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侯岳定住,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墙头上两人掉下去,压到的那只胳膊拎着鞋一个劲儿的在抖,不堪重负的手无意识的松开,“啪嗒”鞋掉在地上。
“有屁就放!别他妈墨迹!”
刘五抬头看他,月光下清冷的脸上失望也好失落也好,一涌而上填满一双眼睛和整张脸,他看着侯岳的侧身,呐呐地说:“你扫了我的码。”
侯岳“啊?”了一声,忽然想起超市里的薯片精。
“我不想站街了,你扫码养我呗!”那是一个n_ai萌n_ai萌的娃娃音。
脏了吧唧的衣服又被扔到地上,破天荒的头一回听眼前的人说软话,也是头一回这人有这种沮丧的表情,侯岳瞬间感觉自己胜券在握,还能在抢救一下。
“津市火车站,躲我后车座的是不是你?”
“是。”
“偷我牛n_ai和巧克力的是不是你?”
“是。”
“超市促销员是你?”
“是。”
“薯片公仔是你是送我的?”
“因为你扫了码……”
两人面面相对,侯岳弯腰拎起水管冲头上的泡沫,喊了句:“别他妈废话!”
刘五低头:“是。”
侯岳抬头,水混着泡沫从脸上流下,“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卡片?”
“因为……那会儿要走。”
一阵心惊袭过,侯岳咽了口口水,要走!如果那时候人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二四五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过着十几年雷同的生活。
真是吓死他了!
“你就没有丝毫想留下的念头儿?”
刘五诚实的不是时候,头摇完,心想要完。果真他刚摇完头,侯岳攥在手里的水管就砸了过来,劈头盖脸甩了他一头一脸水,水管抽在他上臂,非常狠了。
对付炸毛的侯岳,他还是有信心的,张开胳膊抱住。
“滚!松手!”侯岳感觉自己比这个臭不要脸,一言不合就抱的男人胖,怎么回回被抱住就挣脱不了了呢?
“别生气……”
“就生气!关你屁事!爱他妈走,走去!”
“以后我到哪都跟你说……”
侯岳突然不动了,这句话一点都没让他舒坦,浑身的毛一下蔫了,炸都炸不起来。
以后到哪……
这个‘以后’是多久以后?
这个‘到哪’是要到多远的地方?
他们从见第一面到现在有七个月。
他俩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同x_ing之间弯弯绕绕,不厌其烦的试探,他们并没有,这很好……也很糟。
他俩之间,互相喜不喜欢都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最大的问题是距离和一堆的未知危险。
七月有余,一言以蔽之,惊多于喜。
这是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很负责任的说,下章有r_ou_渣(#^.^#),来来来,告诉我,宝宝们想看点啥内容?(ˉ▽ ̄~)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李白
第33章 仪式感
侯岳蹲在田埂上,刘五蹲在水管前正在洗衣服。
撒完癔症,侯岳起身要过去洗自己的衣服。
刘五回头看他说:“别过来捣乱。”
只穿着内裤的侯岳非常不服:“我怎么就成捣乱了?”
刘五搓着衣服上的泥问:“你洗过衣服吗?”
“嗨!洗衣服谁不会!”
刘五摆摆都是泡沫的手:“马上就好,你要实在想帮忙,去找条内裤给我。”
侯岳一怔,内裤他带了,衣服也带了,出于习惯都在密封手拿袋里装着,肯定不会s-hi,他看着刘五的后背问:“你的包呢?”
“在木屋里,s-hi透了,你不嫌麻烦去拿吧。”
侯岳非常嫌麻烦,而且s-hi了还拿个屁!转身往自己放包的地方走,拎着收纳袋回来,随手往地上一撇说:“起来,我洗,你换……”
刘五听他噎住了,回头冲人笑的不怀好意,冲干净手,不客气的拎起袋子,走到田埂上换内裤。
侯岳后背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又刺又痒,非得狠劲儿抓两下才解恨的那种痒。
刘五把他的衣服裤子先洗干净了,平铺在花上面,他洗的是刘五的衣服,刚搓了没几下,“啪嗒!”手臂上甩上一条内裤,带体温的内裤。
侯岳傻逼了,怔怔的看着那条内裤咬牙,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打个野炮。他扭头看刘五那张特意的脸,扭动时脖子上的骨骼“咔吧咔吧”锉的发响,跟忘了上润|滑油一样。
“拜你所赐,我今天对臭不要脸有了新的见解,谢谢!”
刘五抿嘴笑,笑的想上手打人。他就是特意把内裤扔侯岳胳膊上,他想看侯岳克制的表情,不过是个刚成年的男生,欲望克制的一本正经,咋这么可爱呢!
“你洗这件就行,剩下我来。”刘五一指侯岳胳膊上的内裤。
侯岳拎起胳膊上的内裤,非常想甩刘五脸上,可是刘五的内裤甩刘五脸上,一点都不刺激,但是让他把自己的甩……
一条内裤搞的侯岳心乱如麻,随意一扔,转身去换衣服,这事儿他做起来有心理负担,毕竟没经验。
刘五边洗边笑,侯岳回来蹲他旁边洗自己的内裤,没搓几下就烦躁的不行,带着泡沫的内裤往水管上一扔,扭头不解的问:“这些衣服为什么要洗,洗了也不能穿,扔了不正好吗?”
刘五就猜他得这么干,“你觉得明天你能离开是吗?”
侯岳闭嘴了。
打枣的杆子有三四米长,两人把衣服一件件穿在杆子上,又分别爬上树架在最高处,希望几个小时后,衣服可以晾干。
各自都背着包,刘五的双肩包不防水,包里的衣服也没装在密封袋里,从外到里s-hi了个透。最后只穿了侯岳的一条睡裤四处晃荡。
晾好衣服,又洗背包洗鞋,待所有东西都洗干净,两人赤脚趟过花田回到小木屋。
夜风习习,月明如素,树叶哗哗轻响,配着侯岳的哈欠连天,听的人更困了。
两人立在木屋前,都比木屋高。
小木屋目测一米五高,屋里四角摞着砖头,砖头上面铺了块床板,仅此而已。
侯岳闭眼郁卒,这跟幕天席地没区别。
刘五从木屋后面找出几块打枣时放树下接枣的布,叠起来很厚,他要往床板上铺,侯岳一把拽住他:“不要!”
刘五忍了又忍,嘟哝了句:“娇气包!”
侯岳也忍了又忍,才没动手,也没再动嘴。
坐在床边两人都在脚对脚搓掉脚底的泥土。
尴尬从坐下那一刻,就跟木板下暗藏的杂Cao一样,生生不息的在黑暗中茁壮成长。
刘五见侯岳不肯躺下睡,搞不明白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嫌弃木板脏。
沉默是侯岳最不会处理的状况,他咳了一声,又开始没话找话:“衣服能干,鞋子干不了怎么办?”
刘五没什么顾虑,他曾经光着脚也走过不少回了,但是身边的人不行,这人是他的另一面,光鲜亮丽的另一面,他想了想说:“有果园,附近肯定有庄子,明天去庄里超市,夹脚拖鞋,能穿吗?”
侯岳撇撇嘴说:“能!”
刘五一直看着他,侯岳困的眨眼都慢了,上下眼皮跟黏连了一样,碰一起得用好大劲儿才能分开。
他来了坏劲儿,伸胳膊,把人按倒,结果他还没躺好,侯岳跟个不倒翁一样,“嗖”的一下立刻坐起来。
侯岳吓的不困了,双眼瞪的贼大,问:“你干嘛?”
刘五两手肘支在床板上,半仰躺看他,慢悠悠的说:“睡觉呀!”
侯岳看看漫不经心的刘五,在看看床板,又看看自己,心理造反了似的矛盾。
刘五明白了,侯岳是不好意思,他笑着躺在床板上说:“侯岳,你怎么跟个姑娘是的!”
这句话太管用了,侯岳顿时炸毛,扑棱一下,从盘腿坐着改成跪在刘五两侧,伸手按住刘五的肩,不由分说,低头就亲。
“哎……嗯!”刘五瞪着眼看人撒野,根本不会亲嘴儿,还装老司机,上来就磕他牙。
侯岳就是上嘴啃,带着浑身炸的毛,根本没什么温柔缱绻可言,呲牙狠狠咬了两口,结果刘五根本不配合,瞪大眼瞅着他亲,这会儿干脆放开了笑。
“砰!”侯岳气急败坏的拍了一巴掌床板,“亲嘴儿呢,能不能严肃点!”
刘五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不是因为被亲了,“哈哈哈……哎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逗!”张开胳膊把侯岳搂住,一块床板他躺着,也没多余空地儿给侯岳躺,干脆就趴他身上睡得了。
一抱就熄火,是侯岳的死x_u_e,听刘五笑了一会儿,侯岳没憋住,也跟着笑了,“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