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不解的反问:“穿唐装看起来很傻吗?”
任越扭头,不看白先生的回答道:“傻。”任越搁下这么一个字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不在意自己那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到底给白先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今天是公布期中考试成绩的日期,任越看着自己全科均在优秀边缘的成绩觉得十分的满意。除此之外,他特地去关注了一下理科第一名,发现这回的第一名并不是叶子辉,叶子辉在第五名。任越看着叶子辉那优秀却不明显的成绩,总觉得这水平真让他觉得有点意外。
他原以为辉叶应该会更厉害一点。
文科那边的第一名依旧是并列,这回林河和白景以近乎满分的姿态夺取了文科的第一名。他们各科的成绩不一样,但是总分却又一次的打成了平手。
林河的英语、政治和历史的了满分;白景的英语、数学和地理得了满分。通过这几门科目成绩的不相同,可以看出来林河更擅长于文科类的题目,而白景似乎在文科类更偏向于理科。而据其他同学的小道消息,白景在以前的学校里数理化经常得满分。
这样优秀的理科状元苗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高中分班的时候选择了文科,这选择不知道让多少老师心疼不已。不过幸好他就算是选择了文科,他的专业排名依旧遥遥领先,只是如果白景愿意去理科班的话,肯定能轻易的打败现在的理科第一名,那么学校没准能推出文理双科状元——文科林河,理科白景。
这真不能更两全其美了啊。
正因为白景的优秀,于是学校对着他的态度十分的宽容。即便这几天他总是迟到早退,偶尔还带伤上学,老师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充分考虑他的身体情况给予关怀。甚至因为他的身上频频带伤了,老师还特地去他家家访,就算被拒之门外也无怨无悔。在老师们的努力下,白景身上带伤的原因终于被大家真相了。这位学习成绩特别好的白景同学,在努力学习之余还参加了格斗训练,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
白景的消息在校园里横走,都快成为了校园明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任越和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但是多少还是能够收到他的信息,知道他干了什么事情。任越听到白景在做系统的打斗训练的时候,他扬了扬眉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就是那家伙不服输了,想要训练完找他单挑。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拭目以待。
任越刚好想起了白景,结果当天下午他就看到了白景,而且他还看到了叶子辉。简单的描述一下,就是他看到白景和叶子辉在打架斗殴。而更客观的一点,就是白景在单方面的准备秒杀叶子辉。
白景挑的堵人地方并不隐蔽,至少任越不过是兜了一个远路下楼梯,就看到了这样的校园暴力事件。任越还来不思考,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战斗场地,并且抓住了白景的拳头。
任越将自己的愣神藏了起来,他勾勾唇说道:“用暴力解决问题并不是什么好事呢。”
白景看到任越的脸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瞳孔微缩:“任越!”
任越松开了抓着白景手腕的手,然后他顺势将白景推开了一点。他站在了叶子辉面前,像是要守护他的样子。
白景眯眼看着任越,冷冷道:“你打算多管闲事?”
“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不平?”白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的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弧度,“你在为谁打抱不平?”
“为了我自己,”任越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我不介意花点时间听你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景冷眼的看着被任越护在身后的叶子辉,不过几秒,他就将视线重新放在了任越的身上了。白景的猫眼泛着冷冷的光,即便是在白天这样阳光灿烂的地方,也仿佛淬了寒冰一样。
“懦夫!”
叶子辉的眼睛藏在了略长的留海下面,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听得白景这样冷嘲之后,他的抬起了头,倔强的看了回去。不过任越注意到他的身体似有几分颤抖,但他努力的压下自己这点情绪。
任越有点意外,但是他并没有因为对方这点软弱而看不起他,他依旧站在了叶子辉的面前,跟白景对峙着。白景的眼神越渐森冷,只是在临近爆发将要和任越打起来的那一刻,他收起了自己的拳头。
“我不会放过他的。”白景放下这样一句明显有着大反派色彩的话,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白景走了之后,任越才扭头问身后的人:“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子辉抿了抿嘴,他藏在留海下面的眼睛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划过一丝y-in暗。只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这样异常的情绪就被他藏起来了。他看了任越一眼,然后说道:“刚才谢谢。”
任越问道:“也许我能帮你。”
“不需要。”叶子辉拒绝了任越的帮助,然后他转身挺直了腰板离开了。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泛着一种孤冷的感觉人,让人觉得这人一定有着很复杂,让人觉得心酸的故事。
任越看着叶子辉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课的钟声打响了,任越回教室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同学许光阳。他的这位同桌真的像是个篮球痴迷者,天天都抱着同一个篮球跑来跑去。而现在也不例外,他看样子是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去打了一会儿篮球,现在看起来大汗淋漓的样子。
任越跟这位活泼开朗的同桌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过这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的,主动开口问了:“你知道主播辉叶吗?”
许光阳被任越搭话了之后觉得有些意外,他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回答道:“当然,他很出名——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
任越好像就是随意的问一下,但是许光阳也就没有多问了。不过大概因为这是任越第一次主动跟他搭话,许光阳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特别兴奋的样子,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一堂课中他的脸上挂着笑脸,时不时的就想要跟任越说话。还是任越绷着一张扑克脸,才让对方没有得寸进尺。
任越在放学的时候去找了叶子辉,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他,反而是等来了那个陌生的国外来电号码。任越看着不停“嘟嘟”作响的手机,思考了一下之后接起了电话。
“越越,我是爸爸。”
任越一听声音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只是没有一分钟那个电话就重新打了进来。任越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个号码,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接听了,他理直气壮的反问:“你少骗人了!”
电话那边有点慌了,他紧张兮兮的说道:“我真的是你爸爸呀。”
任越冷淡的回答道:“那请问您贵姓?”
“我姓‘任’啊。”
任越冷笑了一声,然后果断的说道:“那你错了,我现在的爸爸姓‘白’。”
“……你还在怪我是吗?”电话那边的任爸爸长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我只是想要打电话告诉你……我快要回来了。”
任越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兴奋,他淡淡的反问道:“所以呢?缺钱了所以要回来?”
“任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电话那边的任爸爸似乎是被任越这样无理的话语气到了,他温柔的声音终于破了。只是一会儿之后,任爸爸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吼自己的小孩并不是什么好行为,于是才恢复了平静。他努力压下自己语气中的火气,然后提起了另一件事:“我现在在美国。”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这里找到了你妈妈。”
“……”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但我觉得你可能想跟你妈妈见一面。她已经答应跟我回国了,到时候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如见一面?”
“……”
任越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任越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里,他心理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刚才的那些话。
他妈妈要回来了。
任越并不是一个恋母情结的孩子,只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平凡的孩子。这样的他即便x_ing格有些扭曲,经历有些不同寻常,但他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样寻觅与渴望着家。在他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温声细语,特别的典雅而知x_ing,像是个古代的大家闺秀。只是这样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小时候一声不吭的突然就离家出走了。妈妈的离家出走,是任越曾经怎么想都解不开的谜。
而现在,妈妈要回来了。
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任越难得的陷入了沉思,以至于在和白先生共进晚餐的时候,他都保持着一副习惯x_ing发呆的样子。白先生唤了任越几声,见他终于看向他之后,他才说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任越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到了白先生身上,他下意识的对着白先生的这句话进行了吐槽:“你都知道是心事了,还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我想你大概不喜欢我一步步的试探。”白先生回答道,“而我也不想要打探你的口风,作为你最亲近的人,我想你有什么样的心事和烦恼都可以与我分享,同样的,如果这是你无法说出口的事情,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任越好奇了,在他看来白先生可不是这么“乖巧听话”的人,现在说了不会打听不会追问,但是在下一秒他肯定会让手下去进行调查。