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打了个响指,嚼着饺子嘟哝:“快让虾仁和海参撑死我吧!”
侯岳后悔没拿点醋和油泼辣椒段回来,一次到位,明早左佑肯定失声,“你们晚上没叫外卖?”过年不回家的人太多了,酒吧人满为患,兴许是过年都和气了,好多人拼桌都不介意。
左佑:“叫了,凉了都没顾得上吃,就你这个无良的老板,还特么有空回家吃团圆饭。”
侯岳心想我他妈吃的哪叫团圆饭呀!想见的没见着。
左佑吃了三分之一的饺子,一大餐盒差不多三四十个,皮薄馅大味道贼鲜美,嘬着手指恨不得给自己手指头咔嚓咔嚓嚼了。
侯岳看不下去了:“行了别嘬手指了,你都吃了吧,我给他们叫外卖。”
左佑把盖子扣上:“不用,解解馋得了,吃的胆儿肥了,嘴刁了,咋整?。”
侯岳“嘁”了一声,左佑逢年回一次家,平时都在学校或者他这儿,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他不问,左佑不说,他觉得这样挺好,谁还没个不为外人道的破事儿。
就像他和刘五,他就没想好怎么跟左佑和周孟说,不过早晚得说,还是让先他舒坦两天吧!
“佑啊!你说为什么都要谈恋爱呢?”
左佑把凉透的外卖用微波炉热了,又开始吭哧吭哧吃起来,“闲的呗!”
侯岳语塞,无法反驳!“你不想?”
“我不想,养自己就够烦了,再说,谈个破恋爱太他妈难了!”
侯岳对这句话很认同,太难了!“走,上楼喝酒!”
左佑抬了一半儿眼皮瞅侯岳,跟瞅二傻子一样,“我一杯倒,你一杯半倒,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喝酒’俩字的,你丫品酒都嫌多的酒渣,喝你的咖啡去吧!”
侯岳被嫌弃的很彻底,当机立断——友尽,拎起自己的小饭盒上楼。
进屋,一双鞋踢飞出去,门刚从身后关上,就被敲响了,敲门声很文明,不像左佑平时砸门的声音,侯岳张嘴就喊:“友尽!滚犊子!你他妈好好敲门!小公举人设不搭你!”
门外的小公举很懵逼!于是又非常小公举的敲了两下。
隔音门“呼啦”拉开,侯岳张着嘴要吼没吼出来,一个O型嘴保持几秒,才愤恨的抿紧,端出一副“打死也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刘.小公举.五抬脚进屋,二楼有包厢,人不多却也没断过。
刘五机警的保持敌不动我不动,先观察敌方是想先动手还是先动嘴。
侯岳把饭盒放在门口柜子上,两手胸前一抱,两腿叉开,挡在玄关把人堵在门前不让往里走。
刘五还是一身黑,显然洗过脸,脸上的油黑没了,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汽油味儿,额发鬓发还是s-hi的。
侯岳浑身冒冷气,好像比刘五这个大冬天穿单衣的人还冷,“说话。”
刘五:“额~~~~新年快乐!”
这句话,侯岳今天听多,耳朵都皮了,没管住嘴下意识就回了句:“新年快……乐!”有礼貌的猴哥坚持说完,说完就想一头沁死在马桶里得了。
刘五憋着笑上前一步,张开胳膊要抱他,侯岳一侧身躲开,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冒火,“你偷汽油去了!!”
刘五侧头闻衣服,确实味道很大,他这些天习惯了,港口都是船,水已经不干净了,油味儿闻习惯后,大家都选择忽略不计。
“我去洗洗。”他说完抬脚要往里走。
侯岳往他面前迈了一步,也不嫌弃味道大了,直接贴着他站住问:“今天是第几天?”
刘五心想还是来了:“……第五天。”
侯岳深吸一口气:“你保证两三天!”
大佬被逼的没办法,不要脸的开始强词夺理,“是呀,两三天,这不刚好第五天吗?两天加三天等于五天。”
侯岳震惊:“……你能不能要点逼脸!”
刘五抬手扶额状似沉思,“不对吗?二加三不是五吗?”
侯岳端不住了,狂风怒号呼啸而来:“二乘以三还他妈得六呢!!!”
刘五被吼的后仰头,s-hi成绺的额发被狂风怒号给吹的随风摇摆,劈头盖脸的像是下了一场雷阵雨,他顶着风雨,坚持不要脸到底:“这个我知道宝贝儿,二三得六,三三得九……”
侯岳一巴掌把人呼门上:“滚!明天第六天!”
刘五机智的抬手看表,23点53分钟,表盘递到侯岳面前:“还有七分钟,通融一下宝贝儿……”
侯岳一拳砸门上“咚”的一声闷响:“谁他妈你宝贝儿!叫爸爸!”
大佬马甲碎一地,张嘴就叫:“爸爸!”
侯岳趁机开门拽着人扔出去,门“哐当”关上,利落反锁。
侯岳站在门里呼哧呼哧喘粗气,忽然蹲地上搓了两把脸,满头汗,还有眼眶里很争气没流出来的泪。
还有七分钟……
他起身拿起鞋柜上的饭盒去了厨房,站在厨房里又不知道怎么办,这会儿给谁打电话问饺子怎么煎,谁都得骂他神经病。
姥姥让他用电饼铛煎饺子,抹一层油,挨个摆上面,翻一次面,两面金黄就可以吃。
可是,电饼铛是个什么玩意儿?!
抹一层油是他妈摸多厚一层?!
神经病猴哥在心理咆哮,顺便骂了一通自己傻逼,没出息,不长记x_ing……
最后找出一个平底锅,不知道用什么抹油,干脆把油到手上,然后抹在锅底,捏着饺子一个个摆进去,很强迫症的摆了个队形。
两手撑着cao作台的大理石,听着饺子在锅里被煎的“刺刺拉拉”响,躁动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站直身体,狠踢了一脚柜门,很想转身奔到门口拉开门把人拽进来。
万一走了!
万一不回来了!
万一……
焦香味儿传出来,侯岳回神儿伸手捏着饺子翻面儿,等一锅饺子都翻了个,他才感觉到自己拇指和食指有点疼,正看俩手指看的出神,忽然被拽了一下。
刘五皱着眉,冷着脸,没了刚才跟他嘴欠儿的样子,抓着侯岳的两根手指放自己嘴里,含了一会儿,又拿出来吹,伸手关火。
侯岳拽回自己的手,智商上线,拿筷子把饺子捡到盘子里,转身连筷子带盘子一起给了刘五,一声不吭的去餐桌旁坐下。
刘五唇角一勾,坐到他旁边,拽着椅子紧挨着侯岳,一口一个开始吃,边吃边说:“我没受伤,衣服是上车前脱的,一路开车回来,到巷口才下车,没多冷,没赶回来,是因为你舅带去的人太多……”
侯岳低声骂了句:“活该!”
刘五扭头看他笑:“骂得对!”
侯岳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刘五抬手,五根手指很享受的抓了一把他后脑勺的卷毛,陶醉的说:“哎~~想死这头卷毛了。”
侯岳起身就走:“明天我就去拉直。”走到客厅感觉凉风灌了一脖子,一扭头窗户没关严实,这人……跳窗户还跳上瘾了?!
刘五吃了最后一个饺子,寸步不离的跟着人:“黑长直我也挺喜欢。”
侯岳:“我剃光!”
刘五倚着柜门看侯岳找衣服:“我陪你。”刚说完兜头被砸了一身衣服。
侯岳气呼呼的逼逼:“我他妈早晚得被你败家光了!”刘五走时候穿的都是他的衣服,从里到外得一万多,不知道是扔了还是坏了,反正他是一件眼熟的没看见,再这么祸害下去,他非得英年早逝!
刘五隔着衣服抱住人:“没事,我卖肾养你。”
“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卖身!”
刘五转身往浴室走,边走边喊:“行!等着,我洗干净就卖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的想搞个大的(⊙o⊙)…
第55章 逼逼机
刘五出去后,侯岳泄了气似的顺着床沿滑到地上,摊平躺了会儿,又起身出了门。就那么待在卧室里等人,他怕管不住自己冲进去打一架。躁动没了,但心尖却总在颤,浑身的血液逆行过后的结果就是打着夹板的指尖肿胀刺疼。
去吧台拎了六瓶低度数的酒,从一楼到二楼的工夫,侯岳已经喝掉了一瓶,趴在二楼栏杆望着楼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快乐的脸有上百上千种,不快乐的脸仿佛相似很多。
一口一瓶,吹了三瓶,侯岳感觉自己再面对刘五估计只有挨收拾的份儿了,才抬脚回去。
拖鞋底擦着地面拖拖拉拉的,这声音是他平时最讨厌的。
门打开的瞬间,刘五正站在门里要开门,见侯岳拎着酒,两只眼聚焦显然出了问题。
刘五拎过一打酒,三瓶空了,“你喝酒?”挺稀罕!
侯岳伸手搭了他肩头一下,坚持走直线到沙发前,然后整个人砸进沙发里。
刘五蹲在他面前,拿起打着夹板包着纱布的手递眼前看,“怎么弄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