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被气得够呛,不想再搭理颜澜。后来,颜梦暗地里听说有人因为颜澜吸毒,却还飞蛾扑火,但这事被压了下去,回家跟父亲提,父亲勒令她不要管。
颜梦不得不承认,颜澜颓废起来是真的可以溺死很多人。
这时的颜澜正是颓废了一夜刚回家,他爷爷拿着拐杖指着他的鼻尖,但他无动于衷。
“哥?”颜漪下楼来到哥哥身边,转头对颜崇睢道:“爷爷,哥他肯定又通宵了,您先让他睡一觉吧,他现在脑子不清醒,您说他他也听不进去呀。”
颜崇睢厉声道:“你少替他说话!”
不同于爷爷的严厉,颜澜温柔地抚了抚颜漪的鬓发,顺势靠过去在颜漪脸颊上吻了下,虽是亲哥,颜漪毕竟这么大人就闹了个大红脸儿,颜崇远是气红了脸,轮着拐杖就想往颜澜身上打,颜漪张开手臂挡着,“爷爷,哥他真的脑子不清了,您就等等再跟他计较吧。”
颜漪一个人扶不动颜澜,便叫佣人帮忙,颜澜先用力推开了佣人,再轻轻推开了妹妹,自己一步一步东倒西歪地上楼了。
颜澜要是肯听话,他爷爷就不会因为他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就气成那样,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出门都不打招呼的。
这天,颜澜从销金窟里出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钟,他每次玩儿都会让自己保留几分清醒,但这次他真的醉了、懵了,拎着瓶价值几万块的酒不知怎么的就一个人跑了出来,本还想找个房间,结果发现自己跑到大街上来了。
不知晃悠了多长会时间,路灯渐渐暗下去,天蒙蒙亮,颜澜恢复了几分神智,感觉冷,从头冷到脚,这次真是玩儿大了,步子现在还是虚浮的,之前在他的主观意识里自己明明已经进了宾馆,可当他想躺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旧在街上,那种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觉糟透了。
颜澜靠着墙,拿手搓自己的胳膊,现在的天气不冷,但他宿醉又在外头晃了这么长时间浑身冰凉,把衬衫袖子都放下来,扣子也系到顶,当然并不管什么用。
“兄弟,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呢?”
几个人影儿越来越清晰,近距离地围了上来,颜澜此刻冷得嘴唇哆嗦,无心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咕哝些什么,他低头看见先前拎着的那瓶酒还在脚边,怎么还在?他记得已经扔了,晃晃脑袋,精神恍惚真可怕。
颜澜挥挥手,意思叫那些人滚开,嗡嗡的吵得他难受,这时,忽然有个东西在他嘴唇上碰了碰,紧接着一只手探进他的衬衫在腹部划过。颜澜一个激灵,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我cao!”几个混子大叫一声,和来人杠上了。
宋嘉旗近一米九的个子,一身肌r_ou_蓄满力量,出拳虎虎生风,抬腿横扫把一个人踹出几米远,这还是控制着力量,不然很可能直接踹死,其中一个混子趁机窜到颜澜身边勒他的脖子,想要威胁宋嘉旗。
宋嘉旗一会儿工夫把几人打得爬不起来,转身发现刚才被围堵欺负的人居然反抗了,而且一看就是身手了得,而颜澜给了那人两脚之后竟抄起酒瓶砸碎,用带着尖锐碎碴子那一面对准对方的脸就扎了下去。
“啊!!!”被扎的混子痛苦嘶嚎,面部瞬间被鲜血覆盖,而颜澜抓着他的胸口大力一扯再一摔把他摔回坚硬的墙面,再次高高举起那个碎瓶子,眼看就要再次扎下去,混子们傻眼了,这血腥的一幕让他们感觉心脏都要炸了。
“嘶.....”颜澜手腕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与此同时那个被他当做武器握在手里的碎瓶子划过一个抛物线向后飞去,砸上对面的墙砰地一声摔得稀碎。这一下他如果再扎下去估计那人就没命了,而他及时被阻止,没能扎下去。
被扎得满脸是血的人嗷嗷叫唤,除了疼也是害怕,因为他的一只眼睛被扎到了,可能会瞎!他的同伙们东倒西歪这会儿互相扶着站起身来,就想抛下他不管了。
颜澜转头看了眼宋嘉旗,勾了勾嘴角,马上又回头对着那人又是一拳,那架势就是想要把人弄死。宋嘉旗本要去阻止其他人逃跑,结果这边颜澜疯了似地要置人于死地,他只好回来拦阻他,于是颜澜和宋嘉旗动手了。
颜澜比宋嘉旗略矮一些,也不像他整天训练出来的身体那般精壮,但他拳脚十分厉害且灵活,宋嘉旗惊讶之余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但颜澜招招狠辣不留丝毫余地,宋嘉旗不是要打他只是为了阻止他,自然不会如他那样都是致命招,颜澜很快发现这一点,便在交手之余偷觑没来得及跑掉的混子,然后瞅准机会又打入他们中间,拼命地朝他们身上招呼。
那些人打死也没想到这个醉得烂泥样的漂亮男人居然是这么个狠角儿,那身手分明就是练家子,和普通的打手完全不是一路子。
宋嘉旗发现那个看上去醉醺醺的男人状态近似疯癫,便不再克制,但即便用全力,他也不能像对付那几个混子那样三两下将那人制住,两人打得火热,最后宋嘉旗出其不意狠狠扇了颜澜一巴掌,颜澜嘴角立刻出现一条血线,整个人也失去平衡及时撑了下墙才没有摔倒。
混子们被打之后跑不快,这会儿互相搀扶着才跑出几十米去,还不忘回头看,看到那漂亮男人嘴角流着血靠墙坐着已经被半路杀出的大个子制服了,不知怎的不那么恐惧了,人家都是英雄救美,结果这次英雄把他们这帮流氓救了。
颜澜半闭着眼睛拿手背去蹭嘴角的血,好一会儿才抬眸去看身前站着的人,宋嘉旗刚才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看自己赶忙蹲下来,“你没事吧?”
颜澜“扑哧”笑了,只是他的白眼球上泛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笑着却像哭。这他妈是哪儿来的蠢货?把流氓放跑了,把他这个受害者给打了。
“你从哪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傻逼?”颜澜问。
“我.....你别骂人。”
颜澜真心实意地笑了,“许你打人不许我骂人?”
宋嘉旗不反驳,直接胳膊从颜澜腋下穿过不由分说地将人扶了起来,因为这个动作,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宋嘉旗一转头便和颜澜相隔咫尺地对上了眼,颜澜下巴上因为流血有道红印子,这会儿似笑非笑满眼的蔑视和玩味,看得宋嘉旗心跳漏了半拍,心道:这哥们儿怎么长成这副样子?!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但你刚才的行为是会出人命的,我必须阻止你。奉劝你遇事不要和人拼命,还有不要喝醉了在外头晃荡。”宋嘉旗认真且诚恳地说。
颜澜:“我也奉劝你,出门前吃药。”
“你酒还没醒。”
颜澜不想再搭理他,推了他一下便自己一晃一晃往前走,他先前大受刺激发起飙来,现在感到浑身乏力,宋嘉旗见他这种状态不放心他一个人便跟了上去。
“你家哪里的,我送你回去吧,”顿了顿,又说:“我朋友在这附近的医院上班,我带你过去上点药吧?”颜澜的一边脸挨了他一巴掌已经肿了,而且嘴角也破了......
颜澜无视他,他一路跟着直到颜澜上了出租车才停下。
沙理尔本还想去车站接宋嘉旗,结果对方改了车次,他接到电话人已经到了,就在医院门口等他,沙理尔衣服都没换直接跑出来,见着人上来一个拥抱,“宋哥,总算见着你啦!”
宋嘉旗笑道:“你行啊,小沙,这么大的医院都让你混进了。瞧这白大褂穿的,挺像回事儿!”
沙理尔不能穿着白大褂就走,只好拉着宋嘉旗回去换衣服。
沙理尔去了更衣室,宋嘉旗在走廊里等他,听到一个男医生问护士“沙理尔呢?”,没等那位护士回答这边宋嘉旗就主动说道:“沙理尔在更衣室。”
那男医生回头看他道:“哦,是吗。”旋即又对那护士说:“等他出来叫他来我办公室。”
很快,沙理尔穿着一套运动装出来乐,乐呵呵道:“走吧,宋哥。”而另一边小护士一见他便叫了声,“小沙,主任刚找你。”
“主任?”沙理尔对安主任那是马首是瞻,一听找他立刻对宋嘉旗说:“宋哥你等我会儿,我请好假了,应该没什么事。”
宋嘉旗:“去吧,别着急,我坐会儿。”
沙理尔敲开安迟办公室的门,“主任,您找我?”
安迟正在看病历,抬头道:“小沙,坐。”
沙理尔服从命令坐下,安迟放下病历对他笑了笑,“是这样,我过几天出差,需要带个助手,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我去?”
自从沙理尔遇到安迟那次不小心把自己“伤了”的事情后,他们间仿佛连接着一个小秘密,虽然沙理尔心中一直藏着疑惑,但这抵挡不住他对安主任滔滔江水般的崇拜和敬畏之情,安主任出差带着他?求之不得啊!
“没问题的,主任,咱们科里这么忙,能帮到您我很高兴。”
安迟眼含笑意,明显满意沙理尔的表现。
沙理尔出来的时候翘着嘴角,宋嘉旗道:“怎么,被领导表扬了?”
沙理尔哈哈笑了两声又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们领导挺喜欢我的,想要栽培我。”
聚会定在晚上,沙理尔和宋嘉旗先去别的地方玩了一下午,晚上七点去了约好的火锅城,他们两个没有迟到但是最后到的,另外三人已经在等着了,分别是重晞、颜倾、启十袂。
从宋嘉旗进部队到现在,重晞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之前见过一次,启十袂和他一样,带这回一共见过宋嘉旗两次,沙理尔和宋嘉旗关系最好,这也才是第三回 见面,而颜倾,自打小时候离开福利院,除了重晞,就是高中时见过宋嘉旗一次,其他的一概都不认识。
吃火锅是宋嘉旗提议的,其他人自然都随他,他已近包间颜倾率先站了起来,宋嘉旗挨个和他们碰拳击掌,叫他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