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璐端坐在人前,极力掩盖内心的躁动,粉色礼裙装扮着她娃娃脸,看起来小家碧玉是个美人,可在宗政眼里,不过是个布娃娃,已死之人。
他或许是第一次对伊璐说上一句话,开口却是:“想男人吗?”
伊璐一脸错愕,宗政这话是何意思她毫无头绪,只能挑着好听的话说道:“宗政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
“回答我!”
要说刚才那句话还在零上温度,那么这一句,就是来自深渊的问候,伊璐一时慌了,眼睛空白着凝望宗政,像是beicao控着,点了点头。而这一点头,便是她此生悲惨的开始。
一直站在两边的壮汉开始走向伊璐,一人毫不怜惜地扣着她,另一位打开了那个礼盒,里面装着的,再熟悉不过。
伊璐惊慌失措,失去了言语功能,只能拼命喊叫,可没人会在此刻帮她,昨日她对人做的一切,宗政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再加点料。
“把人带到隔壁屋子,告诉里面的人,没有一天,别给我出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宗政家的人,你不能这么做……”
宗政丝毫不在乎,有直系血缘的,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一家子寄生虫!借此,顺便除了伊家这个累赘,而门外的老头子,也需要敲打敲打。
他给伊璐的这一瓶,没给杭简行用过,药x_ing太烈,没个一天两夜,消不掉。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一周,他会让伊璐明白,人是可以被践踏到尘埃里的。他宗政单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愚蠢的女人他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尚道思一直在旁边观望,宗政此刻又陷入自己的世界,流露出的压迫气息,让他不得不开口说道:“简行已经醒了,他第一眼找的是你,要去医院看看吗?”
杭简行这三个字永远是宗政的一剂良药,尚道思只能故意引导他,让其平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已经烧了一栋别墅,这宗政老宅,可得留住。
他们刚刚出门,宗政威霆拄着拐杖,喘着大气往他们这走来,气息还未捋顺,就先开口怒斥道:“你把一群流氓带到家里想干嘛?”
“我刚刚把你名下一栋别墅烧了,这些人还要请你帮忙安顿。”
宗政只一句便把老头子堵得哑口无言,看在他们还有血缘的份上,宗政单没有动老头子,不过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伊璐做的这些是有人在背后帮她。
宗政离开时候,背后的房间已经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没人敢去理会,连宗政威霆都只能在外面听着。别墅里,目前一半都是宗政单的人,他老了,远远比不过宗政单。
“白,再替我做件事。”
宗政是等到晚上,苏明怀允许他进病房这才前去探望,推门而入看到杭简行对着风信子发呆,他恍惚是推开了七年前的病房。
那会大一暑假,杭简行没有回温州,而是留在杭州医院接受治疗。他的右臂严重烫伤,宗政要他回复到最初,已经让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
杭简行那段时间不折腾自己,也不和他闹,安静的每天要一束风信子,对着花发呆。宗政当时满心愧疚,想要伸手和他接触,杭简行都不着痕迹避开。他宗政在人眼里就像一瓶毒yao,避之不及。
宗政慢慢攥紧拳头,承受他的冷暴力,他也在催眠自己,只要杭简行留在自己身边,其他都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一遍遍闪过脑海,可事实上他愤怒的因子一直在躁动,每一次看到面如死灰的杭简行,他都多一次想上前把人按在墙上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半个月后,他确实这么做了。
杭简行冷眼看着暴怒的宗政,自己是终于把人逼急了,他只平淡回一句:“放我走。”
“不可能!我说过很多遍,这辈子至死也不休!”
宗政这句话是咬着杭简行的嘴唇说的,可就像面对一具尸体,毫无反应。宗政又一次挫败离开,杭简行慢悠悠走回病床,继续看着摇曳的风信子。他手里的风信子从蓝色变为紫,曾经见你是多么愉快,如今只剩悲哀。
出院那天,宗政在家里为他摆了一桌宴席,两个人面无表情,神情淡漠的吃完这一餐诡异的饭。宗政一直盯着,一开始杭简行只以为他是如以往一般非要把自己留在视线内。十分钟后,当自己身体开始变得异常,他才知道,宗政是在等这一刻。
杭简行握不紧刀叉,神色激动,他万万没想到宗政会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有必要吗?”他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而宗政冷眼静观其变,他只要一个结果,下流的方法又如何?
杭简行闭上眼,他不想面对这一切,这不是他要的生活,这已经扭曲人x_ing!
宗政走过去,抱起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一步步,走向卧室。他们之间,不需要你情我愿。
第16章 第 16 章
杭简行被人抱到床上,离开那人怀抱的下一秒,强撑着力气往旁边挪动,心里的不甘让他没忘记挣扎,而身后的宗政则开始一件件褪下身上的衣袍,等杭简行挪到另一头,他再轻轻拉扯,那人,又被压在身下。
“宗政!能不能别这样,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之前你可是打算和我分手的,现在又和我谈时间?”
宗政舔了下嘴唇,今晚的他似乎也不太寻常,等到他们两唇相触,一样滚烫的温度让杭简行混沌的大脑立刻明白,原来宗政并不只是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宗政眼神迷离着帮人宽衣解带,他稍微喝了点酒,免得第一次自己不适应。后来的杭简行已无力推拒,甚至开始回应宗政,等到他死心沉沦,却又被宗政的举动震惊——宗政虽然压在他身上,可是一直在为自己扩张。面上泛红的他,看得让人诧异且心动。
杭简行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他身上慢慢摸索的人,他突然对宗政感到心酸。
为什么?
为什么不择手段把他留在身边,还为他考虑?每每恨到极点,总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一点点迷茫,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厌恶他?
当两人真正结合,杭简行享受其间,顾不上其他。一直都是宗政主动,所以第一次虽然有些紧,但体验还是美好。他们的第一次,让杭简行无法忘怀,他感受到自己的快感,在后来药x_ing减退,他依然没有推开宗政,反而开始考虑他的感受,为他纾解。
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些在他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反复浮现脑海,他没有胆量去承认自己也享受那一场x_ing事,所以还是选择回避对待宗政,直到自己母亲出事。
宗政踩着回忆走到杭简行身边,伸手想与人相握,可被他直接避开,他的手尴尬地处在空中,许久之后慢慢收回。
“那个实习生我已经让人安排好,除了身体上,精神似乎也出了些问题,我都会安置。”宗政挑些话讲,这些想必他也会关心,“伊璐我之后会把她送到中东,那里适合她,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觉得如何?”
自己其实更想折磨伊璐到死,可是伊家估计会闹事,那他就随便把人一扔,由他们去找,中东那种地方,他只会让人有去无回。
而现在,宗政更关心的是杭简行,即使自己问他意见,他还是闭口不言,宗政捏了捏拳头,算了,给人一点时间吧。已经和自己约定好,要对他好点,不能再做错事。
等宗政离开,杭简行突然胃不舒服,他冲到厕所呕吐不止,好一会再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像个鬼人。他不由得也开始讨厌自己,如今这般,还不如死去!
可随着这一念头诞生的,是与他同处一个医院的母亲,他可以随风散去,可是妈妈呢?他们是彼此最后的亲人,缺了谁都是一种致命打击,他不能因为自私而让妈妈承受痛苦。
杭简行渐渐松开紧握的拳头,撑在洗脸上台,冷静片刻后出门套上衣服,缓缓往外走。他突然很想看一眼妈妈,那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站在妈妈的病房外,他依靠门边,透着玻璃观察正和病友聊天的母亲,妈妈脸上的笑意带动着他,没有察觉到自己也微微扬起嘴角,那是简短的幸福。
突然妈妈朝门口看了一眼,两人视线撞上,杭简行下意识躲避,可知道已经晚了,犹豫片刻,只好推门进去。
“妈,我来看你了。”
杭简行粲然一笑,杭妈妈也回他一微笑,不过她可不信儿子的话,“这都几点了,来看我这话,太假了吧。”
杭简行瞄了眼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多,确实假,再加上妈妈一直瞄着自己里面的衣服,病服的衣领估计也被看到了。母亲是最了解儿子的,他只好坦白一半,“我胃有些不舒服,住院观察几天。”
杭妈妈握住孩子的手,一言不发却浸透着关心,他们母子只要一握手,就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杭妈妈默默红了眼眶,越想越心酸。自己这身子,太拖累人了。
“妈,别再让我担心了,您如果真的想我好好的,就别说什么不治疗的话,钱虽然是个问题,但只要我肯,我做得到。”
杭简行反握着母亲,他不想自己一来就让妈妈不开心,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们两人都是对彼此牵挂不已的x_ing格,这点有时很甜,有时却也苦涩。杭妈妈及时收住眼泪,给孩子露了一个笑容,说道:“妈妈最后问你一件事,如果妈妈的病能治好,你那边欠的钱能还清吗?”
杭妈妈清楚自己孩子都是借别人的,她怕到最后儿子得背负一辈子的债务度过余生,那她不要。残忍是现实的本质,她想要儿子至少能无忧无虑活着,不为生计。
杭简行知她所想,便很郑重回到:“能还清,哪有还不清的债,要还不清,也不会借我。”妈的病真的拖太久,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如果能劝妈妈治疗,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