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偶尔也是八卦的,只是一直压着不敢八卦得太明显……”
陈墨浓笑笑:“高中的时候,他拉着我进篮球队,莫名其妙地变得熟悉起来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总之就奇奇怪怪地喜欢上他了……”
“你们就开始交往了?”
陈墨浓摇头:“哪有这么顺利……我一直都是那种闷头学习,不太了解其他事情的人……那时根本不知道,原来喜欢同x_ing是会被排挤的事情。”
“……那你是被?”
“那倒没有。”陈墨浓道,“就是当时大家一起休息讨论着喜欢谁时,我说了钟一……当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钟一的脸色也变了,我才意识到,原来大家是不能接受的……只好连忙改口,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陆思汿没有想到原来陈墨浓跟那个队长之间还隐藏着一段这样的过去。
“但后来我想钟一还是意识到了,我感觉的出来,他开始逃避我。说实话,这种感觉挺不好受的,我忍不了,但我也不善于假装自己,就干脆退出了篮球队。”这样不愉快的过去,陈墨浓说起来时却很坦然,好像真的已完全过去,如今他能平静回忆了一般,“我以为我们本来再也没有可能了,毕竟上了大学之后,就彻底断掉了联系。但去年有一阵子我不是左手骨折了吗?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大半夜的过来找我,站在我家门口跟我道歉,还跟我告白……”
“…………”
“挺傻的对不对?当时我也是懵的,而且对他有些说不上来的生气,就拒绝了他,还叫他走。”陈墨浓轻笑着,“结果他就抱着我不肯放……他力气本就比我大,加上我那时手骨折也真用不上什么力,被他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后来还是和好了,再后来,就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一直都是两情相悦的?”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吧。”虽然过程间伏满坎坷。
陆思汿就这么轻声悄悄地跟陈墨浓说着话,一时连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目的都遗忘,更没有注意到现在比赛场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场上一阵哗然。
在连席延心都道了一声“不好了”之后,陆思汿才赶紧将视线投到赛场上——竟然是周澈被撞到在地,一时都起不来。
陆思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样的距离让他看不到周澈到底是什么情况,紧张担心地不得了。
比赛紧急暂停了。
看着周澈被两个队友架着离开场地,陈墨浓道:“应该是伤到哪里了,一起去医务室看看吧。”
“嗯。”
他们脚步慢些,去到医务室的时候,只听到周澈对送他来的两个队友说:“我这里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站在周澈旁边的,估计是篮球队的经理,也对那两个男生说道:“这里有我看着,你们先回去吧。”
陆思汿几步进去,正想开口,却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学长,你没事吧?”
周澈听着声音抬起了头,也就看到了进来的陆思汿。周澈没有想到陆思汿会来看今天的比赛,更没有想到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惊讶,但还来不及对陆思汿说什么,他就被急急冒出来的小学弟缠住了:“伤的严重吗?我看你刚才倒下去一个人都起不来,伤到的是哪里?”
“……没事,现在没事了……”面对这个小学弟,周澈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陆思汿有点尴尬地定在了原地,不开口不是,开口打断别人的对话也不是。
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学弟浑身是戏,看的陆思汿一脸懵圈。
第22章 第 22 章
周澈看到了陆思汿欲言又止的模样,趁着小学弟半句话停顿的空隙急忙打断,对陆思汿他们道:“思汿,你们今天也过来了?”
小学弟还半张着嘴,硬是打住了。然后顺着周澈目光,看向了陆思汿。
陆思汿倒是松了口气,因为终于跟周澈说上话了,不用这么尴尬地傻站着:“……嗯,之前听你们说今天有比赛 ,刚好也有空,就想过来看看。”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因为一开始没有想让你知道的打算,就只是想来偷偷看一下而已啊。
这句话陆思汿藏在心里,嘴上说的是:“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谢你。”
“谢什么,这有什么好谢的。”陆思汿看着周澈,“倒是你,脚没事吧?”
他们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光这些内容而言,并无其他特殊的地方。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几句对话,由他们两人来说,一听就给人一种很亲密的感觉,仿佛在说——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休想c-h-a嘴。
周澈怎么可能不疼,他的小腿现在就跟被几百根针扎一样阵阵作疼,但他习惯了忍耐疼痛,也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下意识就道:“没事……”
两个字才出口,就被校医打断:“什么没事,现在很有事。”
陆思汿接上就问:“怎么了吗?”
校医道:“用嘴我也不好说,但我建议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可能是伤到里面了。”
周澈也意外:“这么严重?那我等下……”
“还想回去打篮球是吧!”校医大声道,“赶紧去医院吧,你这腿暂时都别想剧烈运动了!”
篮球经理听了,立刻就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老师借车子。”
谁知小学弟下一句就是:“没事,我有车,就停在体育馆门口,我送学长去医院吧。”
校医听了:“行行行,那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周澈自己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就接受小学弟的好意,搭着他起来了。陆思汿怕不稳,也想上去扶周澈一下的时候,却被小学弟阻止:“没事的,我来扶就好。”
陆思汿:“……”
他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陆思汿倒也想跟着一起去医院,但条件可能不太允许,而且周澈也叫他们先回去吧。
周澈才出去没多久,陆思汿就收到了他的短信:等下联系你。
陆思汿回复:嗯,记得要跟我说。
席延心在旁摸着下巴:“……我怎么感觉那个小学弟喜欢周澈的样子?”
陆思汿差点就没拿稳手机,他刚想开口说,不要老是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好吗——结果在一旁的陈墨浓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陆思汿:“……”
同样一句话,由席延心说出来,陆思汿可能会觉得不太可靠,但是从陈墨浓的嘴巴里冒出来,可信度突然就莫名增加了许多。
周澈伤到了筋骨,接下去得有一段时间必须好好休息,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
好在搬了校区,离家就近,周澈便回家休息去了。
陆思汿一直惦记着周澈的情况,当天也回去看周澈了。
想来上次走进周澈的房间时发生了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情,这次再进来,陆思汿还是会回忆起来——其实不管多久以后进来,那种印象深刻的事情,总是会记得的。只是他必须装出没有在意的样子,一边听着杨外婆的抱怨,一边推开了周澈的房门。
杨外婆对陆思汿念叨着:“……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我就劝他别打了吧,反正也不做什么运动员,非不听,看吧,这次伤得更严重了……”
周澈就听着杨外婆唠叨,也不反驳,看到陆思汿来了,开心一笑,叫他:“思汿。”
杨外婆拿他这样没办法,叹了声气:“行了行了,我说了你也不听,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说吧。”
杨外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陆思汿走进,在周澈的床上很自然地坐下来:“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啊?看你这石膏都打上了……”
“是这石膏看上去严重了点,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十天半个月的,肯定就好了。”周澈一副根本没事的样子,问陆思汿,“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吃了。”陆思汿看着周澈腿上的石膏,“真的没事吗?今天那个校医说得挺严重的样子啊。”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去医院也拍过片子了,放心吧。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了而已。”
“是被对方的球员撞的吗?”
周澈无奈苦笑:“这种伎俩是挺下三滥的,但没办法。”
陆思汿在周澈床边坐了一会儿,就想换个地方坐了。看了看不远处的椅子,陆思汿就思索着要不要坐到那边去,好歹椅子还能靠个背,直坐着怪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