很稳,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他背脊挺得很直,线条优美流畅,让台下的叫嚷声不自觉的低了下去,刚刚的嬉笑怒骂声已经都消失了。
瘦弱的身影透着刚毅和熟悉,戈登手掌贴在玻璃窗上,慢慢捏成拳头,狠狠的对着玻璃窗砸了一下,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他猛的转身,却转身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全身笼罩着侵略x_ing的气息。
他抬起头,看到那双祖母绿的眼眸,立马咬牙切齿:“克罗里!你他妈的离我远点!”
克罗里肆无忌惮的把戈登.禁.锢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去多事。”
大厅内,阿诺德右手拿着镰刀,把头伸进索套内,戴着眼罩的血族朝裁判使了个眼色,在还没有喊开始的时候,就把地上的圆形石头猛的搬开。
吊起的索套绷紧紧,戴着眼罩的血族看着挂在空中的人刚刚拉开大笑的嘴角,却猛的愣住。
他想象中的垂死挣扎完全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只见瞬间,在索套收紧的刹那,阿诺德手里的镰刀快得不可思议,犹如闪电划过,几乎是在同时就把索套割断。
双脚落地的时候,场上有几秒是安静的,接着台下发出惊呼与怒骂,这个混血为什么还活着?他们的赌博岂不是赔本了?
一阵s_ao动,终于在裁判的制止中安静了不少,因为刚刚未到时间就把石头搬开,此时的裁判有些心虚,他催促着示意戴眼罩的血族开始。
“知道了,催什么催!”计划完全被打破,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阿诺德,踩上了准备好的石头。
随着裁判“开始”的一声,石头被搬走,血族在被索套吊住脖子之后,挣扎着挥动着手里的镰刀,好半响才在胡乱的挥动中把索套割断。
台下发出不少鄙夷的声音,他看向阿诺德的眼眸更怨毒了。
裁判轻咳一声,在与主判官商量之后,宣布胜出者是阿诺德。
裁判让从上台就没有讲话的阿诺德说几句,但阿诺德只是鞠了一个躬就下了擂台,让擂台上的裁判最后只能自圆其说。
快步的走到卫生间关好门,阿诺德脱去身上的大衣和帽子,用口袋里的纸巾擦去耳朵上的物质,尖尖的耳朵恢复成了平时的圆润小巧,他的脸庞淡然冷漠,赫然就是柏林。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柏林换下衣服之后出了卫生间,星都的大厅已经开始了往常的豪赌,除了涌在一起的赌徒,周围明显有不少血族在排查,柏林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紧靠在墙角壁上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往大厅相反的方向走去。
旋转式的台阶楼梯,柏林一步跃两个台阶,速度很快,一层又一层。
“你他妈的放手!”
熟悉的声音让柏林停了下来,他现在的位置是五楼,这里只有贵宾与特殊的客人才会出现,他靠在墙面上,挣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s-hi漉漉的暧昧声。
“克罗里,我要宰了你!”
……是戈登,柏林僵住不动了,他淡蓝色的眸子晃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伴随着交缠搏斗的声音,似乎是被压制住,柏林眼眸上下一合,再睁开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星都顶楼的露台,柏林推开门,反手把门关上,又拿出一根杨树木桩,拿在手上把玩了两圈,这是他手里剩下的最后的一根,犹豫了几秒,他还是决定把把木桩c-h-a在门扣上。
空气中的气息突然像是浸染上一层y-in郁之气,柏林把木桩c-h-a在门扣上,全身忽然不动了。
刺骨的寒冷,柏林的手还在木桩上,在微弱的光中,他从底下的门缝中,看到一个y-in影。
“迦尔。”
语气y-in郁沉闷,但确实完完全全肯定的语气,仿佛透过这扇门,他已经把柏林.禁.锢.住了。
空气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柏林没动,他的手依然放在木桩上,似乎只要门后的陆恩斯有动作,他就立马与之战斗。
约莫过了几秒,柏林突然松手,几步跑到露台侧面处,抬手揭开一个通道口,就往下跳了下去。
而陆恩斯几乎是在他动的时候就有了动作,但被身后赶来的洛伦佐阻止,狭小的门被“嘭。”的撕裂撞开。
两位眼眸猩红的血族对峙交战。
陆恩斯露出可怖的獠牙,眼眸看向柏林揭开的通道口。
随着他的目光,洛伦佐笑得纯真中带了一丝邪魅,他动了动手指,手指的骨骼柔软得在松动,瞬间一动,指甲疯长,荡起的气流把他编起的长发全都散开,发带飘落,犹如地狱的鬼魅。
柏林顺着通道口一路下滑,这个通道口一般是作为紧急情况下的逃生用的。
从通道口进入,不用几分钟的时间,柏林就从星都的一个花圃口跳了出来了。
“柏林!”
阿诺德躲在花圃中,看到柏林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阿诺德,待会你直接从星都门口光明正大出去,越光明正大越好。”柏林上前说出这几句,快速的指着一个方向,“就从哪里,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你。”
今晚“阿诺德”赢了,那个血族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众目睽睽,他却不敢做什么,所以现在,柏林推了阿诺德一把“去吧。”
阿诺德:“那你呢柏林。”
柏林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走。”今晚引起的s_ao动没那么容易平息,而且他也打算会一会老朋友了。
“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戴着眼罩的血族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柏林眸子一扫,周围的血族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柏林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半响,他猛的把头看向旁边的阿诺德,伸手在他肩膀上碰了一下,掌心微弱的荧光粉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血族发出一声嘲笑:“奥玛队长你果然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们。”
血族中的奥玛慢慢走了出来,她一眼不眨的盯着柏林“你很厉害,不过,我很不喜欢你。”她说着挂起一个妩媚温柔的笑容,撩了撩她栗色的头发。
柏林淡蓝色的眸子盯着她,半响道:“你认为凭这些能拦得住?”柏林冷冷得看着她,像是俯视蝼蚁一般,眼眸中的气势让奥玛想起了一个死去的人。
她收起笑容:“你说错了,不是你,是你们。”她看向柏林身后的阿诺德。
所有血族一拥而上……
须臾,奥玛不可置信的看着捏住自己脖颈的人,她的眼眸闪现疯狂:“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
捏住她脖颈的五指骨骼分明白皙,食指上一个泛着银色的蛇形戒指,缠绕着衬得细白的骨骼分明,蛇形栩栩如生,蛇头口中伸出的指节宽的细剑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