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很认真的摇头说:“那到不用……”
侯岳气炸了,又不能上手打,一挥手骂:“滚滚滚……”
刘五边往下走边回头,特意气人:“老板,那我滚哪去?”
侯岳站在二楼一声吼:“滚回去干活!”
小二和左佑捂着耳朵,看着新来的服务生把老板肺都快气炸了,还完好无损的树立在地上,真是一大奇迹!
神人呐!左佑想,侯岳终于在有生之年遇见劲敌了。
小二想,小老板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这人手里了,否则火大到能自焚了,怎么还不架火烤了新来的‘小五’?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把柄落人手里了,二是……真爱?
侯岳从家里搬出来后,一直住在二四五,每天基本是早上早早走,下午放学才回来,回来后上了二楼也不怎么出屋,看书学习,毕竟侯老板才大一,而且心里憋着火,看见那小子就想喷火。
两人仿佛心照不宣,你不搭理我,我也绕着你走。
一个店上下二层楼,算上地下室和工作区加起来不足一千平米,两人就真的没打过几次照面。
二四五酒吧被侯岳改成了清吧,留住了之前‘情人’的一批老顾客。古文化街地处商业中心,闹中取静,节假日游客多,而且平时的客流量也不少。
总之,侯岳一直庆幸从刘弘嘴里敲出这么一块肥r_ou_。
刘仙儿知道张钧是刘弘的同学,越洋电话隔天就打了过去,劈头盖脸给刘弘骂蒙了。待刘弘反应过来,尤其觉得对不起侯岳,扬言回来要亲手废了张钧。为了哄侯岳,亲自在国外找了一家酒庄,专供二四五用酒。
五月最后一个周末,二四五楼上楼下均睡到日上三竿。
饿了两顿,侯岳也懒得找吃的,他之前胖了三斤半,死活都减不下去,急的他开始跑健身房。
拎着运动装备从二楼下来,侯岳只觉得眼前一道不灵不灵的光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千年老妖孽——二丫。
他站在楼梯上指着小二脖子上系的荧光玫红色领结,嘴角抽搐着问:“二丫,你好歹抢救一下自己的审美,拯救一下二四五的客流量。”
小二相当不服气,回手一指托着酒盘的小五说:“我觉得我还好吧,比五哥的荧光绿是不是差出八十个玫红色领结那么远?”
侯岳差点没让小五荧光绿的领结闪瞎眼,本就昏暗的酒吧里,荧光玫红色和荧光绿色,扎眼的一点不含糊。
“以后再招服务员,我他妈一定要招八大美院的。”
刘五跟他擦身而过,难得开口说了句话:“行!八大美院不行,还有八大胡同的。”
侯岳气结,瞪了他一眼,傲娇的一扬下巴,往外走。
三个人交错走过时,二四五大门“砰!”的一声被蛮横推开。
气势够足!
力气稍微再大一点,门扇能直接推飞出去。
侯岳一愣,看清进来的人,嘴角一勾,笑的极其蔑视,运动装备包反手往肩上一甩,站住没再动。一身休闲运动服,上身浅灰半袖,下身黑色九分运动裤,黑色运动鞋,配上那一头慵懒的卷发和此时的姿势,以及蔑视的神情,要多拽有多拽,要多s_ao包有多s_ao包。
刘五端着酒盘也是一愣,他比侯岳先看清是谁,侯岳甩包的时候他刚好看向侯岳。着实被这青春的嘚瑟劲儿闪了眼,他笑笑走到侯岳身后问:“报警吗?”
侯岳回头瞅他,特意两秒后才回答,好像在思考,实则他在目测两张脸相隔的距离。
“不用!怕他跟他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7
二更22:00
第19章 太阳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笑,他从第一次看清侯岳的车牌,就知道这男孩子不是普通工薪家庭的产物。又从麦尔那里打听到侯岳的二四五酒吧,开在在津市钻石商业圈古文化街里,大概摸清了,这小子家,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贵。
对开大门被一帮呼啦啦涌入的粗壮男人,推的快没了回弹力,人才全部挤进店里。
酒吧一层半下沉,张钧一身铁灰色西装穿的挺括,一步步向侯岳走去,比那天耍流氓时候看着顺眼一百倍,人模狗样的像个社会精英,其实就是一个狗屎夹心馅儿的混账王八蛋。
他踱步到侯岳面前,有意走的离侯岳进了半步,习惯x_ing抬手想摸对面人的脸,手臂抬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就见侯岳拽过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横在两人中间。
而且,侯岳身后竟然站着他的酒吧失联的服务生。此时,这个服务生的酒盘已经挡在了侯岳身前。
侯岳也纳闷,老流氓要摸他脸,这小子拿个酒盘挡他胸干什么?
刘五其实是想抡酒盘过去砍张钧的胳膊,没想到张钧怂的抬了不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他咳了一声,拽着侯岳的衣服把人往后拽了一下。
小二和刚从后门进来的小四“噔噔噔”跑到侯岳两旁摆出护驾的架势。
只是他们四个对上张钧带进来的一帮粗壮的男人,真是特别弱j-i的一个组合。
但是,侯老板气场全开,一个顶仨!
张钧除去瞥了一眼侯岳,其他人看都没看,盯着侯岳问:“是不是你?”
侯岳还是那个鄙视的表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问:“怎么样?玩儿的开心吗?”
刘仙儿大晚上出去“为人民服务”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那天大半夜,搅得整条酒吧街不安生。一条街,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三分之一检查出不合格。
什么卖药的,睡觉的,吸粉的,以及出售商品,一经检验,几乎是没几家过关的。
轻的罚款,重的停业,违法的直接带走。
一个停业整顿,就差点让各家老板吐血吐到血槽见底。站着黄金商铺,见别人日进斗金,自己家却亏的要卖肾。
侯岳心想,这孙子看来还是有点门道,这架势站他面前,显然是活过来,气也喘匀了!
张钧偏头笑,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神情里还有些不敢置信,转回头变了腔调:“谈谈?”
侯岳抬手腕看表,看着手腕说:“没时间。”
张钧脸冷下来:“那就现在说,……你想怎么样?”
侯岳摊开一只手,垂下后“当”敲了一下小五拎在手里的酒盘,张钧和刘五都寻声看向酒盘,清脆的声音跟那天柠檬水杯发出的响声一样。
“我是个学生,大人的事我不参合,但是——别再我这搞事,”敲酒盘的手抬起,侯岳在头顶划了一个大圈,最后点在刘五肩上,“我的……地界和人,不许动!”
刘五原本警惕,绷紧的神经,慢慢松了,他盯着那只在空气中化圈的手,最后点在自己肩上。
我的!
不许动!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离开津市的原因,是张钧在堵他。
张钧这个人不比当年阳城的伍强弱分毫,他终究又跟这样的人搅在了一起。
他出不去津市,没想到最后二四五竟成了他的保护翼。
从前,他被多少个‘张钧’一再的往泥里拖拽,陷了脚,陷了半个身子,最后沦落到自断肢翼,才堪堪苟延残喘于各个城市边角旮旯的灰黑地带。
这个人大言不惭的,胳膊一抬,手一挥,把他划在了自己的保护圈里。
一个温室的花朵,竟然知道保护人?
刘五心理酸的像被硫酸泼过,苦的像是灌了一碗凄苦女人的眼泪……最后竟然在五味中,嚼出一丝回甘。
他也有回甘的一天!
张钧的眼神像一头被囚禁的野狼,碍于牢笼束缚,他话语上虽然妥协了,但是眼神依旧带着嗜血的野x_ing,他点头,状似轻松的一摊手:“没问题,这个范围我接受,……作为交换,告诉你身后的人……”
侯岳听到这,回手指站在他身后的小二和小四,意思是“是你吗?”
这俩服务生也挺懵,赶紧摇头,狂摆手。
张钧被他整的哑口无言:“……”
侯岳拨了一下额前一撮翘起卷发说:“不好意思,我身后没人,我拼爹!”
小二和小四,很配合的没端住,笑喷了。
刘五也挺无奈,两帮人这架势下一秒就能干起来,结果这位少爷,吊儿郎当的拿人涮着玩儿。
他想这小子弄不好真是个拼爹的货,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张钧耐心告罄,y-in森森的笑了一声,说:“侯岳你才19,这个社会你见过的,”他学着侯岳在头顶画了一个圈,“不过这千百平的地方,名利场也好,官场也罢,时代更迭太快,总有一天你能拿出来拼的东西越来越少,终究有一天你要靠自己,所以别树敌太多,张哥作为过来人……”
侯岳打断他,问:“张哥是吗?你怎么出来的?”
张钧一愣,他是进去了不假,但是他拿出浑身解数封锁消息,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才没让酒吧,饭店以及酒店受到波及,行里行外超不过五个人知道他进了局子。
下一刻,他又感觉侯岳在套他。
侯岳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刘仙儿和他大爸爸虽然什么都不跟他说。只是他们家人有多丧病,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